79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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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再次出現

“殘次品?”史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蘇難,“你就是這樣看待你的這個孩子?”

“要不然呢?”蘇難理所當然地說道:“要我很違心地告訴你,這個孩子繼承了我優秀的血統嗎?在她身體裏留着的血是什麼樣的,難道你感受不到?”

史特先生皺眉道:“可是就算這個孩子不優秀,可是她畢竟還是你的孩子。”

“是啊,所以我讓你把她還給我。”蘇難的手直直朝史特伸去,“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句話,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史特的眼珠子從左轉到右,又從右轉到左,最後忽然笑道:“差點以為你不在意這個孩子,但是如果不在意,你又怎麼會扔下蘇弈和兒子跑過來?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然後受苦,這是一種什麼心情?蘇難,你心疼嗎?”

他邊說著話,邊舉高手,將孩子又往外頭的高空舉了舉,孩子可能是被襁褓勒住了脖子,本來就有些沉悶的啼哭聲此刻幾乎已經聽不見了。

“蘇難,我實在太喜歡你的這個表情了。”史特冷笑道:“只要我把手鬆開,你的表情一定會變得更加精彩,是不是?”

“你不會的。”蘇難說道:“你千辛萬苦偷來的孩子,把她摔了,你還有什麼籌碼?你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這個孩子已經是你最後的賭注了。”

“呵,就算是最後的賭注又如何?”史特說道:“你和蘇弈都看準了我不會真的傷害你們的孩子,所以才能和我討價還價。上一次我對蘇弈心軟,結果她送了這道傷口給我。”史特指向自己的額頭,臉上的笑漸漸開始扭曲,“這一次,我不可能再對你心軟了。”

蘇難捏緊拳頭,耳邊忽然聽到不同尋常的風聲和強烈引擎聲,那聲音是從史特身後的樓底下傳來的,蘇難神色突變,腳下已經迅速跨出,朝史特追了過去。

一架機身沒有任何圖案的直升飛機從大樓地下盤旋上升,機艙一探出樓層,兩個黑洞洞的機槍槍口便對準蘇難的方向,突突突一陣掃射。

蘇難本來是向前疾跑要去抓史特的,結果機槍子彈襲來,他腳下頓收,人已經朝側邊的牆壁滾了過去,以躲開被掃射成篩子的下場。

身側的空地被子彈掃射出瀰漫的煙塵,密集的機槍掃射之中,蘇難根本沒法正面衝出去,他在牆壁後頭躲了一陣子,子彈打在他身旁的牆壁上,落下的碎石塊砸在蘇難臉上,火辣辣地疼。

再等下去,孩子又要不見了。

這一面牆壁根本沒有別的入口可以通往陽台,要想從側面衝破包圍已經行不通,蘇難正為難,眼角忽然注意到對面的牆后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了個影子。

那影子起先只是黑黑乎乎一團,慢慢地竟然顯現出人的輪廓,等蘇難再一眨眼,那影子分明已經凝聚成了他的模樣。

一樣的臉,一樣的形體,一樣的神情。

蘇難瞪大眼,以為那邊的牆后正對着自己豎起了一面鏡子,可他抬起手試探地搖了搖的時候,對面的那個自己卻有些僵硬笨拙地低頭垂面,兩隻胳膊更像長臂猿般往前耷拉着。

那不是自己。

可他分明又長着自己的臉。

蘇難還來不及多想,對面的“自己”已經不管不顧地猛衝出掩護的牆體,把高大的身軀正面暴露在了機槍之下。

突突突,密集如雨的火力全數集中到了那個“自己”身上。時間不過一秒,那個自己已經被子彈打穿成了馬蜂窩。

機會千載難逢,蘇難顧不上考量對面那人的命運,他彎腰從牆后一股腦跑出去,動作之快,堪比速度最快的草原獵豹。

或者說,在這一瞬間,他就是速度最快的草原獵豹。

史特抱着孩子已經跨上機艙坐着,蘇難趁着兩桿機槍被轉移注意力的同時,身體箭一般也躥到了狹窄的機艙里。

磅磅兩聲,蘇難在離自己最近的機槍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揍上他的臉頰,緊接着手指骨結重重砸向機槍手的喉嚨,咔嚓一聲脆響,機槍手的脖子像斷了線的風箏,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另外一名機槍手正要把槍頭對準蘇難,猛然發現蘇難的位置就在史特身前,他不過稍一猶豫,蘇難已經像死神般侵進他的視線,親手為他的生命劃上句號。

倒下的兩個機槍手都穿着密不透風的迷彩制服,他們身形高大,骨骼突出,頭上戴着的黑色頭套只露出兩隻死不瞑目的眼。

蘇難靠近過去,一把扯下其中一人的頭套,露出那個機槍手線條分明的西方臉孔和滿頭的褐色短髮。

蘇難丟掉頭套,轉而看向史特,表情冷漠之中帶着明晃晃扎人的嘲弄,“這就是你們的本事?聯合地球的舊有勢力?什麼時候開始,最看不起單一物種的新王也需要依靠別人了?”

“我們沒有依靠他們,地球上的一切力量最終都會收歸新王所有,我們不過是提前利用了自己的力量而已。”史特振振有詞,臉色卻不是很好看,顯然這一番說辭,他自己都還沒有接受。

蘇難連揭露嘲諷他的心情都沒有,眼裏全是輕蔑。

直升機駕駛室里又竄出一名手持短槍的蒙頭男人,男人的槍口對準蘇難,二話不說就是一槍。

距離太短,蘇難堪堪避過胸口,子彈射中他的肩膀,衝擊力讓他的身體往後猛退一步,他立即捂住已經開始往外冒血的傷口。

“殺了他,他已經沒有用了。”史特猙獰笑道:“這裏空間這麼小,他避無可避。”

槍手聽話的再度抬起手。

蘇難不會給他留下第二次開槍的機會,他猛地俯身沖向槍手,屈膝從他胳膊下驟然抬高他的手腕。

砰。

第二發子彈貼着史特的臉擊中他身後的艙壁。

“喂!”史特嚇了一跳,抱住小女嬰,就要往艙口位置走去。

蘇難正和槍手展開肉搏,眼見史特要帶着他女兒逃跑,立即鬆開槍手,沖向史特身前,擋住了直升機的艙門。

史特一腳踹向蘇難,蘇難生生受他一腳,差點被直接踹出直升機。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蘇難咬牙挺回身,拳頭已經招呼上史特的臉。

史特挨了一拳,懷裏的嬰兒掉落下來,蘇難立即伸手接過孩子,將孩子牢牢抱在懷裏。

史特見丟了孩子,便放開拳腳,和蘇難在偪仄的機艙里直接纏鬥起來。

這是兩個可以變成任意物種的異星人,可這一次,他們卻以人類的形態面對面決鬥,手腳成了他們最擅長的武器,對方一旦露出破綻,另一個人一定趁虛而上,毫不手軟。

蘇難的肩膀中了彈,一隻手還要保護女兒,本該處於下風的他卻一路穩紮穩打,雖然不可避免地被揍了幾拳,但史特依舊討不到什麼好處。

這種膠着的戰況直到機艙里的第三個人重新站起來為止。

先前被蘇難揍暈的槍手從角落裏撿回自己的槍,但是這一次,他槍口對準的人,詭異的變成了史特。

“喂?”史特驚訝地瞪向槍手。

槍手露在頭套外的兩隻眼有些恍惚,迷茫的像是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完全無視史特的警告,槍聲直接響起。

史特本來就被蘇難逼站到了艙門附近,如今為了躲避槍擊,更是退到了邊上。

不管那個槍手發生了什麼事,這種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機會蘇難怎麼可能會放過,他一個手刀砍在史特拉住艙門的手,史特重心一歪,人已經後仰着倒進直升機外的高空中。

“嗚!”史特在摔倒前一刻,一把抓住蘇難懷裏的襁褓,蘇難被他扯得往外栽倒,孩子被扯開,他立即伸手抓住襁褓的另一端。

機艙邊上,蘇難趴倒在直升機上,孩子就在他手上懸着,孩子的另一邊,史特同樣緊抓不放。

“放手!”蘇難緊張道:“你摔下去根本不會死!”

“可她會死。”史特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笑容之後,他的手用力一拽,襁褓破開,孩子襁褓里滑落出來,和一臉詭異笑容的史特一起落下千米的高空。

蘇難想也沒想,同時間跳下直升機,晃眼變成灰雕俯衝向自己的女兒。

高空之中,另外一隻黑鷹朝灰雕猛衝過來,用自己的身體咚得將灰雕撞了個踉蹌。

灰雕不顧一切要去抓失落的孩子,黑鷹費盡心思地阻撓它,纏鬥間,嬰兒眼看就要落進山間的農地。

灰雕在高空中發出凄厲的長鳴。

它要來不及了!

山間田地之上,一頭白色的狐狸不知從哪個方向忽然竄出,朝着小女嬰即將落下的方向飛快奔去。

那頭拚命奔跑的狐狸有着蓬鬆毛絨的巨大尾巴,跳躍間,它的尾巴搖曳出晃蕩的花影,看上去竟像是有兩條尾巴。

女嬰落地的同時,那隻已經衝過去的白毛狐狸陡然變成一個人類小女孩,她伸長雙臂,準確得接住女嬰后,被她的重力帶的在地上連滾數圈。

灰雕被這一幕驚到幾乎不能呼吸。

黑鷹也目睹了這一幕,它鳴叫着就要去抓小女孩,灰雕立即改沖向它,兩隻鐵鉤似的爪子分別抓住它的兩邊翅膀,鉗制着帶它急沖向地面。

黑鷹拼盡全力也掙脫不開灰雕憤怒的攻擊,眨眼間,它已經被帶到田地邊的石壟上,巨大的俯衝力量一下子就讓它的兩條腿被折斷,緊接着,黑暗襲來,黑鷹的腦袋撞在一塊大石頭上,瞬間腦漿崩裂,生機全無。

灰雕在落地前已經重新拔地而起,它看也不看地上的死屍一眼,只朝着小女孩最終接住女嬰的位置飛去。

空曠的田地中央除了被壓亂的一大圈綠草外,哪裏還有那個小女孩和自己女兒的蹤影。

變回人形的蘇難壓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肩膀,孤零零站在田地間,舉目四望,心若苦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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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年之外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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