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走進顧晚怡的心
“那個人晚上又來找你了對不對?”
“不僅找你了,肯定還跟你鬧了,說了很多不用聽的話。”
“甚至還威脅你了對不對?”
蘇銘每問一句,顧晚怡的驚愕就多一分。
她獃獃的看着蘇銘,不明白他為什麼猜得這麼准。
蘇銘看着她呆愣的表情,輕聲問道。
“對不對?”
顧晚怡點了點頭。
蘇銘見狀繼續問道。
“我聽說你們好像都要訂婚了,是因為彩禮的事?”
“你家裏收了彩禮,而你不想結婚…”
“但是你父母不想退彩禮,逼你結婚?”
問到這裏,蘇銘看到顧晚怡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
蘇銘一下子沒明白過來。
他繼續問道。
“我猜得不對?那我重新猜。”
“你家裏面收了彩禮,你不想結婚,你父母也同意退彩禮了…”
“但是對方不同意?”
“就是想逼你結婚?”
聽到這裏,顧晚怡勉強點了點頭。
蘇銘見狀鬆了口氣,起身拿起茶壺給顧晚怡的杯子添了一點水,然後坐回位置上繼續說道。
“對方很有錢嗎?還是在這裏很有權勢,竟然能逼得姐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銘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
顧晚怡一個大學輔導員,又沒有什麼把柄能夠被人拿捏,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不想結婚的人逼成這樣。
然而事實出乎蘇銘的預料。
顧晚怡聞言竟然搖頭了。
顧晚怡看着蘇銘,幾次想開口說話,卻猶豫了一下又閉上了嘴。
蘇銘看她這樣,連忙道。
“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姐你聽我說好了!”
“既然姐你搖頭了,那看來對方也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人。”
“既然是這樣的話,對方還能把你逼成這樣,那肯定是不要臉,使下三濫手段了!”
蘇銘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他抬頭看向顧晚怡,目光中有些不確定。
“姐……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對那個人還有感情吧?”
顧晚怡聞言表情一滯,不過片刻后又恢復正常。
她看着蘇銘,緩緩的搖了搖頭。
表情很堅定。
“沒有。”
顧晚怡看着蘇銘,很肯定很平靜的說道。
聽到她回答的蘇銘明顯鬆了口氣。
感情糾葛,最怕的就是還留有感情。
要是還有感情,那別管多簡單的事,也會變得複雜起來!
不過只要沒了感情,那再複雜的糾葛也不是問題。
快刀斬亂麻,這個蘇銘還是熟的。
蘇銘看着顧晚怡,裝做擔驚受怕的樣子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還真擔心姐你對那人還有感情,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現在這樣,你相信我問題不大!”
顧晚怡看着蘇銘裝出來的樣子,沒忍住輕笑一聲,而後只見她搖了搖頭。
“就算有感情,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跟朱建,也就是我前男友,認識差不多七年了吧,我們是大學校友,也是一個地方的老鄉。
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大二,從認識的時候起,朱建就開始追求我。
我們是畢業以後才在一起的,不過我選擇留在了上海,他回了老家,所以剛在一起沒多久就異地。
我和他的感情吧,其實挺平淡的,要說多深也不至於,以前的朱建挺好的,細心、溫柔、孝順父母,也懂得照顧人。
我每年休假回家他都會來我家,我也去過他家,這樣一來二去談了幾年,彼此雙方父母親戚都認為我們差不多,也是時候結婚了。
我自己和他談了這麼多年,雖然感情一直挺平淡,但是也沒什麼問題,而且我也覺得他這個人還行,懂得照顧人。
所以對於結婚的事也就沒有反對。
年前的時候我們雙方的父母見了一面,然後談了彩禮、訂婚這些……”
顧晚怡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就好像故事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蘇銘看着她,聽着她說的故事。
“然後呢?”
“你們雖然感情也就那樣,但是既然父母都見面了,一切都談得差不多了,事情怎麼會變成後來這樣?”
顧晚怡看着蘇銘疑惑不解的目光,嘆了口氣,然後目光變得有些飄忽起來。
好半天她才緩緩說道。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們定下婚事以後,朱建他要我回去。”
“他要我回老家重新找工作,或者說直接不工作,在家給他當家庭主婦……”
“他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我長成這樣,不適合拋頭露面出去工作……”
“……”
蘇銘聽到這裏直接瞪大了眼睛。
卧槽,這哥們牛逼啊!
這借口,這理由!
蘇銘想了半天,屬實是沒想到對方會這樣!
“卧槽!這人牛逼壞了啊!”
“他這是歧視女人還是怎麼的,長得漂亮就不能工作了?”
“他那麼牛逼,還要你回老家當家庭主婦幹嘛?他自己怎麼不來魔都?來魔都也一樣啊,在這裏買套房,也能讓姐你當家庭主婦啊!
一個勁的要求你這樣那樣,就只想着讓你遷就他?
什麼人啊這是!”
蘇銘說得憤憤不平,顧晚怡聞言同樣也是咬了咬唇,表情晦澀難言。
“姐你可千萬別聽這人的!你在魔都有什麼不好的啊?你是學校老師,工資、待遇、福利什麼都好,要是回了老家能做什麼?
回頭立馬結婚,然後被逼着生孩子,完了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當著家庭主婦?”
蘇銘看着恬靜淡雅的顧晚怡,不忿的說道:“難道你讀了那麼多年書,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結果就是為了回家做飯帶孩子嘛?”
顧晚怡聽到這裏,已經將頭低了下去。
蘇銘看着她,想繼續說的話,張了半天嘴,愣是沒說出口。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着沉默了一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晚怡重新抬起頭來,她抿着嘴,看着蘇銘,眼睛裏都是悲傷難過。
她咬了咬唇,柔弱的說道:
“其實做飯帶孩子什麼的我可以的,只是我不想放棄我憑藉自己努力得來的工作。
這份工作雖然算不得什麼,但卻是我努力的見證。
我可以為了家庭犧牲,但是我不想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