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疑點重重
章節名:010疑點重重
而那邊周太太一人呆在酒店裏,不吃不喝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周太太沒有吭聲,以為外邊的人一會就會走,卻不想門外的人一點走的打算也沒有,還跟着低聲叫喚,“周太太,在嗎?有你的快遞。”
周太太無神空洞的眼眸眨了眨,恢復一點清明,她慢慢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唰的一下子把房門打開。
站在房門外的侍應生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此刻周太太臉色慘白,雙眼無神,那獃滯的模樣和殭屍差不多,他不被嚇死算好的了。
“周太太你的快遞。”那名侍應生飛快的遞給周太太一個信封,連打賞也不要了,彷彿後面有什麼追着他一般,飛快的跑了。
周太太神情茫然的拿着信封,跟着宛如木偶一般,關上房門,走了進去,繼續坐在床邊發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地握了握手,慢慢低頭,好像才發現手裏的信封,她凝眉沉思了好一會,才找了一把小刀把信封割開。
“嗖嗖。”幾聲從信封里掉下幾張照片,和一封信。
她低頭才看了一眼那幾張照片,她立即緊張的雙手發抖,抖的她差點拿不住一張照片。
照片看起來有點年代已久的模樣,上面照着的是一個初生嬰兒。
不對,應該是兩個,一張照片一個。其中一個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她的兒子鍾黃海。
她什麼時候照過這麼一張照片了?
沒有,她敢確定,從來沒有照過這樣一張照片,因為看照片的背景那是……
她皺着眉頭想了一會,醫院!
那是她生鍾黃海時的醫院!
當時她在外面的玻璃看過,裏面就是這樣的擺設。
為什麼有人會有這張照片?
跟着她看向另外幾張。
她嚇得掩嘴低聲驚呼,因為照片裏面那個男子的模樣竟然和自己的兒子鍾黃海很相像。
但是卻不是他,因為她一眼就看出不管穿着還是氣質都不像自己的兒子,還有他比較白,而自己的兒子比較黑。
再則看他的穿着就不是她的兒子學的來的,因為那一看就知道是比較高級,也就是他們說的上等人的穿着,和身處上流圈子的高雅氣質,和身上獨有的不凡氣度,他們這些星斗小民是學不來的。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和自己兒子相像的人,難道是他另外那個兒子?
一定是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看着這張照片,她感到非常的親切,好像和照片里的男子認識,好像照片里的男子是她的親人一般,難道是因為模樣很想?
周太太眨眨眼睛,好像有什麼從心裏一閃而過,但是快到她抓不住,她的心猛地一震,連忙在拿起最後一張照片,好像在逃避什麼一般。
不錯,最後一張確實是自己兒子的照片。
她不由心一酸,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她用手擦去眼淚,卻擦去舊的,新的又湧出來,怎麼也擦不完,好不容易深深吸了幾口氣后,她才忍了下來,她有點顫抖着雙手慢慢地打開那封信,而那封信不知道怎麼的讓她有一種洪水猛獸的感覺。
那封信一打開,她飛快的看了下去。
“啊!”猛地她雙手抓頭,嘶聲裂肺的仰天吼叫,那聲音宛如受傷的野獸,可憐而絕望……
*
醫院
杜沉歡午睡剛醒就聽到杜媽媽在門外好像和什麼人說著話。
“沉歡還沒有醒,要不要我叫醒她?”
“哦哦,杜阿姨不用了,我在這裏等她就可以。”
這不是凌高山的聲音嗎?這個時候,他不是在上班嗎?什麼時候法醫部那麼閑了?他找過來有什麼事?杜沉歡挑了挑眉,難道有關案情?
“這沒什麼,你是她的同學,又是她的同事,要是給她知道你來了,我不叫醒她,她會跟我鬧脾氣,她那個臭脾氣你也知道,她……”杜媽媽嘮嘮叨叨的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杜沉歡在裏面已經無語望天了。
她連忙提高聲音叫道:“媽咪,我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來說了。”
她怕她再不出聲,杜媽媽不知道會怎麼說她呢,她現在可是凌高山的頭兒,她可不想被凌高山取笑,到時候連最後一點上司的威嚴也蕩然無存,不過她很懷疑她還能擺這個譜?
咳咳,她的威嚴早就沒有了,也不想想和凌高山同學多年,早就熟到不能再熟了。
“呵呵,沉歡醒了,你進去找她吧,我去給你倒杯水。”杜媽媽有點落荒而逃,她偷說杜沉歡的壞話,給杜沉歡當場抓到,她能不逃嗎?
“杜阿姨不用了,我……”凌高山的話還沒有說完,杜媽媽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前面轉角處。
凌高山笑了笑,推開半掩的房門走了進去,“沉歡你醒了?是不是我們說話吵醒你了?”
“不是,我……”杜沉歡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看繼續道,“我已經睡了兩個鍾了,也該醒了,否則今晚也不用睡了。”
“噢。”凌高山點點頭,心裏一暖,他當然知道杜沉歡只不過不想他怪責自己才這麼說的。
“你這個時候不是該上班的嗎?找我有事?”杜沉歡岔開話題問道。
“是的,我……”凌高山好像不知道怎麼說一般,他快速的從身後的黑色包包裏面拿出一個文件袋,從文件袋裏面拿出一疊白紙遞給杜沉歡,“你先看看這些。”
杜沉歡狐疑的挑眉,“這是什麼?”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是接了過來,接着她示意凌高山,“把床搖起來。”(現在的病床都能升高,降低的,前後都能各自升高降低。)
凌高山聽了點頭,飛快的把床搖起來,還很貼心的在杜沉歡的手臂下,墊上一個枕頭,讓她拿着紙張的手不用那麼累,杜沉歡微笑着道謝,“謝謝,你真貼心,不知道哪個有福的做你老婆了,真羨慕啊。”
“不客氣。”凌高山不好意思的臉一紅,“我……我……”
“呵呵,不逗你了,臉皮真薄。”杜沉歡笑着說完,就開始低頭研究手裏的紙張。
望着杜沉歡專註的側臉,凌高山心裏暗暗道,“沉歡,我多希望那個人就是你啊。”
不過他對杜沉歡的感情,一則因為太熟悉了,二則因為是同學,外加是好友,他怕說出來,他們連同學和朋友也做不下去,所以他一直把他的心思藏在心裏,把自己對杜沉歡的感情藏在心裏。
杜沉歡飛快的把紙張翻了一遍,她皺了皺眉,“這是這次的案件複印本?”
“是的。”凌高山點點頭。
“你不知道這些東西不能隨便拿出來的嗎?這些驗屍報告可是要交到警局,這些可是證據啊,給人知道你擅自複印下來,你會被開除的,知不知道?”杜沉歡神情嚴峻的望着凌高山,她不相信一直安分守己的凌高山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知道,但是這次的屍檢是鍾醫生,我感覺到這次的屍檢他沒有用心,我懷疑他……”凌高山神情同樣肅穆的點頭,這事在他第一天做法醫的時候,不對,是在他涉足法醫學的時候,他就打探到法醫守則裏面的內容了。
不過這次的屍檢,他真的覺得鍾醫生和以前做的有點不相同,還看出他的恍惚,所以他才偷偷複印了這些資料拿給杜沉歡看。
杜沉歡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高山的眼眸,看到他的眼眸里透露出堅定和堅毅,知道他是真的這樣打算,也知道後果是什麼,卻還是要做,那麼在他的心裏,追求真相是首要的,其他可疑放一邊,而這樣的精神是他們做法醫最需要的。
於是杜沉歡點點頭,“讓我好好看看,有疑問的我會問你,你坐。”
解剖的時候,是凌高山在一旁和做記錄的,鍾醫生怎麼做的他最清楚了。
“嗯。”凌高山點點頭,他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順手還從包包里拿出筆記本和簽字筆,等着杜沉歡提的疑問,他好做好記錄回去偷偷查看。
接着杜沉歡很專註的研究起那份記錄,還細細的詢問了鍾醫生到底怎麼做的,都是怎麼解剖的,都是怎麼檢查的,包括頭皮上的毛髮都問了,問鍾醫生是否詳細檢查了。
“頭皮?”凌高山挑了挑眉,他快速的翻了一下筆記本,他搖搖頭,“沒有,那天鍾醫生沒有檢查頭部,不過頭髮已經剃光了,表面看了一下沒有明示的傷痕。”
“那他是否按摩過頭骨了?”杜沉歡捏捏鼻樑,她剛剛看了好一會記錄,眼睛有點不舒服了,看來這個車禍的後遺症還真多。
不過杜沉歡也不想想自己車禍后才幾天啊,能恢復的這麼好算很好了。
“沒有。”凌高山想了想搖頭,他快速的在筆記本記下來,看來他要申請再次屍檢了。
接着杜沉歡再提出幾個疑點,凌高山都一一記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在外面徘徊的杜媽媽有點關心的走了進來。
“沉歡,你就歇歇再看吧,你已經看了兩個鍾了。”
凌高山快速拿出手機一看,還真的跟杜沉歡說了兩個小時了,他連忙站起來,“沉歡你好好休息,我已經全部記下來了,我現在就回去申請再次屍檢。”
重要的杜沉歡都提了出來,他也全部記下來了。
杜沉歡聞言點點頭,她想了想,“你要申請,就直接找阿頭打報告。”
杜沉歡說的阿頭,是法醫部最高級的領導,要不他的申請,下面的部門領導不會答應的,誰會自打嘴巴?這麼做不就是說他們的法醫不夠專業?
得到杜沉歡的提醒,凌高山連連點頭,就向杜媽媽告辭。
他們這邊申請再次屍檢,西九龍警局那邊也發生了重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