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驚鴻仙子
楊戩與李尋歡的一番談話,可謂是無解而終。
終止的原因不是兩人沒話談,而是驚鴻仙子楊艷帶着她的貼身女婢杏兒出現了。
這個驚鴻仙子在南廂院內唯一的石亭內看到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其中一位自然是李尋歡,而另一位,想都不用想,必定是上次杏兒錯認成李尋歡的楊戩。
說起來楊戩這個名字,楊艷覺得真真是不怕犯了忌諱,竟然跟昭惠顯聖二郎真君一模一樣。
“李公子,楊公子。我帶着杏兒出來走走,倒是不想打擾了二位。”楊艷話中無不含着抱歉之意,可只有楊艷才清楚,她是特意出來的。
自從杏兒收到消息說李尋歡和楊戩在亭中喝酒聊天,她就來了興趣,想要一窺究竟。
這兩位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一黑一白的衣裝,倒是很好的區分了二人,又很好的讓二人做出了明顯的對比。
楊艷的加入,讓楊戩無法再將話題繼續下去,倒是跟在李尋歡身側的阿飛開了口:“仙子依舊明艷動人。”
“阿飛,沒想到你也來了。倒是好久不見了,阿飛是越發的英氣了。”楊艷略略打量了一番阿飛,這才稱讚道。
“仙子誇獎了。”阿飛自然而然的接了話頭,又撇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未曾搭話的楊戩,心中很是對楊戩的身份感到好奇。
能夠讓李尋歡嚴正以待,且李尋歡似乎對這個楊戩的態度算不得溫和,這着實讓阿飛大吃一驚。
阿飛印象和記憶中的李尋歡,總是那麼的不溫不火,就算是被兄弟背叛也不曾見他惱怒過。而今,似乎在面對這個與李尋歡頗為相似的楊戩時,李尋歡那些自制力彷彿都驟然降低。
“楊公子入住南廂已經好多天了,也未曾結交,倒是一件憾事。今日有幸一見,果然如我家杏兒所言,與李公子長得很是神似,若是不經意間瞧見,倒會把楊公子與李公子弄混淆。上一次,我家杏兒也因此打擾到了楊公子的清靜,我在這裏代為賠個不是了。”楊艷款款有禮,句句分明,又是微微欠身,這樣的舉動,但凡被她如此以待的人,怕也沒有火氣了。
楊戩本就沒有因為那次杏兒錯認他的事情生氣,他也就對楊艷淡淡說了句:“姑娘不必記懷,楊某並未記掛在心。”
“如此,那我便也放心了。”楊艷語畢施施然的走進了石亭,“楊相公,我可以坐這裏嗎?”
楊戩雖不知這個楊艷到來的目的,不過卻沒有趕人,耐着性子和脾氣押了一口酒才說:“姑娘請坐。”
“今日由楊公子做東,下次由小妹做東,請兩位公子好好的吃上一頓喝上一頓。”楊艷坐下后覺得似乎應該要說些什麼,於是也只能隨意的找了個由頭,開了個頭說些話。
“那就多謝楊姑娘了。”楊戩搖着手中的墨扇,對着楊艷微微點頭致謝。
楊戩此人便是這番,他向來不會無言無故發脾氣,就算他惱了別人,也不會在面上表露出來。他素來內斂,他的這種內斂讓他這幾百年來受盡了冷眼,也讓人在他身上捆上一層一層的冰冷無情之說。
很快這一場石亭中的暢飲暢談便結束了。
只因,楊戩沒有話題與李尋歡和楊艷繼續下去,而楊艷則是在楊戩那裏碰了釘子,不論楊艷如何打探,楊戩都只是回上一句,他是來找妻子的,而他的妻子竟然還是李尋歡帶在身側的那位粉衣女子。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任憑楊艷想破了頭,也沒有想明白,為何李尋歡會帶着楊戩的妻子,而楊戩一路追隨而來,他的妻子又為何不願意跟他離開。
楊戩也自知不方便在人界暴露身份,自然而然的也就沒有提他是二郎真君一事,只是對李尋歡此人又高看了三分。
楊艷帶着杏兒回了她的房間便讓杏兒關死了門。
“杏兒,你說這個楊戩是何來歷?”楊艷對楊戩的來歷身份好奇極了。
江湖上可沒有任何關於楊戩傳言和信息,此人似乎就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小姐這人真的不知道是何人。我多方打探都沒有探聽出他的消息。彷彿是憑空而來,可他的妻子敖寸心卻是跟着李尋歡前來京城。據孫小紅所言,那個敖寸心是李尋歡在關外撿到的。想必這個楊戩和敖寸心不是關內人士。”杏兒細細的跟楊艷分析着,她似乎已經認定了她的分析。
“杏兒你說的有道理。若不是關內人士打探不出消息倒是有可能的。杏兒,你再去打聽打聽,敖寸心為何不願意跟着楊戩離開。難道又是一個拜倒在李尋歡腳下的女人?”楊艷思索了一番后,心中疑慮不定。
“怕是有這個可能。李尋歡雖然是個酒鬼,脾氣也不太好。小姐上次可謂是與他不歡而散,今天在石亭里,他也是那般態度。小姐,你選什麼人不好,為何偏偏要選這個酒鬼。”杏兒對李旭華是不滿極了,她覺得李尋歡配不上她家如同仙女一般的小姐。
“杏兒,這些事情你不懂。我就不信除了林詩音之外,沒有女人可以入得了李尋歡的心。”楊艷的自信寫滿在她的臉上,她發誓要征服李尋歡。
石亭外李尋歡別過了楊戩,便吩咐阿飛回去保護敖寸心,而他則是出門去辦些事情。阿飛自然應了后就趕回了天字一號房。
房內敖寸心如同阿飛和李尋歡離開前那般,她靜靜的坐在那裏一邊烹茶一邊自飲,倒也是自娛自樂。她見阿飛回來,展開燦爛的笑容對着阿飛一笑:“你回來了,小紅剛也回來了,這會子去沐浴更衣了,待會兒你便同她好好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