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準備
“張海平、張海安,辛苦你們了。任務很快就會結束,古樓不會被外人進入。”
張起靈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遞到了雙生子的耳邊。
這或許是雙生子第一次聽見張起靈呼喚他們的名字,也可能是雙生子第一次聽見張起靈說這麼多話。
張海安還想拉住自己的哥哥,結果被一把甩開,“張海安你別傻了行不行?!張家族長……哈哈哈哈!”
“笑話!”
“你根本不在乎家族,家族對你來說也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你心繫的地方!”
“夠了。”張起靈打斷了張海平的話。
自小開始,他確實對家族沒什麼特彆強的歸屬感,但是他知道自己屬於張家,是張家人。
那些起起伏伏的表面情緒,他確實不愛做,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完全感知不到外界一切的情感。
哪怕是剛開始一直擠兌他的張海杏,還是一直圍在他身邊關心自己的張海客,還是這對總是鬥嘴,不停嘰嘰喳喳的雙生子。
他都記得。
在他還不是張起靈的時候,他的身邊就有很多值得信任的同伴。
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事實。
“我記得一切,記得家族,記得你們所有人。”張起靈控制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他是族長,需要給族人一個安定,那是他的責任。
“這次由我來終結一切,相信我。”
張海安看着自己的哥哥,伸手扯了扯,“哥。”
聽着這些話,張海平的情緒再次不受控,很難相信的後退好幾步,看了一眼張起靈和白硯,轉身就跑了。
“哥!”張海安着急了,趕忙追上去。
雖然沒有被當成話題的中心,但白硯知道,一切都源於自己的種種安排。
是他不把人類的情感放在眼裏。
無論是讓張起靈多次天授,還是帶着雙生子進入張家古樓,亦或是在後來讓雙生子守在古樓附近,等待至今。
白硯都冷漠執行着所有的計劃。
看着兩人沒入黑暗的身影,白硯低下頭,眼眸中浮現出對張家人的自責之情。
“對不起,他們在這裏,是我的安排。讓你和族人產生齟齬,我……”
張起靈抬手揉了揉白硯的發頂,“這些事情不能用對錯衡量。你早就算到了這裏的古樓會是最後一步棋。”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之後都讓我來。”
白硯抿了抿唇,將心中想法盡數壓下,面上笑着回復:“好。”
追着張海平衝進深林夜色的張海安終於是在樹下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哥,你為什麼要對族長說那些話?”
張海平還在氣頭上,握拳朝着樹榦打去,整棵樹都嘩嘩作響,掉下幾片樹葉,襯得這夜色實在冷凄。
“我只是不明白……張家,究竟意味着什麼?”
“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裏等待,為什麼天授過那麼多次的張起靈,現在變得更像個人了,而我們卻如同幽魂……”
“是因為白硯嗎?張起靈、你我,整個張家,還有那些正在朝這裏趕來的人,都是因為白硯嗎?”
“我不知道了……”
“我究竟在憤怒什麼……”
張海安拉住張海平的手,“哥,你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我們當初來這裏,是因為什麼。”
“阻止那支勢力滲入張家古樓。守護終極……”張海平的情緒安定了些。
“對,但是當時你受了傷,差點死掉,我求了白先生,他出手救了你。那時候的你不適合繼續任務,白先生為我們改變了任務方向,他讓我和你在這裏等族長再次出現。”
“白先生和族長回到這裏的第一天就找到了我。他說,閉眼燭龍那支勢力,幾乎都被除盡。”
“我們在這裏的等待是有意義的,族長不是什麼都沒做。整個家族的存在就是為了這次最後的清剿。”
“我們也努力到現在了。”
“哥,一定要好好冷靜冷靜。”
有了張海安的開解,張海平似乎不再鑽牛角尖。只是視線落在自己塌陷下去的肩膀,久久不語。
時間仍舊在過去,一天又一天。
聚集在瑤寨的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等待一個契機。
這期間,白硯在不斷地鑽研和試錯下總結出了一個道理。
妖沒必要學會做飯。
霍霍完了雲彩家全部的雞后,王胖子看着白硯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他勸雲彩別計較太多,白硯不是故意的。
又勸白硯,實在不行菜園子的青菜、蘿蔔什麼的,也可以做。
被雲彩聽到后,急得雲彩擔驚受怕好幾天。
生怕蔬菜也跟着保不住。
………………
其實飯局結束后,霍仙姑打算親自跟來瑤寨,幫白硯、張家、九門吸引各方注意,但是被白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
面對白硯,霍仙姑總是擺不出各種架子,就連被拒絕都是笑着說:“好好好,當然可以。”
還是解雨臣提起,“既然要讓九門新一代親自處理結局,那秀秀是不是也能參與。”
聽見這話的霍仙姑拉着白硯的手,不由分說地替霍秀秀應了。
以至於飯局一結束,白硯先行離開,霍仙姑就快速叫回霍秀秀,把人放在霍家的訓練場狠狠磨練了數月,出發前才給放出來。
霍秀秀上車與吳邪、解雨臣匯合前,霍仙姑特地叮囑,要是有什麼難關,可以問白硯,也可以問張家族長,絕對不能丟霍家的臉。
霍秀秀再三保證,自己絕對好好表現,霍仙姑這才依依不捨的看着霍秀秀離開。
那視線中,更多的或許是在看數十年前的自己。
在四姑娘山沒能幫白硯,是霍仙姑的人生遺憾之一。
………………
霍秀秀滿臉驚訝的聽着解雨臣和吳邪把飯局的一部分內容說完,又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至少五方零散勢力匯合,準備在廣西巴乃的張家古樓搏一搏。
“真是沒想到,我才幾個月不出門而已,道上就變化了這麼多。”
他們三個正在去往廣西巴乃的車上。
王胖子早就接到了吳邪的信息,提前到達了目的地。根據王胖子回復吳邪的那些信息來看,王胖子還看上了民宿老闆的女兒,雲彩。
“這個胖子。”吳邪收了手機,笑笑。
“沒什麼想不到的。更讓我驚訝的是你奶奶竟然會對後面出現的白先生那樣親切。”解雨臣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黑髮如瀑的俊美青年一出現,就成為了整個飯局的焦點。
不僅是吳三省和解連環立刻起身,就連霍仙姑都趕忙起身,走近去確認對方的身份信息。
那模樣,像是終於見到了某位惦記許久的親人,拉着對方,強行讓對方坐在了主位不說,兩人還互稱姐弟。
實在是讓在座的小輩們汗流浹背。
“白先生說不定和小哥情況一樣,是個血脈特殊的長壽人士。”吳邪適時插話,繼續分析。
“你們是不知道。我三叔、呃,一定是真的那個。”吳邪抬眸看了一眼解雨臣,繼續說著。
“他給了我一本筆記,筆記的主人叫齊羽,是當時九門之一,齊八爺的養子,按理說是和我三叔一個年紀的人。”
“就連他也認識白先生。”
“這麼神奇。”霍秀秀很是捧場,“那白先生到底長什麼樣?也和你說的那位張家族長一樣年輕神秘嗎?太可惜了,在新月飯店我都沒能和他見上一面。”
“別急,我們在各個城市都散佈了‘最後的長生機會在張家古樓’,現在就是去那兒收網的時候。白先生和小哥都在巴乃等着所有人到呢。”
說話間,吳邪的手機又“滴滴”兩下。
打開手機吳邪看了眼屏幕就把電話接了,起身去了角落。
“喂,胖子,怎麼了?剛不是在短訊上聊過了嗎?”
“哈哈哈,你說雲彩老守在菜園子裏,不搭理你。”
“該的你,哈哈哈。”
“哎,你多努努力,我這邊快到站了,先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