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山下遇阿珂
陽光暖煦,仿若天女精心織就的金色紗幔,輕柔且曼妙地披拂而下,絲絲縷縷,將少林寺外那古樸而熙攘的小鎮,籠罩在一片熠熠生輝的光暈之中。街頭巷尾,人潮如織,販夫走卒們扯着嗓子吆喝叫賣,那此起彼伏的聲音,或粗獷、或尖細,交織成一曲充滿煙火氣息的市井樂章,宛如縹緲雲霧,悠悠氤氳、瀰漫於每一寸空氣里,勾勒出一幅塵世百態圖。
韋小寶恰似一隻被囚久矣、一朝脫籠的歡快鳥兒,趁着寺中課業暫歇,課業師父那嚴苛訓誡的餘音還在耳畔繚繞,他便已按捺不住滿心的雀躍,腳底生風,悠悠晃出山門。一入這市井繁華,雙眸瞬間被點亮,恰似暗夜中尋見熠熠星辰,新奇與興奮如同春日裏瘋長的野草,在心底肆意蔓延。他時而像個痴迷珍寶的孩童,駐足在擺滿精巧玩意兒的地攤前,蹲下身去,手指摩挲着那些或古樸、或新奇的小物件,眼中滿是驚嘆與喜愛,嘴裏還不時嘟囔着嘖嘖稱奇;時而又如那饞嘴貓兒,被勾了魂般湊到熱氣騰騰的小吃攤邊,鼻翼翕動,深吸着那瀰漫四散、直鑽心肺的誘人香氣,饞意滿溢,嘴角幾乎要流下哈喇子,若不是顧忌着些許顏面,怕是早已大快朵頤。
正沉醉於這熱鬧景緻,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悠然自得之際,不經意間抬眸,兩個熟悉身影仿若兩朵明艷卻飄搖於疾風的嬌花,突兀撞入他眼帘——竟是阿珂與阿琪。阿珂身着一襲月白綾羅衫裙,那料子恰似流淌的月光,輕柔貼膚,順滑垂墜,將她那窈窕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恰似春日裏隨風輕舞的弱柳,盈盈一握的腰肢,裊裊婷婷,步步生蓮。面龐恰似春日暖陽下初綻的芙蕖,白皙粉嫩,透着與生俱來的清麗絕美,然而此刻,那眉如遠黛的眉間,卻因憤怒而緊緊蹙起,柳眉倒豎,仿若兩柄利劍;杏目圓睜,恰似燃燒的火球,滿是憤怒之火,仿若即將噴發的火山,正與一群地痞流氓激烈爭執。
那群流氓,皆是一副市井無賴的邋遢模樣,衣衫襤褸得如同被狂風撕扯過的破布,敞着懷,袒露出黝黑胸膛,上面還掛着汗珠,在日光下泛着油光。滿臉橫肉隨着他們的叫嚷肆意亂顫,嘴裏不乾不淨地叫嚷着葷素不忌的渾話,那言語粗俗不堪,像一把把臟污的暗器,直衝着阿珂而去。他們見阿珂貌若天仙,仿若餓狼在荒野中陡然撞見肥美的羔羊,色心頓起,兩眼放光,嬉皮笑臉地圍將上去,腳步踉蹌卻又急切,言語輕佻肆意,雙手還不安分地比劃着,伸伸縮縮,妄圖輕薄調戲,那模樣像極了跳樑小丑,醜惡至極。
阿珂性格剛烈,恰似那傲立霜雪、不懼嚴寒的傲雪寒梅,怎會忍受這般折辱,當即柳眉倒豎,美目含煞,貝齒緊咬下唇,下唇都泛起青白之色,言辭如利刃出鞘,毫不留情地怒斥回擊,聲音清脆卻透着徹骨寒意,恰似冰棱墜落,“啪”地砸在地上。雙方之間氣氛劍拔弩張,恰似堆滿乾柴的荒場,只消一點火星,便能瞬間燃起燎原烈火,一點就着,很快便起了衝突。推搡拉扯間,阿珂和阿琪被步步緊逼至牆角,身後是冰冷堅硬的牆壁,身前是如惡狼般的流氓,形勢岌岌可危,仿若深陷泥沼,脫身不得。
韋小寶目睹此景,心臟仿若被一隻無形且佈滿尖刺的大手狠狠攥緊,疼惜與焦急瞬間湧上心頭,恰似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腳下如生了風,卻又因擔憂而略顯慌亂。他與阿珂相識已久,往昔那些相處的片段,或嗔或怒、或笑或鬧,在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深知這姑娘看似柔弱嬌怯,實則脾氣執拗火爆,自尊心極強,如那易碎卻又尖銳的琉璃,如今深陷這般險境,怕是寧折不彎,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那畫面光是想想,都讓他心口一陣抽痛。不及細想,仿若離弦之箭,他身形一閃,裹挾着呼呼風聲,沖了上去,那氣勢仿若天降神兵,帶着決然與果敢。
此刻的韋小寶,已非往昔那個在市井中僅憑機靈混日子、靠着耍嘴皮子和小聰明遊走的毛頭小子。在少林寺的日子裏,他伴着晨鐘暮鼓,於晨光熹微中扎穩馬步,在暮色沉沉下苦練招式,一招一式皆浸透着辛勤汗水與不懈努力。羅漢拳被他使得虎虎生風,每一拳揮出,都似裹挾着千鈞之力,拳風呼嘯而過,能震得周遭空氣嗡嗡作響;韋陀掌亦是頗具火候,掌心聚力,掌風呼呼,出招時身形靈動,變幻莫測,恰似暗夜流星,讓人防不勝防。只見他身形靈動,仿若靈猴穿梭於林間,閃轉騰挪,拳風呼嘯,腳影紛飛,三兩下便將眼前幾個流氓揍得鼻青臉腫,眼眶烏青似熊貓,嘴角溢血,哭爹喊娘,東倒西歪,狼狽逃竄,恰似秋風掃落葉般乾脆利落,地上瞬時躺倒一片,只剩哼哼唧唧的求饒聲。
然而,事情遠未就此平息,恰似湖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危險正蟄伏在暗處,伺機而動。那群流氓見正面交鋒不是對手,心有不甘,惡向膽邊生,幾人交換了個陰鷙的眼色,那眼神中滿是算計與惡毒,竟趁韋小寶稍作喘息、護在阿珂二人身前之機,暗中使眼色,不一會兒,從街巷暗處、屋舍拐角湧出一群幫手,瞬間將阿珂和阿琪團團圍住。人數眾多,里三層外三層,如銅牆鐵壁,密不透風,且一個個手持棍棒磚石,棍棒高高舉起,似林立的長槍,磚石在手中被攥得緊緊的,滿臉猙獰,凶相畢露,齜牙咧嘴地吼叫着,形勢瞬間逆轉,仿若從暖春墜入冰窖,寒意刺骨,危險重重。
韋小寶卻臨危不懼,仿若久經沙場、歷經百戰的老將,沉穩冷靜得如同巍峨高山,屹立不倒。他深知此刻慌亂便是自掘墳墓,腦子飛速運轉,恰似急速飛轉的水車,水花四濺間,思緒已然清明。一邊用言語分散敵人注意力,扯着嗓子高喊:“喲呵,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仗着人多欺負兩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有膽就一對一跟爺較量較量!瞧瞧你們這副窩囊樣,人多勢眾還這般不要臉,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那聲音洪亮,透着幾分戲謔與嘲諷,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敵人的自尊心,引得敵人紛紛側目、怒目而視,注意力皆被吸引過來,一時竟忘了手中動作。
趁此時機,他腦內靈光一閃,妙計頓生。故意賣個破綻,佯裝腳下踉蹌,左臂一歪,似是力竭防守不穩,身體搖搖欲墜,引得敵人以為有機可乘,嗷嗷叫着揮舞棍棒,如潮水般攻向他,那棍棒帶着呼呼風聲,來勢洶洶。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仿若暗夜中狡黠的狐狸,待敵人近身,身形陡然一轉,恰似陀螺高速旋轉,帶起一陣塵土,靈活避開凌厲攻勢,衣角都未被碰到分毫。同時施展出少林功夫,拳似流星,快若閃電,直擊敵人要害;腳若游龍,穿梭於敵人腿間,借力打力,巧妙化解敵人一次次進攻,再瞅準時機,迅猛反擊,或直擊咽喉要害,讓敵人瞬間呼吸困難,捂住脖頸咳嗽不止;或橫掃下盤根基,一腳踢去,敵人便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只聽得慘叫連連,眾人紛紛倒地,抱着受傷部位打滾求饒,地上一片狼藉。
阿珂和阿琪此時才緩過神來,阿珂輕拍着胸脯,胸脯劇烈起伏,仿若受驚的小鹿,驚魂未定,眼眶中還帶着些后怕的淚花,那淚花在眼眶裏打轉,盈盈欲滴,看向韋小寶,朱唇輕啟,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仿若風中飄零的落葉:“韋公子,這次又是你救了我們,我……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這世道險惡,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與阿琪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怕是要被這群無賴欺負慘了。”言語間,滿是劫後餘生的后怕與對韋小寶的感激。
韋小寶收起那副戰鬥時的凌厲模樣,滿臉堆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陽,和煦溫暖,眼睛裏滿是關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阿珂身前,腳步急切又帶着幾分小心翼翼,撓撓頭,略帶羞澀又故作豪邁地說:“阿珂姑娘,你這說的是哪裏話,謝字可太見外啦!我韋小寶哪能見着你身處險境而不管不顧呀,只要你平安無事,比啥都強。”說著,還小心翼翼地從袖口掏出一方手帕,那手帕潔白如雪,綉着淡雅的蘭花,遞向阿珂,“姑娘,擦擦淚,莫要再怕了,有我在呢,誰也別想欺負你。”
阿珂微微一愣,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恰似天邊雲霞,那抹羞澀從臉頰蔓延至耳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手帕,手指輕觸手帕邊緣,觸感柔軟,輕拭眼角,嗔怪道:“你呀,總是這般冒冒失失,不過今日若不是你,我們怕是凶多吉少了。你這身手,倒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少林寺沒白待。”言語間,先前那股子冷傲褪去不少,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俏,聲音里也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
韋小寶嘿嘿一笑,眼睛直勾勾盯着阿珂,滿是討好,撓撓頭又湊近了些:“阿珂姑娘,你莫要生氣,我這不是來得巧嘛。你這性子太剛烈,往後遇着這等腌臢潑皮,可別衝動,先想法子護住自己才是,可把我嚇壞了,生怕你有個好歹。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這心裏可就像被刀扎了一樣。”
阿珂聽着他這絮絮叨叨的貼心話,心底湧起一股暖意,仿若冬日裏被塞進了一個熱乎乎的暖爐,嘴角不自覺上揚,輕哼一聲:“哼,就你會說,不過,還是多謝你啦。”言語間,眼神里除了感激,還多了一絲別樣的情愫,似是動容,又似是幾分信賴,在暖陽下,熠熠生輝,仿若藏着熠熠星辰。
韋小寶見此,心花怒放,胸脯一挺,拍着胸脯保證道:“阿珂姑娘放心,往後只要你有難,我韋小寶定當第一個衝出來,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這條命都是你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模樣,像極了一位宣誓忠誠的騎士,眼中滿是堅定與決絕。
阿珂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噙着一抹淺笑,沒再言語,只是那望向韋小寶的眼神里,情愫愈發濃郁,恰似一壇塵封的美酒,在歲月里靜靜發酵,愈發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