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明，還不走啊？別太拼了，身體要緊
城市的夜幕悄然降臨，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輕地覆蓋在繁華喧囂的都市之上。霓虹燈在高樓大廈間跳躍閃爍，如同一群頑皮的精靈，編織出一幅光怪陸離的畫卷。車輛在寬闊的馬路上川流不息，尾燈拉出一道道紅色和白色的光線，彷彿是這座城市流淌的血脈。
旺客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如同一座巍峨的巨人，屹立在城市的中心。此時，大多數辦公室的燈光已經熄滅，只有少數幾個窗口還透出昏黃的光亮，像是在這黑暗中堅守的孤獨燈塔。
李明所在的辦公室位於大樓的第十五層，此時正籠罩在一片緊張而壓抑的氛圍之中。慘白的燈光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無情地照射在每一個角落，讓原本就顯得空曠的房間更添了幾分清冷。
李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眉頭緊鎖，眼睛緊緊地盯着電腦屏幕，彷彿那是他在這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擊着，發出一陣急促而有節奏的聲響，彷彿是在演奏一首緊張的交響曲。
李明今天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襯衫，那襯衫的顏色原本應該顯得沉穩而大氣，但此刻卻因為皺巴巴的痕迹和幾顆鬆開的扣子，顯得有些狼狽。領口處的領帶早已被他扯松，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彷彿是在抗議這漫長而疲憊的一天。他下身的黑色西褲也不再筆挺，膝蓋處有了明顯的褶皺，褲腳邊緣還沾着一些不知何時蹭上的灰塵。
李明的頭髮凌亂不堪，幾縷髮絲倔強地翹着，彷彿在訴說著主人內心的煩躁。他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佈滿了血絲，眼窩深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和迷茫。他的嘴唇乾裂，嘴角還殘留着中午喝咖啡時留下的褐色痕迹。
他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和資料，有的紙張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有的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標記和註釋。一旁的筆筒里，筆東倒西歪地插着，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電腦旁邊放着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咖啡杯的邊緣還殘留着一圈褐色的痕迹。
李明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裁員，我一定要保住這份工作。”他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己打氣，聲音雖小，卻充滿了堅定。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家中。他想起了妻子那擔憂卻又充滿鼓勵的眼神，每當他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妻子總是默默地為他準備好熱乎的飯菜，然後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說：“老公，別太累了，咱們一起度過難關。”
他想起了孩子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孩子總是用稚嫩的聲音問他：“爸爸，你什麼時候能陪我玩呀？”每當聽到這句話，李明的心中就充滿了愧疚。
還有那每月高額的房貸和車貸，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我是家裏的頂樑柱，我不能倒下去。”李明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電腦屏幕上。
他打開一個文件，那是一份關於新業務拓展的方案。他仔細地閱讀着每一行文字，每一個數據，試圖從中找到可以改進和完善的地方。
“這裏的數據好像不太準確，得重新核對一下。”李明自言自語道，聲音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回蕩。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同事的號碼。“喂，小王，那份市場調研報告你還有嗎？我這邊需要再參考一下。”李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
“李哥，這麼晚了你還在加班啊？報告我發你郵箱了，你看看。”小王在電話那頭說道。
“好的，謝謝啊。”李明掛了電話，迅速打開郵箱，下載了那份報告。
他將報告中的數據與自己的方案進行對比，不時地在紙上記錄著什麼。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辦公室里只有他的呼吸聲和鍵盤敲擊聲。
“這個方案應該沒問題了吧？”李明喃喃自語道，眼睛裏充滿了期待。他點擊了保存，然後顫抖着手指將文件發送給了上司。
然而，沒過多久，上司那簡短而嚴厲的回復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李明，這方案還是不行，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早上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看着上司的回復，李明的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怎麼會這樣？我已經很努力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沮喪和無奈，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他靠在椅子上，仰頭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該怎麼辦？”他的心中充滿了迷茫。
同事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辦公室，他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迴響，顯得格外清晰。
“李明，還不走啊？別太拼了，身體要緊。”一位好心的同事路過李明的工位時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關切。
李明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我再弄一會兒，你先走吧。”
同事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李明的肩膀，“那你注意休息，別熬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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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辦公室里只剩下李明一個人。安靜的環境讓他的焦慮更加明顯，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李明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前，望着窗外那繁華的夜景。馬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霓虹燈閃爍着五彩的光芒。遠處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每一扇窗戶背後都彷彿隱藏着一個不同的故事。
“這座城市這麼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嗎？”李明的心裏充滿了苦澀，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他想起了自己剛來到這座城市時的雄心壯志，那時的他充滿了朝氣和自信，堅信自己能夠在這裏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可如今，面對這裁員的危機，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無力。
李明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能就這樣放棄，我一定要想辦法。”他暗暗下定決心。
他回到座位上，繼續埋頭苦幹。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夜。
李明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吃晚飯。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方便麵，走到飲水機前，熟練地撕開包裝，倒入調料，接了熱水。
泡麵的熱氣升騰起來，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摘下眼鏡，用手擦了擦，眼睛裏滿是疲憊。
“這味道，還真是熟悉啊。”李明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那些為了工作而吃泡麵的日子。
他端着泡麵回到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泡麵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雖然簡單，但此刻卻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和滿足。
吃完泡麵，李明感覺自己又有了一些力氣。他重新坐到電腦前，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方案。
“這裏應該這樣改，那裏再優化一下......”李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電腦上修改着。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屏幕，手指不停地移動着鼠標，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明的眼睛越來越酸澀，他不停地眨着眼睛，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但疲憊還是如潮水般襲來，讓他的思維變得越來越遲鈍。
突然，李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妻子打來的。
“喂，親愛的，還沒睡啊？”李明的聲音里充滿了愧疚。
“你還沒回來，我怎麼睡得着？工作怎麼樣了？”妻子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擔憂。
“還在加班呢，不過快好了，你別擔心。”李明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
“你也要注意身體啊，別太累了。”妻子囑咐道。
“知道了，親愛的，你先睡吧。”李明掛了電話，心裏暖暖的。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再堅持一下，就快完成了。”李明給自己打氣。
李明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做了幾個簡單的伸展動作。然後他重新坐下，繼續修改方案。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着，每一個想法都在腦海中迅速閃過，然後被他轉化為文字和數據輸入到電腦中。
終於，李明完成了方案的修改。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脖子。
“希望這次能通過。”李明心裏默默地祈禱着，然後將文件再次發送給了上司。
李明收拾好東西，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了辦公室。走廊里的燈光顯得格外昏暗，他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彷彿是這座沉睡的大樓中唯一的聲響。
來到電梯前，李明按下了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裏面空無一人。他走進去，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電梯迅速下降，李明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終於可以回家了。”他在心裏說道。
走出大樓，一陣涼風吹來，李明不禁打了個寒顫。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路燈孤獨地站在那裏，散發著昏黃的光。
李明走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小區名字]。”李明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
出租車司機看了他一眼，“這麼晚才下班啊？”
李明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工作忙。”
出租車在馬路上疾馳，李明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思緒卻還停留在工作上。
“不知道上司會不會滿意這次的方案，如果還是不行，我該怎麼辦？”李明的心中充滿了擔憂。
不一會兒，出租車就到了小區門口。李明付了錢，下了車。
他走進小區，看到自家的窗戶還亮着燈。“妻子還在等我。”李明的心裏充滿了感動。
他輕輕地打開家門，看到妻子坐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李明走到妻子身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妻子醒了過來，看到李明，眼中滿是關切。
“你回來了，快去洗個澡，睡吧。”妻子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倦意。
李明點了點頭，走進了浴室。
熱水淋在身上，李明感到一陣放鬆，一天的疲憊彷彿隨着水流漸漸消散。但他的心中依然充滿了不安，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洗完澡，李明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他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工作中的種種問題。
“明天上司會怎麼說？這次的方案能不能通過？如果被裁員了，家裏該怎麼辦？”一個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的心情越發沉重。
李明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妻子，心中充滿了愧疚。“都是我不好，讓你跟着我受苦了。”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望着天花板，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就在李明胡思亂想的時候，妻子翻了個身，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老公，別想太多，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妻子的聲音雖然含糊不清，但卻像一股暖流，流進了李明的心裏。
李明握緊了妻子的手，心中漸漸平靜下來。“是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一定能夠度過難關。”
李明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李明看到自己的方案得到了上司的認可，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他和家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