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樂極生悲
雲行烈皺眉道:“那個雕像,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似乎在召喚我,讓我拿到它。”
李帥道:”你也有這種感覺,我的能力是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夠看見未來某些片段,剛剛我對那雕像使用,看到的信息很不好。“
“有危險?”雲行烈沒有對李帥質疑,兩人都了解對方。
“很危險。”李帥面色凝重道。
雲行烈攤攤手道:“那就不打主意了。以前我看到過一本書,外國一個叫查理芒格的老爺子說,如果他知道會在那裏死,他就永遠不會到那個地方。既然你有這種能力,我們就不必去作死了。而且,我懷疑那人還有同伴。”
李帥點點頭道:”好,本來我還想指望你的戰鬥能力,那人多半也是能力者,在不知道底細之前,還是不要貿然招惹。“
兩人原本就是關係非常近的發小,又發現都是能力者,在作出決定后,便打開話匣,交換起消息。
另一邊,張場主正在農家樂門口和馬姓商人道別。
張場主笑着說道:“馬老闆,以後有啥需要,儘管開口。”
馬姓商人微微點頭:“這次多謝張場主了,合作愉快。”
說完,馬姓商人轉身登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
見轎車駛遠,張場主面色嚴肅下來,從鐵門旁的小屋中,一個粗壯男子走了出來,這人是之前有人落水時,前往救人的青年小二子,小二子問道:“叔,需不需要……”
”不必!“張場主斬釘截鐵道。
小二子道:“這人一看就有問題,而且他對那魚王分毫不取,顯然就是衝著那雕像來的,想必關係到什麼秘密。”
張場主平靜道:“小二子,咱們如今是正經商人,有自己的產業,足以支撐咱們的所有開銷。況且你二叔、三叔也都有自己的正經工作,撈偏門這事兒早就不適合咱們這樣有跟腳的人。何況我觀那姓馬的,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主,他那一身土腥味,嘿嘿,干這種行當的,必然不止他一人。這些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我們穿鞋的,可惹不起這樣的角色。”
小二子目光閃爍道:“是。”
張場主道:”記住,這裏才是我們的根,只要把這裏經營好了,自然錢財不缺,至於那些橫財,那是要有命才能拿的,切記,切記。“
小二子低頭道:“明白了,叔叔。”
”嗯,去幹活吧。“
見小二子離開,張場主目光幽深注視着遠處石橋盡處,那裏馬姓商人所開黑色轎車早已經無影無蹤。
另一邊,馬姓商人穩穩控制着方向盤,車速不快也不慢在鄉間小道行駛,行至前方公路,馬姓商人全然無視,車頭一拐,反而向另外一處鄉間小道駛去。
約莫行駛了五分鐘,黑色轎車穩穩在一處密林前停下,車窗搖下,馬姓商人將手指放在口中,呼哨一聲,哨聲遠遠傳了出去,片刻林中傳來鳥鳴。
馬姓商人靜靜坐在駕駛室,默默等待,又過了一分鐘,一行三人自樹林中走了出來,為首者身體頎長,氣質陰柔,是個俊秀的青年。中間是一個強壯青年,一身迷彩裝,氣勢極為兇悍。最後一位身形小巧,是一位女子,容貌頗美,面帶笑容,頗有鄰家妹妹的氣質。
三人一言不發,拉開車門,魚貫而入,馬姓商人也沒有多說,待三人坐好,啟動汽車,向前飛馳。
車一直開,車內氛圍冷寂,大約過了十分鐘,車上了一處山路,馬姓商人才開口道:“小哥,後面情況。”
被稱作小哥的是那位俊秀的陰柔男子道:“沒人跟蹤,那姓張的應該看出了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做任何多餘事情。”
馬姓商人低笑道:“那就好,都是道上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東西已經全了,接下來就是按計劃行事。阿虎,阿朵,你們這邊沒問題吧。”
強壯男子阿虎道:“哥,放心吧。東西全部帶齊,就等到地頭了。”
女子阿朵道:”我這邊也沒問題。“
馬姓商人不再詢問,轎車緩緩在山路間行駛,一直到一處斜坡處停下。
馬姓商人提起腳邊的背包,下了駕駛室。此時他的神態與之前已是大變,之前戴着的眼鏡和帽子已經取下,原本圓潤的臉龐上溫和笑容已經消失,其雙目如冷電,面上全是精悍,這位馬老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這裏的環境已是山中深處,四周樹木全是百年以上的老木材,枝葉遮天蔽日,原本接近中午的陽光也難以穿過厚厚的枝葉,周圍一片陰暗。
陰柔青年小哥和強壯青年阿虎提着包裹跟着下車,名叫阿朵的女子,從後面鑽入駕駛室,將車駛入一處荊棘中,又用綠色的幕布將汽車漏出的部分蓋住,如果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汽車停在這裏。
阿朵隨即拿下自己的包裹,將包裹放在三人旁邊,又從地上撿起樹枝,將周圍汽車走過的痕迹清除。三人也不幫忙,靜靜在原地等待,大約一刻鐘,阿朵從遠處歸來,提起地上的行李道:“行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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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沉默的行向山坡,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之內。
不說馬姓一夥在山林中的行程,雲行烈一行中午飽餐一頓魚王宴后,下午又在山莊中逗留了一下午,待到四點,一行人才意味猶盡的來到停車場取車。
小三子熱情的送四人出了山莊,揮手告別。
路上,兩個姑娘顯然都興緻高漲,這次農家樂一行遠遠超過她們的預期,因此兩姐妹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倒是讓雲行烈和李帥兩人也不至於無聊。
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可能就是這個道理,原本有些疲勞的行程彷彿也變的有趣而生動起來。
正自行駛,雲行烈忽然奇怪問道:“你怎麼不走公路,跑這條小道上來了?”
李帥道:”從這裏過去,大約一里路有一處私人設的橋,雖然要交25元過路費,但節省最少30里路,多花錢少受罪。“
雲行烈問道:“來的時候怎麼不從這裏。”
李帥嘿嘿笑道:”這裏我也不太熟,來的時候可記不清楚從那條路岔過來,回來這條路就找到了。“
雲行烈不禁無語。
穆家姐妹也嘻嘻直樂。
汽車行駛在泥地自然無法和公路相比,車輛自一處山壁轉過,眼前豁然開朗,此時眾人乘車來到一處高坡,下方層層疊疊數道斜坡,斜坡的盡頭,是一戶人家,在其門口設置了一道圍欄,顯然就是收費處了。
在向下,又是一條斜坡,直通河心,在大河南北兩邊,顯然是人工架設的簡易浮橋。
雲行烈遠遠看到,有些愕然問道:“帥帥,你確定以你的這車的噸位和我們四個的重量,那橋能過得去?”
李帥道:”放心,沒問題。“他熟練的旋動手中的方向盤,控制着猛禽巨大的車身在盤旋的斜坡小道上向下疾馳。
“慢點,李哥。”穆婷婷有些害怕道。
李帥嘿嘿道:“相信你李哥,哥是老司機。”
他的車技確實算可以,問題是有些風險他並不能控制,就比如此時下坡,原本就比較陡峭的山坡因為前幾天的降雨,泥土層有些鬆動,經過猛禽劇烈震動,忽然就失去了粘合力,整個泥土層向下滑去。這一下可不得了,猛禽輪胎再也抓不住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隨着下滑的泥石不受控制的一頭向下坡衝去。
“糟糕。”事故發生在一瞬間,雲行烈反應極為迅速,然而車身此時已經不由自主顛簸起來,突然一個騰空,車身撞擊在下方的斜坡上,再也無法控制,隨着坍塌的泥土急速落入下方湖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李帥等人瞬間驚慌失措,尖叫聲在車內響起。
“大家別慌!”雲行烈大聲喊道,試圖穩定眾人的情緒。
湖水迅速湧入車內,冰冷刺骨。雲行烈拚命地試圖打開車門,卻發現由於水壓的作用,車門紋絲不動。“車窗!快打破車窗!”雲行烈吼道。
李帥迅速從座位旁拿起一個扳手,用力砸向車窗。一下,兩下,車窗終於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破碎。
水瘋狂地灌進車內,“快走”雲行烈狂吼一聲,拉起旁邊的李帥,朝着車窗外游去。雲行烈帶着李帥率先衝出車外,他牢牢抓住車窗邊緣,將手中的李帥向上方扔去。穆婷婷和穆依依姐妹倆雖然驚恐萬分,但見雲行烈返身向她們伸出手,知道此時是關鍵時刻,奮力向破碎的窗口游去。
雲行烈奮起全身力氣,他既要對抗車外的水流拉扯力量,又要向穆家兩姐妹靠近。穆婷婷抓着穆依依靠近過來,終於和雲行烈匯合。
雲行烈先幫助穆婷婷從窗戶破損處鑽出來,然後在拉住隨後的穆依依。眼看兩女安全從車內出來,雲行烈返身雙腳狠狠在水下悍馬車身一蹬,向上浮去。
三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卻在巨大的水流中,身不由己向下游飄去。雲行烈知道在水中千萬不能將雙手舉過頭頂,他努力向上游踩水,降低水中的流速,四下看去隱隱約約似乎看到穆家姐妹的身影,至於自己的發小李帥,卻是連影子也沒有。
他心中着急,小腹火熱起來,真氣化為熱流,他覺得手腳上的力氣似乎也大了,但在這大自然的偉力下,個人的力量終究無法抗衡,任他奮力掙扎,最終在洪流中化為不起眼的一點黑點,順流而下。
突然全身劇震,也不知道撞到什麼東西上,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朦朦朧朧中,雲行烈感到自己被人推動,他睜開眼,驚訝發現竟然是自己的發小李帥,只不過這位平時清秀帥氣的少年,原本騷包的髮型早就凌亂無序,全身濕淋淋的都是狼狽。
雲行烈驚喜道:“帥帥,你沒事就好。”
李帥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從水中,艱難的將雲行烈扶起來。
雲行烈這時候才發現,穆婷婷和穆依依竟然也在旁邊,見到他起身,都不禁激動的哭了起來。
雲行烈感嘆道:“別哭了,我們四個竟然還能在一起,也是不容易。”
旋即問李帥道:”你身上的智能手錶和手機還能用嗎?“
李帥苦笑道:“手機在車裏面,沒帶出來,手錶今天壓根沒帶。”
雲行烈嘆口氣,他知道李帥用的是蘋果的電子產品,原本指望能防水,還能求救,現在嘛。
他從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機,果然早就無法開機了。
他的目光看向穆家姐妹,穆婷婷帶着哭腔道:”雲哥,我們手機也丟了。“
雲行烈看向四周,這時才發現,四周的光原來是穆婷婷手中的鏡子發出的。藉著鏡子的光,觀察四周,眾人所在處是一處洞穴。四周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見,而且身上因為濕透,冰冷無比,在這種環境下更是冷的直打擺子。
雲行烈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先別慌,咱們找找有沒有能出去的路。”
李帥點點頭,強打精神說道:“行,咱們一起找找,都注意安全。”
四人在洞穴中小心前進。雲行烈一馬當前,李帥在後面照顧穆家姐妹。穆婷婷和穆依依姐妹倆相互攙扶着,一邊顫抖着一邊仔細觀察着周圍。
行了一會,雲行烈喊道:“這邊好像有個通道!”
眾人急忙圍了過去,只見一個狹窄的通道出現在眼前。李帥拿着穆婷婷的鏡子往通道里照了照,說道:“看起來不太好走啊。”
雲行烈咬咬牙:“總比在這裏等死強,咱們進去看看。”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進通道,裏面瀰漫著一股潮濕的氣味,腳下的地面也坑坑窪窪。走着走着,雲行烈突然感覺腳下一空,他大喊道:“小心!”
眾人瞬間停住腳步,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個大坑,用燈光照射,大約有三米直徑,下方深不見底。
穆依依嚇得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