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沈安輕易得手
兩人的交談不算順利，羅蓮知道眼前人自此不會再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便要拋下她獨自離開。
詹一禾所給任務是盯住沈安。見其要離去，沈安自是不會輕易放任。
“你去哪兒？”
“與你何干。”沒有顧及沈安言語上的攔截，羅蓮大步離開。
趕在羅蓮跨出門框前，沈安擋在她的面前：
“我已經向你說明過，我來是為了看住你。”
“看住我？”羅蓮不屑眼前赤手空拳之人有阻攔自己離開的能力，出口諷刺，“就憑你，憑什麼認為你能看住我。連你那趁手的佩劍都未帶在身邊，你是打算跪下來求我不要走嗎。”
不顧羅蓮說得什麼，沈安跟着自己的節奏回答：
“要麼，你我呆在這皇城中一直等到我的夥伴回來尋我。要麼，我隨你再去查查那王書。”
“你在威脅我？”
“沒有，只是希望今日你能配合我。”
“我憑什麼配合你！”羅蓮被眼前人激怒。
沈安仍舊保持冷靜，敞開雙臂攔住女人，一字一句說起：
“就憑，你打不敗我。”
沒有烈情劍的沈安就隻身站在門前，攔下了手中握劍的女人。
女人斟酌，試探眼前人身上氣息。
沈安亦是沒有收斂自己身上的內力，雙眼直勾勾盯着女人眼睛，靜等女人判斷後的畏懼。
拉長的對峙，二人相視。
沈安身上的內力確實足夠兇猛，女人終於知道，即使她沒有佩劍帶在身邊仍舊不好對付。若是當真動起手，僵持不下必會惹來旁人的圍觀。
既是對羅蓮沒有大礙的計劃，此刻她心知沒有必要與眼前少女為敵，甚至動手。
“你想讓我怎麼做？”羅蓮的妥協，問眼前攔路之人當下打算。
見狀，沈安放下雙臂。看清楚眼前人不會再想要逃離，便讓出前面去路，回答說：
“我知你不願摻和進私鹽這一案，但現在我們必須去破了它。而對於你，我深知你想利用我們替你殺了王書。但此刻一禾他們已經在為朝中私鹽一案而付諸行動，所以我絕不能再讓無關緊要的人與事去橫插一腳，壞了計劃。我必然是要看住你的。”
“你說他們正在去調查有染私鹽官員的路上？”羅蓮皺起眉頭追問沈安。
“是啊，以身為誘，吊出幕後之人。”沈安如實回答。
羅蓮一笑：
“那你錯了，你怎知我不願摻和進這一案。”
沈安從未設想過的答案，羅蓮竟主動要求參與。
羅蓮言道：
“你的朋友計劃具體為何？讓你來盯住我的行蹤，而那兩位身手好些的小少俠現在卻已經被關押……如今在着手調查的只有那位叫詹一禾的姑娘和那個背着弓箭的男孩兒？”
被羅蓮的反客為主打得措手不及，沈安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聽罷順勢點了點頭。
羅蓮再言：
“她身上毫無內力氣息，恐怕不是個能自保的。那位少年倒是有些身手吧，但也勉強不濟，並不擅長護衛。”
向前一步貼近沈安的臉頰，羅蓮挑逗的笑看着她：
“他們二人單獨行動，你可放心？“
自始至終沈安信任詹一禾的聰慧，但卻無法不心憂二人安危。當羅蓮的這話重重的扎在她胸口時候，那股擔憂再次作祟：
“若不是為了你，我自是不會任由他二人單獨查案。”
“那現在機會來了，”羅蓮撤回到屋內原先的位置站立，雙手攤開，微微聳肩，完全沒有防備的姿態同沈安對話，“我可以陪你去保護他們。”
“你？”沈安警惕的質疑，“你的動機呢？”
“我沒什麼目的啊，”羅蓮頻繁的眨巴眼睛，不停的抿嘴顯然是在為自己這話尋找個恰當的借口，“就當……是為先前利用過你們賠個不是，說不定以後還會合作呢。”
這理由草率，不值得被信服。
奈何羅蓮步步攻心：“你的兩位朋友現在應該很需要你吧。”
這話直接戳中心臟，原本思索的腦迴路停止，沈安瞬間抬起眼眸：
“跟我走！去張大人家茶樓。”
此刻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沈安只好應下。
[茶樓中]
幾乎被江湖中人侵佔全部位置，原本屬於這茶樓熱鬧盛會的局面不再，除了那位說盡職盡責的說書人還在獨自面對這般冷漠僵持局面，幾乎沒有旁人願意再踏進今日的茶樓館裏。
江亭獨坐門邊位置，等待二樓客房中閉門不出的少女的消息。
“許久未見，可否討杯茶水。”
終於有人打破了僵局。來的是一位乾淨利落渾身散發嬌慣氣息的少女。
聽聞聲音來自自己的正對面，江亭繞在茶杯上的手指忽然停止，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短暫的恍惚后緩緩抬起眼眸。
這個少女的身影背光，在從窗戶外面打進來的陽光下格外亮堂，但也模糊。
“龐若楠？”江亭認出來詢女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龐若楠答的坦然，軟糯甜膩的聲音解釋自己來此的目的：
“沈安在這聞取城中欲要建立一條商鋪網？”
緊繃的神經時刻準備着，江亭的視線給到眼前對立而坐之人，餘光卻是不是瞟向二樓緊閉的客房。
他小聲反問，聲音夾帶着不耐煩：
“別跟我賣關子，快說你來尋我究竟何事！”
“真沒事，我不是來找你的。”
“不是來找我的？”江亭驚愕不已，“你既不是來找我，大白天來茶樓做甚！”
見對面人莫名其妙的發火，龐若楠甚至不解：
“真有意思，難道我要晚上才來喝茶？”
“不是！”顯然江亭面對龐若楠時候是絲毫不需要注意保持分寸的。兩人早就熟絡。
“那你是？”托着下巴，手肘搭在桌面上看對面少年。
少年難得得暴躁：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幹嘛來找我？”
“別自作多情了，誰來找你啊，我是……我是來……”
龐若楠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江亭猜到答案：
“你是進城來找沈安的吧？”
“嗯。”龐若楠臉上難以掩飾的笑，是從眼前人口中聽到了滿意的答案。
江亭再問：
“那你進來這茶樓做甚？”
“只是聽說你們來了聞取城，但又不知你們具體行蹤。我在城中逛許久都沒尋到沈安蹤跡。剛巧路過，方才往裏瞟了一眼正巧看到你在這兒。”江亭始終嚴肅的樣子倒是嚇壞了龐若楠，她一字一句的解釋出自己之所以進入這家茶樓的原因。
“所以你就進來找我？”
“是啊。”
“趕緊走！”江亭毫不客氣，儘力壓低嗓子卻又極力顯示出事情的緊急。
“為甚？”龐若楠不解，但卻看出江亭此刻的焦急，“這不像你啊，這般嚴肅？”
不是時候向龐若楠說明白這些，江亭一再的低聲重複：
“趕緊離開這裏。”
被緊盯着的眼睛，令龐若楠極其不自在的氛圍。她環顧四周人群，周圍安靜至極。
僅有一個說書人毫無激情的訴說著枯燥無味的故事。她終於明白這裏確實不似一個茶樓白日該有的氛圍。
龐若楠是個機靈的主兒，明白眼前人現在必是在經歷着窘迫。斟酌片刻，少女起身。像是最後的配合：
“有空請你吃飯，告辭，改日見。”
留下這話，龐若楠離開。嘴裏嘟囔着：
“這傢伙必定有陰謀，不過裏面那些人……”
回憶裏面出現過的那一張張臉，龐若楠心裏顫動。這些面孔中，有的自己熟悉，有的也陌生未曾見過。
方才餘光瞥見的一張張臉劃過腦海，她自然想不出這些人同時出現在此處的原因。
話罷了，她離開。
最後一步邁出茶樓，正巧撞見趕來的沈安。
頓時止步，龐若楠看見所來之人。
“沈……”站在人群中本想下意識呼喚少女姓名，龐若楠興奮的向前，沖沈安走去。
在沈安的身邊，是另一位神色同樣冷漠的女人。沈安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龐若楠。只是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呼吸，然後止步在距離茶樓不遠處的路口。
見情況不對，龐若楠停下，沒有選擇直接走向她。不自覺轉身，像是身後有物吸引，她再次看向出奇安靜的茶樓館中。
“也真是奇怪，這茶樓平日裏都這般詭異安靜嗎……”
沈安停下來，在快要接近茶樓的地方觀望。跟着沈安一同來的那女人也跟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