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就當沒見過你
魏子騫雙手抱胸站在窗下的位置,見到香凝,他唇角微微勾起,輕笑一聲。
“我就說那個背影看起來,怎麼那麼相熟。”
“你這是怎麼了?”
沒等香凝再說什麼,房門也被突然打開,小二急匆匆的說道:“貴客,廚房走水了,勞煩您先去大堂避一避。”
香凝的心跳隨着他們的話,漸漸平復,最終歸於平靜,原來是自己嚇自己,反倒暴露了。
不多時,客棧里的人都從客房下來坐在大堂中,等着後院廚房的火熄滅。
魏子騫就坐在香凝對面,伸手給她倒了杯茶。
“香凝姑娘怎麼會在這裏?”
他握着茶杯,目光打量着香凝。
香凝抿唇不語,也沒接魏子騫推來的茶杯。
“我聽說前幾日,裴宴之在水鎮大張旗鼓的抓什麼逃犯,那個逃犯不會就是你吧。”
魏子騫伸手撐着頭,突然笑了下。
就算香凝不說,事情仔細聯想下,他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抓什麼逃犯需要裴宴之親自去,還那般大張旗鼓的,生怕逃犯不知他裴宴之威名嗎?
原來是自己的妾侍跑了,這才要這般大張旗鼓的去抓。
“侯爺若是願意將我的行蹤告訴裴宴之,請便。”
說罷,香凝起身便要離開,魏子騫身旁的隨從伸手將她攔住。
魏子騫抬手飲下一口茶水看向香凝:“我為什麼要把你交給裴宴之?”
“他難道沒跟你說過,我和他是死對頭嗎?”
聽到這句,香凝表情有片刻鬆動,魏子騫伸手敲了下桌面:“坐吧,別搞得我好像要怎麼你一樣。”
香凝看着攔在她面前的人,知道沒魏子騫的命令,她怕是走不了,所以只好重新坐下去。
“你回答我個問題,我就考慮放你走,今日就當做,從沒見過你。”
魏子騫將茶杯重新放回去,笑着看向香凝。
他的手搭在桌子上,手掌撐着頭,似乎對香凝很感興趣。
“侯爺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和大少爺在一起嗎?”
香凝將茶杯放到自己面前,抬眼對上魏子騫探究的目光。
“是,我很想知道,旁人都說裴宴之天之驕子,年紀輕輕便位列九卿,前途不可估量,做他的女人有什麼不好的。”
上京城多少人都想嫁給裴宴之,怎麼到了香凝這裏,反倒是死也想逃離了。
“侯爺也說了,那是旁人。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香凝彎唇,露出一抹嘲諷,跟着裴宴之,她的確學到許多。
他教她讀書寫字,知道名姓的書寫,明白書文里的詞句所為何意。
可也僅此而已,感謝但不能愛。
“說的沒錯,那我今日就當沒見過你。”
魏子騫眸光有一瞬的幽暗,笑着將手收回。
“怎麼說,也是差點兒成我妹妹的人,你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必了,多謝侯爺好意。”
香凝的話中還是對魏子騫有些警惕,況且她也沒什麼理由接受魏子騫的幫助。
只要他不將她的行蹤說出去,她都算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眼瞅着香凝起身,魏子騫突然開口說了句:“我和裴宴之鬥了這麼多年,亦敵亦友,還是頭一次見他為一個人這麼謀算今後。”
香凝的步子只是頓了下,而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魏子騫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裴宴之這一次,還真是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只可惜,這個人女人,絕情的很。
“今日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往外透露。”
聽魏子騫這麼說,他身旁的隨從有幾分擔憂的說道:“侯爺,咱們這麼做,豈不是徹底得罪裴宴之了?”
既然裴宴之肯大張旗鼓,費盡心思的尋人,就說明這個丫鬟對他而言不一樣。
要是今後這丫鬟落到裴宴之手中,知道是侯爺放走的人……
“本侯沒義務替他尋人,他自己沒本事放走的人,還能賴本侯頭上?”
魏子騫冷呵一聲站起身,他怕裴宴之?
後院廚房的火撲滅后,香凝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若是去揚州,說不定魏子騫會知道她的去向。
她賭不起一點兒。
翌日清晨,魏子騫醒來后,就聽小二說香凝天還沒亮就離開了。
至於去了哪裏,小二不知道。
魏子騫低頭笑了下,這是有多怕他知道行蹤,天還沒亮就跑了。
香凝坐在前去揚州的路上,打算半道上尋個城池先落腳。
這樣,就算魏子騫知道她的去向,也只能查到她去了揚州,誰知道她在哪裏。
裴宴之坐在大理寺中,手中拿着成華傳回來的信。
不知所蹤,尋不到蹤跡,反倒是找到了肖明幾人。
說是拿着路引去了邊境,可是他們身邊,沒有香凝的蹤跡。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只覺心中好像堵了一口氣撒不出來。
“爺,有線索了。”
明祥幾步走進來,看到裴宴之手邊被揉亂的紙團,心中嘆了口氣。
“相國寺周邊的山匪,姓段。”
聽到這個姓,裴宴之一瞬睜開眼:“你確定?”
“千真萬確,的確姓段,是府衙那邊傳來的信兒,另外,在我們的人撤走後,的確有人見了石浩,現在石浩已經離開凌安了。”
“繼續盯着。”
裴宴之起身落下這句話,朝着外面走去。
“大少爺,聞夫人來府了,老夫人讓您回裴府一趟。”
康媽媽剛到大理寺便遇到了要出門的裴宴之,聽到這句,裴宴之皺了下眉。
從水鎮回到上京后,裴宴之只去聞府看了聞采芙,而後便在大理寺處理事情,也沒回裴府。
所以裴老夫人到現在都沒見到裴宴之。
“知道了,這就回了。”
裴宴之接過下屬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直奔裴府而去。
到了裴府後,門口的小廝見到裴宴之,趕忙恭敬的上前行禮。
“大少爺。”
裴宴之把韁繩丟給他,朝着老夫人在的寧福居走去。
“老夫人,大少爺來了。”
“裴大人。”
坐在屋子裏的聞夫人看到走進來的裴宴之,隱下眼中可惜。
“聞夫人。”
裴宴之沉聲說了句,而後就聽老夫人嘆了口氣,說了一句:“聞家要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