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八章 打情罵俏
楚留香笑道:“那是自然。若是只有這三個人的話,是絕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七副棺材放到倉房裏面的。尤其是這三人都不算那種本事極大之人。”
“那還有誰呢?”胡鐵花追問道。
楚留香搖了搖頭,道:“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又怎麼能知道他們有沒有被海闊天收買?”
“……”金伴花一下子想起了原著中,被丁楓殺掉的水手,除了錢風他們三個人之外,還會有餐廳裏面的另外六個人……也就是說,那六個人,很可能也都已經被丁楓收買了?
“金兄可是想到了什麼?”楚留香微笑道。
金伴花想了想,道:“丁楓殺死海闊天他們的時候,甲板上肯定還會有其他人,可是他們卻異口同聲地說海闊天他們是火併墜海而死……會不會當時在甲板上的所有水手,全都已經被丁楓給收買了?”
金伴花話音剛落,張三便首先提出異議:“應該不至於如此……若要讓這麼大的船在海上行駛,甲板上最起碼要有七個人,再加上管理倉房的王得志、李得標,若是都是的話,就會有九個了……可是這條船上,總共就只有十七個水手,九個就佔了其中的一大半。海闊天作為一幫之主,總不至於馭下如此不嚴吧?”
楚留香展顏笑道:“我方才也是想到了這裏,所以才覺得奇怪……也許是因為,海幫主這條船,其實是專門用來接送蝙蝠島來往的客人的?所以丁楓才能不惜使用大量精力來收買他們?也許正是如此,自海幫主死了后,這些水手們並沒有打道回府,而是依舊使往蝙蝠島?”
“可是丁楓既然收買了別人家的水手,又為何非得要殺死海闊天他們呢?”胡鐵花皺眉道,“而且海闊天自己也被他們收買了,也不至於這麼做吧?”
張三冷笑道:“你以為武維揚是為什麼而死的?”
楚留香道:“不錯,蝙蝠島雖然在海上,但是他們的客人,卻大多是由內6而來的。要將他們帶到海上去,勢必是要經過長江的。”
張三悠然接着道:“若要經過長江,就要動用武維揚或者雲從龍手下的船隻,所以丁楓還得先殺了他們。”
胡鐵花道:“所以說要是昨天雲從龍不立馬離開的話,那麼對他來說,就是一頓鴻門宴?”
楚留香道:“不錯,無論如何,關係在密切,也都不如自己指揮來得方便。”
“就為了這個目的,他竟要繞那麼大一個彎子,殺死這麼多人?”胡鐵花皺了皺眉,道,“而且看起來,他與海幫主的交情不淺,真是……”
“你也不用用自己的腦子想想,他們請的客人全都富可敵國,又是去的那樣隱秘的地方,肯定是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再謹慎一點也都不為過……”張三瞥了胡鐵花已眼,道,“不過,老酒鬼,我就不懂了,你又為何對海闊天的死如此耿耿於懷?”
“我為什麼不惋惜?”胡鐵花摸了摸鼻子,道,“他上次帶我們去看那些棺材,還很坦白,什麼話都講出來了。不像老臭蟲,還有金關子。”
張三冷笑一聲道:“所以你就認為他是自己人?”
“我可不像你,見誰都是壞人,”胡鐵花道,“心中有佛的人,看誰都是佛;心中有狗屎的人,看誰都是狗屎。一樣的,心中有壞人的人,內心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一個跟了那種樣子的主人的奴才,就更不能用眼睛見到什麼好人了。”
張三本來臉色有點黑,聽到胡鐵花後面一句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要是自個也扯一張布,上面寫幾個字,頭上再插幾根草。沒準金姑娘心情一好,樂意花個一兩百兩的銀子,把你也買下來,來給我湊個伴。”
張三是被金靈芝花了一萬多兩銀子買來的,可是他卻說胡鐵花只值“一兩百兩的銀子”。
“給你做伴?”胡鐵花嗤笑一聲,道,“那我還不如去那狗窩裏面,跟一條狗作伴呢!”
張三饒是明白鬍鐵花的性子,也不由有些憤憤,正待再損回去時,楚留香總算瞧夠了熱鬧,又見勢不妙,忙道:“你們說,丁楓會不會殺了那些水手滅口?”
“若是他再去滅口,那就只能是喪心病狂了,”胡鐵花道,接着他猶豫了一下,又瞧向金伴花,道,“……你說是吧,金關子?”
金伴花:“……我不知道……”廢話,劇情都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還能有什麼預知啊!
“你不知道?”胡鐵花感覺十分不可思議,想了想,又道,“是不是你之前說得太多,你家祖宗不讓你知道了?”
金伴花:“……”
張三驚奇道:“你們這是在說什麼?難道金公子會知道些什麼?”
胡鐵花:“……金關子知道些什麼你還不知道?就憑他的江湖經驗,他知道的恐怕還不如你呢。不,是肯定不如你!”
既然金伴花不願意讓一個人知道他的特殊,胡鐵花就不會說與這人聽——哪怕那人是他的老朋友張三。
楚留香突然笑了笑,一步竄到了門口,又一下子將門打開。
門口站的是金靈芝。
金靈芝冰着一張臉——雖然她的臉上竟然有些紅暈——冷冷道:“他的主子怎麼了?是什麼樣子的?你說啊!你說啊!”
胡鐵花說別人壞話被本人逮到,自然感覺頗為理虧,再加上張三方才的打趣,以他這樣的臉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只能繼續摸鼻子了。
金靈芝竟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不依不饒,只是轉移話題,面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變得淡定了,道:“你們該去吃飯了。”
“呦!誰還能勞地動您這位千金大小姐,讓您親自來叫我們過去吃飯?”胡鐵花見金靈芝不再追究,又開口挑釁了。
“沒有誰命令我!也沒有誰能夠命令我!我是自己過來的!”金靈芝冷笑一聲:“你可莫要忘記,我們約好今天晚上比酒的。”
“我什麼時候說……”胡鐵花話說到一半,又嘴硬道:“比就比,我就不信了,一個女人,就能比我的酒量還要好?”
金靈芝道:“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說罷,她瞧也不瞧楚留香他們一眼,轉身便走。
不過她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大聲道:“張三,你過來!”
張三立馬竄了出去,賠笑道:“金姑娘有何吩咐?”
金靈芝瞧都不瞧他一眼,只大聲道:“去給我拿酒上來!”
張三也大聲應了一聲,顛顛地走了。
胡鐵花大聲地嗤笑了一聲,金靈芝也沒有回頭,只用眼角瞥了一眼,“哼”地一聲,便走了。
胡鐵花瞧着金靈芝走了,立馬轉過來,埋怨道:“老臭蟲,你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偷聽!”
楚留香微笑道:“在下不像海幫主,並非什麼坦白之人,有些話,自然是總喜歡藏在心裏的。”
胡鐵花怒視着楚留香:“老臭蟲,你什麼時候變了?變得這麼壞?”
楚留香挑了挑眉,笑道:“我有變了么?我怎麼沒感覺?”
胡鐵花咬了咬牙,突然揪住金伴花,“哀求”道:“金……金公子,你就算沒有解酒的東西,總得有吃的吧?快拿出來給我墊個肚子吧~”
金伴花:“……”默默地從空間裏面拿出四個“小蒸籠”出來。
“老酒鬼,跟一個女孩子拼酒,你確定要作弊么?”楚留香無奈道。
此時胡鐵花的嘴裏已經塞了一隻包子了,聞言只“嗚嗚”了兩聲。
在胡鐵花狼吞虎咽的時候,楚留香與金伴花皆無法直視,於是先一步出來了。
胡鐵花瞪着眼睛,本想請他們看門的,可是一來嘴裏有東西,二來也不好大聲說,只好眼睜睜地瞧着楚留香他們離開了艙房。
走廊里空無一人。
吃飯的那個艙房,還在老地方,也是這一層,走廊的盡頭。
楚留香笑了笑,突然低頭,在金伴花的臉上親了一口——
金伴花:“@#¥%……&x”
楚留香笑道:“金兄方才說錯了,這樣才算是‘打情罵俏’。”
金伴花:“……”
楚留香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不知金兄在想什麼?”
金伴花:“……我剛剛睡醒,臉還沒洗……”
楚留香聞言,面上一僵,道:“若是金兄……倒也無妨……”
金伴花又幽幽地道:“你還記得你當初洗手的那塊胰子么?”
“……”楚留香表情不變,只微笑道,“什麼胰子?”
金伴花一下子大媽上身,翻起舊賬來:“你不記得了?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被你洗得小了一圈的胰子?”見楚留香表情動了動,又道,“你總算想起來了吧?”
楚留香再次微笑了起來,道:“若是當初能知道的話,在下怕是,再也捨不得洗手了。”
“……”金伴花被楚留香這句肉麻至極的話給噁心了一下,噎了噎,道:“若是當初能知道的話,我就會將白玉美人雙手奉上,不跟你說一句話!”
楚留香仔細地瞧了瞧金伴花的表情,方才笑道:“好在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葯賣,當初也只是當初而已。”
“哼!”吃飯的地方已經到了,金伴花用力擦了擦(摸了摸)臉上被楚留香“碰”到的地方——他才不承認那是親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