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迴轉條款
染墨正在躊躇間,冷不防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雖未開言,憑感覺她就知道是誰了。更何況,這光天化日之下,除了他還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抱她?好呀,不在校門口守着,居然還懂從半道上劫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個轉身,並未脫離那人懷抱,雙臂卻已環繞上他的脖頸,嘴巴也遞了上去。她也不清楚自己此刻緣何如此動情,許是方才跟賓果打鬧有點惹得芳心凌亂吧。
擎勝當然會毫不保留地予以熱切回應。只是也有點奇怪,這小妮子今日如何這般主動,看都不看一眼身後就親了上來。就不怕抱錯人了嗎?啊呸呸呸,除了他擎勝,還有誰敢這麼抱他的娘子?
兩人忘情地擁吻着。染墨明顯感覺出,擎勝這幾日在這方面愈發大膽精進了。尤其在夜色迷離時,甚至有採取進一步舉動的傾向。
染墨自然不能允許突破底線的。畢竟這個年代,男女授受不親可不是一句虛言。她又一下有點煩起古代了。若是擱現代生活,她完全可以和擎勝光明正大地戀愛、吃果甚至同居,各種安全設施也齊備,可眼下,兩人都得憋着。他們還未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也不能為了成親而擯棄學業,她還抱着個訟師夢呢。
若從某些方面講,她倒還好說,只是苦了擎勝,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大男孩成天被撩撥得心猿意馬我見猶憐。哎,這可如何是好?她的那點從書上影視劇中學來的小手段怕也不夠用了。
她其實還特別擔心一件事,像擎勝這樣的富貴公子,真要是把持不住自己的話,他們完全有條件獲得相應紓解渠道。哪怕是個丫鬟、書童,偶然場合下可能比染墨還像及時雨。
她自然是相信擎勝的定力和對她的忠貞的,但看着他每日這樣受煎熬,也是於心不忍,只恨自己無法決斷,與他痛痛快快在一起。
她也害怕會不會某日兩人終未把持住自我,而逾越了那條界限。擎勝這幾日的表現讓她隱隱有此擔憂。她甚至猜想他是不是害怕會失去自己,故而想着把關係更深入一步。她倒不怪他有如此想法,只是希望最好還是能在順暢和美的情境下延續遞進彼此的蜜意天性。
兩人擁吻了大半天,分開時都已是滿臉通紅濕汗淋漓。擎勝似已緩過了一波,定定地看着染墨,臉上露出迷離的笑容。
染墨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叫他一起回家吃飯。擎勝搖搖頭,說他不餓,讓染墨先回去吃吧。
染墨沒再堅持,問他一會兒打算去哪兒。擎勝略一思索,說今日吳少也不在府中,他等會兒去看看阿贊。
染墨點點頭。阿贊身體已痊癒了,但這幾日沒去上課,說是在家修習一下那本神功秘笈。擎勝過去看看,幫着指導一下也好,省得那小子別練走火入魔了。
兩人遂不舍地告別,臨走前又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染墨差點喘不過氣來。心想這小子現在就表現這麼生猛,往後可怎麼辦呦。嘻嘻嘻,吼吼吼。真是揀到寶了。
染墨回到家,和娘親一起做飯、吃完,又隨便翻了會兒書,就準備上床睡覺。
娘親看出她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染墨搖搖頭,只說這幾日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娘親微微笑笑,沒再多問。
染墨躺到床上,回想着這一天經歷的事。其實也沒啥事,但每個情景掰開揉碎了都讓她琢磨回味上半天。腦子裏甚至交疊出現賓果、擎勝兩個人的面孔身影。和前面那個還算正常,後面那個簡直讓她難以平靜。
這時,她忽然感覺心律紊亂,虛汗淋漓,人像虛脫了一般。她心內一慌,不會吧,難道想想也有罪?也會使身體出現異常反應?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再想任何事情。迷迷糊糊間,終於進入夢鄉。
說是做夢,感覺卻非常真實。她正在雜草叢生的小道上走着。小徑上濕漉漉的,像是剛下完雨。
忽然,旁邊半人高的草叢中跳出一個小人兒來。定睛一看,居然又是那個孫A夢(她給這個類似孫悟空和哆啦A夢結合體起的名字)。
他笑眯眯地攔住染墨,說要跟染墨說一件事。染墨問他何事。
“你可記得重生協議中有個迴轉條款?”他略顛着腦袋問。
迴轉條款?染墨搖搖頭,當時協議內容密集,她還沒顧上細看就重生了。
“不記得不要緊,現在告訴你也可以。首先申明,迴轉條款是為保障穿越重生者利益而簽署的。”染墨一聽這個申明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凡把這種話掛在嘴邊的,往往是掛羊頭賣狗肉立牌坊罷了。
“願聞其詳。”染墨淡淡地回了一句。
孫A夢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染墨曾經的法律人身份,便簡略講道:“這個條款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在重生后的世界過得並不好,地府系統將有權將你召回,重回到此前那個世界,並且可以將你降臨在發生致死事件的前夕,以重新選擇該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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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盯着染墨的臉,看她表情反應。這?染墨心中一陣驚喜。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曾經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從而摒棄和阻止那愚蠢衝動的舉動啊。
轉而她又心一沉。如果再回到那邊,豈不意味着要拋下這邊的一切?她剛剛在這邊熟悉適應下來,尤其還有親愛的娘親、戀人、朋友相伴,此時讓她離開他們,她怎麼忍心?而他們同樣怎麼能接受這樣的局面?她甚至想起那日裏擎勝跟她說的,如果有一天找不到他了,他可能會去死。
想到這,她渾身一陣顫慄。這個孫A夢真討厭,要來你早早就來,趕這會兒告訴我這樣一個消息,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何其難也。
她又想到此前那番夢境中,她和擎勝已先後幫那邊的自己解決了心理困境,想必過得還不錯,如果這樣的話,她就不必回去了。
她拿定主意,說道:“承蒙關切。我在這邊過得很好,就不勞煩你們了,也無需適用什麼迴轉條款。”
“是各方面都很好嗎?尤其愛情方面?”
染墨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白,也不知其意,便疑惑地看着他。
孫A夢講道:“據資料顯示,你當初主要是為情而自盡,故而今世必須在情方面得到真愛,才能算在這邊過得好。”
“我那當然是真愛,不用你們操心,難道這還需要證明嗎?”染墨略一撇嘴道。
孫A夢嘿嘿一笑,“可不是么。你是搞法律的,自然知道什麼都講證據。空口無憑,你得證明你們是真愛才行。”
染墨無語。看了他片刻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證明呢?”
孫A夢此時居然臉一紅,沒言語。染墨奇怪地看着他。
須臾,他招招手,讓染墨把頭湊過來,他要附耳低語。
染墨無奈,蹲下身子,將頭伸了過去。孫A夢露出喜色,把兩片肉嘟嘟的嘴唇緊貼在染墨耳朵上,染墨被弄得好癢,又甩不開,那兩片嘴唇似吸盤似的粘在耳朵上。
孫A夢蠕動着嘴唇,似用內力傳音之法將他所要求的驗證之法告訴了染墨。染墨聞聽一把把他推開,嘴裏說了句“討厭!胡鬧!”
孫A夢被推了個趔趄,站穩后正色道:“我可不是恍你,也不是開玩笑。這個要求雖未寫在協議正文中,但卻保留在後面的附件里。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別怪我沒告知你,半年期限,到點如果完不成任務,只能把人帶走!”他頓了頓又說,“你今晚臨睡前是不是感到身體非常難受?那就是對你的一次提醒或者說警告,如果你不抓緊完成任務的話,這種難受的反應會越來越嚴重,且無葯可治,直至最終在這個世界煙消雲散。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染墨聞聽一驚,怪不得那會兒的感覺那麼奇怪呢。看來這傢伙所言非虛。她穩穩心神,不想再跟他置氣,他也只是個辦事的。另外也感念他上次幫了大忙。遂朝孫A夢拱拱手略表歉意。
孫A夢大度地擺擺手,說這不算什麼,之前他有跟別人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直接被那人扇了個大耳刮子。真他娘的倒霉。
染墨差點笑出來。孫A夢見事已講明,便要消失。染墨忽又想起一事,忙叫住他,在他耳邊低語問了一句。
孫A夢瞅了她一眼,甩出一句話,“你自己不會算日子嗎?”說完露出點略嫌棄的表情。一縷輕煙冒過後,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