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大道之爭，寒門半聖
如今，倘若江下有意，他隨時能夠邁出那最後一步。
不過，江下始終有意壓制自身修為，遲遲未晉陞至路盡之境。
江下始終不曾忘卻，自踏上寒門這條路后，不止一人曾對他言及，寒門——前路有人。
江下也一直對寒門路盡頭的那位心存提防。
畢竟，已有不少前車之鑒，那些踏上寒門之路的天驕皆在最後一刻隕落。
只是，江下已將寒門大道修鍊至如今這般境界，甚至在寒門原有的六個階段之上，提出了學以致用，彌補了寒門所缺。
可寒門大道盡頭的那位，始終未曾現身。
這也讓江下心生一種危機感。
他隱隱有種感覺，那些寒門天驕應該是在自身修為突破至路盡后遭遇了意外。
換句話說，寒門大道盡頭的那位，擁有擊殺路盡強者的實力！
不過，江下也有自己的底牌，他所走之路並非僅有寒門大道一條。
除了寒門大道，他還踏上了武道之路。
尤其是在吞噬了巨龍屍骸后，江下的肉身蘊含著龐大的能量，只要神魂晉陞至路盡，江下便有信心讓肉身直接達到晨鐘暮鼓第九響。
到那時，江下便是寒門大道與武道同時修至路盡之境！
原本，江下還有一張底牌——“立德、立功、立言”，成就三不朽聖人之位！
江下如今已然可以確定，自己體內修鍊出的本源力量，實則源於此。
只是，三不朽成聖之路過於艱難。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立德，即創製垂法，博施濟眾。
立功，謂拯厄除難，功濟於時。
立言，謂言得其要，理足可傳。
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雖久不廢”這句話，三不朽，需用時間來驗證。
你的品德、功績、言行，即使經過很長時間，它們的價值和影響也不會消失，如此方可稱為不朽。
江下在百國人族之中大力推行教育，撰書佈道，並且間接指揮人族與妖族作戰。
在立德、立功、立言方面，江下自然不存在問題。
但是，想要成就聖人之位，還需經過時間長河的驗證。
尤其是江下在星隕神闕八世輪迴之時被少年天命打斷，器靈所說的“火候”問題，江下依舊差上一線。
在這種情況下，江下體內的本源之力無法突破路盡之境，更不用說成就聖人之位了。
因此，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江下不會貿然將寒門大道提升至路盡之境。
反正時間已經不足一個月，江下篤定，寒門大道盡頭的那位肯定會在大界之爭開始之前找到自己！
畢竟大界之爭一旦開啟，聖人都有隕落的可能，而寒門大道盡頭的那位，肯定還不是聖人，否則江下也不可能走通這條路。
天破曉，妖族數十路大軍終於匆匆趕來。
然而，迎接他們的只有一片焦土和一座殘破的空城，人族大軍早已不見蹤跡。
更讓這些妖王驚疑不定的是，兵止、兵戈二人竟然也消失了。
軍營大帳內，一眾妖王商議一番后，決定繼續在人族境內推進，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再分兵數十路一同進攻。
接連損失了四路大軍，這些妖族也反應過來。
只不過，當妖族大軍繼續在人族境內掃蕩時，人族卻全部朝着兩界山趕去。
無盡的妖族大軍在人族疆域肆虐，然而，他們所到之處卻只有一座座空城。
大半個月時間轉瞬即逝，妖族一無所獲，而人族大軍又越過兩界山，進入了妖域。
大界內，人、妖兩族這詭異的一幕被天幕外虛空鏡映照得清清楚楚。
兵家老者兵穆雙眸中神光流轉，人、妖兩族交戰的場景在他眼中飛速閃過。
最終，所有場面消失，畫面定格在江下身上。
從一開始人族死守兩界山，到放棄人族疆域進入妖域，再到妖族反應過來，全部湧入妖域，而人族卻趁着空擋，又從妖域回到人族疆域，最後到現在妖獸在人族疆域到處尋找人族，而人族卻又反進妖域。
這場兩族大戰出現的變數就在江下身上，或者說，是江下提出的“換家計劃”。
這樣幾番操作下來，人族反而殲滅了無數妖獸。
兵家老者兵穆心中產生一個念頭，“難道說他早就推測到了兩族大戰的最終結局？”
遠處，這一處大界的聖人們看到百國人族獲得喘息時間，也難得露出一絲欣慰之色，畢竟這些聖人也是人族。
雖說這些聖人以人族為棋子，謀劃了數十萬年，並且還隔絕了人族修行之路，以文道欺天，導致人族獨留文道這一條路，以至於人族整體實力大大衰弱。
甚至最後，不惜斷開兩界山，讓天地意志融合，發動人、妖兩族大戰，反哺天地意志助少年天命破了聖境。
但歸根結底，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救世。
只是，天外那些妖帝臉色卻有些不自然，畢竟妖族實力遠遠超過人族，結果兩族大戰，妖族一直被人族牽着鼻子走。
現在，妖族的妖獸大軍甚至連人族在哪兒都搞不清楚。
就在這時，聖人之中，一直低調沉默的文聖突然開口，“時間差不多了，最後一位聖人也該出現了。”
此話一出，妖帝和聖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一人。
那人一身灰色素衣，站在這些聖人末尾處。
少年天命也在此時轉頭看向此人，“寒聖，這次可有把握？”
這位寒聖，也就是江下一直提防的寒門大道路盡頭的那位。
他雖被少年天命稱為寒聖，但修為只是半聖，距離真正的聖人境界，還差半步。
可就是這半步，已經阻攔了他無數歲月。
寒聖看向一眾聖人，微微點頭，“有。”
少年天命聞言，追問，“幾成把握？”
“十成。”寒聖語氣平靜地回復。
“十成？”少年天命聞言有些意外。
寒聖輕聲道：“學有所用，就是寒門大道差的最後一步，江下已經補全，寒門這條路可出聖人。”
少年天命目光一凝，沉聲道：“我是問你有幾分把握可以吞噬江下的道。”
寒聖聞言一笑，“諸位聖人的佈局如今只缺一位聖人，寒門出聖，便可補全諸位聖人的局。”
“至於這位聖人是我還是江下”，寒聖輕聲道，“又有什麼區別……”
話音落下，一眾聖人都有些詫異看向寒聖。
寒聖見狀，笑道：“放心，若是我能成聖，自然也不會拱手相讓。”
“只是”，寒聖話鋒一轉，“這次諸位聖人莫要出手干預，這是我與江下的大道之爭。”
眾聖人聞言有些詫異看向寒聖，他這是想自己與江下論道。
然而這時，文聖突然開口道：“可江下手中，有劍闕那把劍在。”
此話一出，寒聖面色微變。
那把劍，寒聖也曾嘗試去取過，可最後也沒有成功。
寒聖沉默片刻道，“我是半聖，他最多不過路盡。”
“而且”，寒聖看向諸位聖人，“你們若是出手，萬一依舊是江下勝了，他晉陞聖人後，豈會配合諸位？”
眾聖人聞言默然。
寒聖洒脫一笑，直接轉身進入大界內。
少年天命望着寒聖消失的身影，突然道，“若是江下使用那柄劍對付寒聖，我會用星隕神闕助他。”
天幕外，一眾聖人聞言，皆有些意外看向少年天命。
寒聖的抉擇無疑對眼前的局勢最有利，寒聖與江下二人乃是大道之爭，若他們強行插手，這因果可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