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涼州軍報有轉機,凌雲城將軍見密使
眾人有說有笑,向著府內走去。
沈昭若依然一臉愁容。
清月輕輕拉動塗一樂衣袖,將他叫住,小聲說道:
“昭若很是自責涼州之事,她本還有其他事情,都不願開口了。”
“啊,還有何事?”
“昭若的二叔公沈燁梁來了,一直住在城中客棧,只為能見你一面。可沈昭若自責,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便攔了下來。”
塗一樂很是欣慰,有清月在,能把家中處理極為妥當。
“無妨,讓他來見我便是。”
“他一直在街上等待呢。”
塗一樂回身看去,很是無奈揮了揮手。
沈燁梁遠遠望見,忙三疊四跑上前,還有一段距離之時,便跪倒在地:
“草民,拜見塗相。”
“快起來吧,畢竟你是沈昭若的二叔公。”
沈燁梁連連叩頭,才敢站起身來,緩步上前。
“塗相,今日備下一些薄禮,特地帶來。”
沈燁梁孤注一擲,已經算是傾盡家財。
可他深知,就算如此,這些禮品在丞相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
“二叔公客氣。”塗一樂連連擺手:“相府從不收禮。你倒是可以去後巷看看。”
“是是是,草民疏忽,是草民疏忽。”
“快說吧,找我何事?”
“不知,塗相之前所說……”
沈燁梁謹小慎微,欲言又止。
“我所說?多了,記不住。”
塗一樂故意裝作忘記,完全不去說。
沈昭若站在府門內,全然不敢上前。
她心中無比急切,想讓二叔公快快離開,不要再給塗一樂帶來麻煩。
沈燁梁鼓足勇氣,開口說道:
“塗相曾說,待您返京之時,我可、我可返回豐梅縣。”
“咳,二叔公怎麼不早說?”塗一樂幽幽說道:“早已經安排好了,你只管帶家眷回去,去尋縣令便是,你的家資府邸都會還你。”
“謝塗相,謝塗相。”
沈燁梁再次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行了,快回去吧。”塗一樂變得一臉嚴肅:“但凡讓我知道你作惡,我定當讓你好看。”
“不敢不敢。草民絕對不敢。定當遵紀守法,誠信經營。”
沈燁梁欣喜若狂,覺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塗一樂不再逗留,徑直向府內走去。
沈昭若很是欣喜,為二叔公一家感到高興。
可是,她又擔憂起塗一樂,擔心再給他帶來麻煩。
“今後,我不會再添麻煩。”
沈昭若很是自責,跟隨在塗一樂身後,小聲說道。
“麻煩?”塗一樂一臉壞笑:“你是我的夫人,以後不能再這樣說。”
塗府之中,雖然不大,但變得甚為奢華。
不知不覺之中,下人們已經多上許多。
小小的府邸,顯得十分局促、捉襟見肘。
清月已經準備好一桌子美味佳肴。
眾人齊聚,坐於圓桌周圍。
塗一樂來到,看到這樣情形,頓時心中一驚。
擔心起又會出現爭吵不休局面。
然而,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五個女人湊在一起,竟然十分和諧,一片歡聲笑語。
塗一樂這便放下心來。
可曲翎煙明顯更加拘謹,畢竟一同在座,有塗夫人清月和韓將軍。
而沈昭若一直憂心忡忡,擔憂着邢道隆叛逃,給塗一樂帶來的麻煩。
“你別太拘謹,還有你,別心事重重。”
塗一樂極為隨意,隨口勸說起來。
可哪裏是簡單一句話,就能改變。
過了一會,有護衛前來,尋韓影稟報。
韓影回來后,變得一臉玩味笑容:
“涼州軍報,有重大變化。”
眾人聞言,瞬間安靜下來,仔細聽着韓影所說。
塗一樂心中篤定,一定是傳回了好消息。
“涼州軍報,邢道隆率二百輕騎,連夜追擊。他勇猛無比,單騎沖入軍中,斬殺陳冒山。成功帶回五千將士與一萬斤精銅。”
沈昭若聞言,長舒一口氣。
“我就說嘛,我信任的人,怎會叛逃。”
塗一樂喝下一杯酒,開懷大笑起來。
“雖然邢道隆立下大功。”韓影繼續說道:“但他私調軍隊,觸犯軍規,依然要受罰。”
“嗨,兵貴神速。邢道隆定然是情急之下行事。”
“的確。”韓影笑了起來:“軍中念他事出有因,忠心可嘉,最終還是要賞。”
沈昭若終於有了笑模樣。
大家吃完后,清月安排起來:
“塗府正房大院兩處,我與燦燦一處,昭若與翎煙一處。”
眾人皆是滿意點頭。
塗一樂卻覺得很是不爽。
貴為丞相,府邸卻還是這般小。
之前抄沒得來的府邸,清月卻覺得不好,並不願搬去。
“唉,委屈你們了。作為丞相,府邸卻還這般小。”塗一樂極為嚴肅:“可無論官職高低,都需要清廉、低調。這裏,挺好。”
韓影不屑輕哼:
“別裝了,太后、皇上已經下旨,賜予你麒麟大街四座府邸,改造為相府。以後,行人、馬車,都需是穿相府而過。”
“哎呀,皇恩浩蕩。愧不敢當啊。還是一直留在這裏的好。”
塗一樂陰陽怪氣。
“還裝?你不已經派人去安排了嗎?”韓影微微搖頭:“皇室可是要令塗相開府治世的。”
“那怎麼能成?僭越了。有事上朝或在宮中商議便是,怎可開府?”
“行了行了。太后可是說了,開府都在明面,總好過像安親王一樣,暗中議事密謀。”
塗一樂繼續嘻嘻哈哈。
但他很是明白,給他的權力大,責任自然也是大。
大奉面臨的事情,將會更加棘手。
“太后與皇上近日如何?”
“都很好啊。”
塗一樂還在等,韓影卻只是簡單一句。
“具體的呢?”
“沒什麼具體的。就是都很好。”韓影想了想,又說道:“昨日,皇上畫了一幅畫,專程送去給太后。”
塗一樂放心下來。
看來,母子兩人之間,現無嫌隙。
城中一處民宅之中。
凌雲城總領將軍,楚璟修端坐。
他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松,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人美男。
他眉若墨畫,斜飛入鬢,雙眸猶如星子般璀璨,深邃而明亮。
彷彿藏着無盡的情思與智慧。
鼻樑挺直,恰似山峰高聳,給那張俊臉增添了幾分堅毅之感。
薄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間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洒脫。
一頭烏髮用一根白玉簪簡單束起,餘下的髮絲隨風而動,更添幾分飄逸。
他手持一把摺扇,扇面繪着淡雅的山水圖。
偶爾輕搖兩下,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從容。
腰間懸着一塊玉佩,玉質溫潤,與他本人的氣質相得益彰。
濮南王密使來到屋內,首先畢恭畢敬行禮:
“見過楚將軍。濮南王命屬下,向將軍帶好。”
密使之前接觸陳洛,內心之中,本能將楚璟修當做與陳洛一樣。
“勞煩密使,代我向濮南王問好。”
楚璟修自認為,這般雲裏霧裏帶好,都是無用。
但他依然,很是禮貌回應。
“濮南王提醒將軍,塗一樂乃是萬事關鍵。你此次進京,可伺機處之。”
“好啊。”
楚璟修隨口回應,可眼神犀利,彷彿看穿一切。
密使只是一眼,便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彷彿一切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