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左右相“不合”,朝臣們抉擇
塗一樂立即誠惶誠恐模樣:
“普天之下唯有母愛最為純粹偉大,自然是……”
“別廢話,直接說。”
太后顯得極為不耐煩。
“家國天下,先有家才有國,而後是天下。”塗一樂煞有其事:“治理天下,自然是自家人來的穩妥。娘親舅大,聖上能有賢明母親實屬難得,能有戰功赫赫之舅舅,更是可遇不可求。”
“行了,希望你真是如此想。”
“微臣對天發誓,絕對肺腑之言。”塗一樂變得問難樣子:“太后與皇上能如此重用微臣,才令微臣誠惶誠恐。微臣對天發誓……”
“夠了。”
太后打斷塗一樂不着邊際的話,而後緩緩離開。
小皇帝隨之離開,但還不忘了看向塗一樂,微微點頭示意。
“哎呀,終於告一段落。”塗一樂伸了一個懶腰:“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趕赴河陽村。”
“你不回京都?”
“不回,我要去找曲翎煙。”
換做以前,韓影定當冷嘲熱諷一番。
在她心裏,曲翎煙與風塵女子無異。
可是現在,她倒覺得塗一樂理應去找。
人家那般幫塗一樂,而且是在他最為落魄之時。
“怎麼?你不阻攔我去?”
“去,你必須去。”韓影望向台下,卻面露難色:“只不過,你想今天休息,恐怕很難。”
高台之下,朝臣們大多並未離開,紛紛滿臉堆笑,看向塗一樂。
“唉,真沒辦法。”塗一樂很無奈樣子:“我只想忙好政務罷了,這般被追捧,並非我所想。”
韓影白了塗一樂一眼,不再說話,徑直離開。
塗一樂緩步來到廣場之上,徑直來到郭由真面前。
朝臣們見狀,不敢貿然上前。
畢竟,這是如今最具權勢二人。
“郭相,今後你我二人將攜手共事,聊兩句啊?”
郭由真思索片刻,隨後微微一笑:“請。”
二人並肩而行,向著外面而去。
朝臣們跟隨在後,全然不敢靠近。
此二人講話,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聽到不該聽的,反倒給自己招來麻煩。
可是,朝臣們又不想失了表現機會,想第一時間出現在二人面前。
“不知塗大人、哦不,塗相,今後是何打算?”
“自然是竭盡所能,輔佐聖上。”
郭由真沉默,良久后再次開口:
“之前彈劾、驅趕塗相,可會記恨?”
“郭相說笑了,這些你心知肚明,是你幫我而已。反倒我還要感謝郭相,在我離京之際,並未對我的人落井下石。”
“塗相看似放蕩不羈,實則做事深明大義。”郭由真回頭,看向身後跟隨的朝臣,轉而繼續說道:“不知,你我今後,應如何相處?”
“如之前一樣。”
“此事關鍵,還望明言。”
“簡單,郭相只管一如既往徹查、彈劾我便是。你我之間,定當是勢不兩立。這才是你我二人唯一出路。”
“塗相真乃明理,老夫也正是此意。”
“那今後郭相多有擔待。”
“塗相今後見諒,若有不妥之時,你我二人再行商議。”
郭由真謹小慎微,他行事只求一個穩字,斷然不想與塗一樂交惡。
朝臣跟隨在後,一直緊盯前方二人。
左右相如此和睦,看來今後朝堂將是全由二人把控。
突然,郭由真高聲大罵起來:
“你就是大奉之蛀蟲,道不同不相為謀。”
塗一樂不甘示弱,隨之大罵起來:
“老匹夫,別在我這裝清高,我就不信你絕對乾淨。”
“老夫上對得起天地聖上,下對得起黎民百姓。不像你,只會為了一己私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就裝吧。”
“混賬!你罪行累累,怎會令你做了左相。老夫這便草擬奏摺,彈劾你。”
“老登,你當你是誰呢?若是我怕了你,便不會走到今天。”
……
二人鬧得不可開交,隨後憤然離開,奔着兩個方向憤憤而去。
身後朝臣慌了神。
原本以為等着上前,表現一番便是。
現在看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可不是簡單的表現。
此時上前,無異於是站隊。
今後能否立於不敗之地,在朝堂之上長久生存。
這次去向,變得尤為重要。
眾多朝臣還在猶豫之際,卓萬里、許弘、范熬,還有許多會試新晉官吏,已經毫不猶豫,很是自然緩步走向塗一樂方向。
潘堯凱見狀,深知就算去找郭由真,亦會被拒於千里之外。
他只猶豫片刻,便隨着眾人,走向塗一樂方向。
都察院一眾官吏見狀,對塗一樂方向嗤之以鼻,毅然決然跟隨在郭由真身後。
其餘官吏一咬牙一跺腳,做出着決定。
跟隨塗一樂的人,十之七八。
跟隨郭由真的人,卻是少上許多。
畢竟,郭由真只有監察之權,而全部實權都在塗一樂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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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大人,哦不,塗相。之前是小的有眼無珠,衝撞大人。”
“塗相,下官早已備有薄禮,返京后便送去府上。”
“塗相,小的之前多有不對,今後定當竭盡所能,為塗相辦差。”
……
一時之間,眾多朝臣簇擁在塗一樂身旁。
低頭認錯、表忠心、要送禮。
“你們可不要亂來。”塗一樂面沉似水:“郭相可盯着我呢,不要令我犯錯誤。”
眾人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名官吏靠近,小聲說道:
“下官明白,規矩都懂,自會去到後巷。”
“嗯,你很上道。”塗一樂環顧一圈:“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若是非要送些薄禮特產,也要低調從事。記得,去後巷走後門。”
眾朝臣紛紛點頭回應。
“哼,無非也是如此。”
范熬說上一句,便要轉身離開。
卓萬里見狀,一把將范熬攔了下來:
“范侍郎哪裏去?”
“什麼侍郎不侍郎,這樣的官,不當也罷。”
“想必你是誤會塗相了。”
“誤會?”范熬看了一眼前方:“眼見為實。我來是要做工程,並不想成為斂財工具。”
“那便對了。”卓萬裏面帶笑容:“縱觀天下,也只有塗相一人,能夠促成此事。塗相韜光養晦,藏拙自污,只為能辦成更多實事罷了。”
“行吧。”范熬不再要走:“我是知道卓尚書為人,我便信你這一次。”
“別,你可別信我。”卓萬里看向前方人群:“我也是信塗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