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回國
“出來勘察地形都不忘把您帶出來散心,山貓領隊,您跟雪狼領隊他們的關係可真好。”
夜晚,低谷處,一群人圍在火堆旁,火上野豬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四溢。
一手下話剛脫口,另一手下立馬附和:“是啊我也覺得,您雖腿部有疾,可您那幫兄弟從沒把您當殘疾人。”
雇傭兵的自尊心很強,一旦殘疾不能執行任務,那會徹底淪為沒有價值的廢物,這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而山貓能活到現在還像以前一樣開朗,除了亞索的不拋棄也離不開他那堆兄弟的不區別對待。
腿上蓋着毛毯,輪椅上端着一杯熱水的山貓輕輕吹起,抿了一口水后才不急不緩道:“是啊,他們是沒把我當殘疾人,甚至沒把我當人。”
亞索派野豹跟雪狼來勘察地形看是否適合開發修建工廠,是雪狼硬要把行動不便的他拉到這荒郊野嶺來。
結果來了之後兄弟二人以外出勘察的為由動不動玩消失,獨留他盯着手下幹活。
他這話手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時身後樹林一群野猴上躥下跳嗷嗷叫,聽得人心煩意亂。
一手下撿起地上一顆石子往後扔,格外不耐煩。
“這是發情期到了嗎?他媽的一天到晚叫叫叫!”
“呵。”
山貓勾嘴一笑,又喝一口水后淡定道:“發情的又何止猴子。”
山貓第一次看到雪狼在醫院裏親他哥時震驚得嘴巴遲遲合不上,後來野豹醒過來后兄弟倆也不再藏着掖着,隨時隨地在他們面前撒狗糧。
所以現在就是用腳趾想,他也知道那兄弟倆幹嘛去了。
山間,一處天然溫泉里。
熱氣四溢,水浪滾滾,雪狼後背貼在石壁上,雙腿纏在野豹腰間。
野豹單手托起他的屁股,一手掌着他的後頸。
汗水相交,呼吸沉重,野豹指腹輕輕按在那塊烙印上,粗喘着問:“阿修,疼嗎?”
雪狼仰起下顎,眼神渙散搖搖頭。
“不疼,燙。”
……
顧遲差不多是沈澤看着長大成熟的,又恰巧是洛西的意中人,沒有誰比沈澤更贊同兩人在一起。
沈澤回來后亞索徹底變成老婆奴,沈澤要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所以他在洛西婚事上完全沒有話語權。
後來洛西與顧遲在他們的見證下完成婚禮,婚禮第二天小夫妻就開始週遊世界去度蜜月。
而亞索一直想看沈澤從小的生長環境以及這些年生活的地方,小兩口離開基地沒幾天,沈澤就帶亞索回了中國。
雖然以前沒少聽慧姐跟沈澤描述,而且新聞報紙也看過不少。
可當真正踏入中國土地,看着眼前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饒是飛過多個國家,見過許多世面的亞索也會感到震撼。
井然有序,歡聲笑語,幸福隨處可見。
這時他才終於明白慧姐與沙納努力的意義。
沈澤帶他去了他從小生活的家,去墓地見過很久沒祭拜的父母,然後又回到他這些年生活的A市。
沈澤跟顧遲飛往D國前給沈決留了一封訣別信,告訴他自己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他。
沈澤怕沈決還沒死心繼續留在家裏等他,怕他遇上亞索會被活活打死,於是去之前先讓陸明去看看情況。
收到陸明消息說自他離開后沈決就沒回過家,人也不知所蹤,他才安心把亞索帶回去。
推開陳舊的木門,沈澤牽着單手拎行李箱的亞索跨入院子裏。
“這就是我這些年生活的地方,怎麼樣,跟你的基地比,差遠了吧?”
鬆開他的手,亞索環視一圈。
院子不大,但花草樹木齊全,都被修理得規規矩矩,看着清靜愜意。
“似乎還不錯。”亞索難得沒有開口打擊他。
“走,我帶你進去看看。”沈澤又牽起他的手往裏面走。
“這邊是廚房,那裏是客廳,洗手間在樓梯下面,地方小,節省空間。”
屋裏也不大,所以傢具簡單,看着倒挺簡潔。
“房間在樓上。”沈澤說著領他往樓上走。
見沈澤直接帶他略過第一個房間門口往前走,亞索疑惑問:“這裏還有別人住?”
之前沈澤沒跟他說過沈決的事,到了眼下也知道瞞不住,於是老實交代。
“忘了跟你說,我幾年前收了一個小徒弟,他住這間。”
“男的女的?”亞索脫口而出。
可話脫口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問的多餘。
“男的,跟顧遲差不多大,就一不懂事的小屁孩,不重要。”
沈澤忽然有些心虛,說這話時不敢看他眼睛。
“他人呢?”
深知自家老婆魅力多大,亞索瞬間充滿敵意。
“我們鬧了點不愉快,應該是回家不會再回來了。”
見他狐疑眯起眼,沈澤頭皮發麻拉着他繼續往前走。
“不用管他,我帶你看我房間。”
他遮遮掩掩,亞索立馬感知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不過眼下卻沒直接逼問。
推開房門,沈澤住了幾年的房間映入眼帘。
依舊是簡樸的風格,木製的雙人床,一張巨大的長方形書桌擺放在窗子前,桌子上堆滿醫書。
沈澤跟他說過,是他自己這些年廢寢忘食研究醫書做實驗才治好臉上的傷。
亞索甚至能想像他深夜伏案的畫面。
亞索走到書桌前,窗外層層疊疊爬滿薔薇,下午的陽光傾斜照進房間,芳香撲鼻,環境還不算太差。
亞索手指一路撫摸房間裏的東西,最後才坐到那張木床上。
只是他屁股剛坐下那床就發出嘎吱響。
沈澤有些尷尬笑了笑。
“這床年代有些久了,我們得換一張新的。”
“不用換。”
亞索十分珍視他使用過的東西,也想體驗一下他之前的生活。
想了想兩人這段日子毫無節制的生活,沈澤想提醒他這床可承受不住那麼大的動靜,不過話到了嘴邊又突然不想說了。
“行吧,壞了再換也成。”
“過來試試結不結實。”亞索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朝他示意。
沈澤以為他說的是讓他坐過去,於是抬腳走過去,結果剛走近就被亞索拉到腿上去,掌住他腦袋就吻下來。
“唔,青天白日的你幹嘛?”
亞索一個翻身把人壓到身下。
“不是說了嘛,試床!”
“唔……”
……
兩人從下午玩到夕陽西下,困意來襲相擁睡了過去,後來是沈澤先被院子的推門聲驚醒,趕緊起身穿衣服下去查看。
“師父?你回來了?”
迷迷糊糊見有人從屋裏出來,沈決不確定揉揉雙眼,等人走近些才終於清楚。
“不是讓你回家去別再留在這裏了嗎?你回來幹什麼?”
沈決一身酒氣醉倒在入門處,沈澤眉頭緊鎖。
他以為他在信里已經說得夠狠絕,沈決不會再回來自討沒趣。
“師父,我知道錯了師父,我下次再也不會再犯了,求你別趕我走!”
沈決一把撲過來抱住沈澤的腿。
沈澤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日日在酒吧解酒消愁,以為沈澤真的不會再見他了。
“我就知道師父你一定會回來,你一定也捨不得我對不對?”
“鬆開!”沈澤掙扎着抽出自己的腿。
沈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不松,鬆開了你就又不見了!”
“我讓你鬆開!”掙扎不開,沈澤用力把他踢翻。
見他要再次撲過來,怕吵醒樓上亞索,沈澤直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拖到門外。
而沈澤沒注意,從他下樓開始亞索就已經站在窗邊,兩人拉扯的過程他都看在眼底。
沈澤把沈決拽出去后亞索陰沉着臉撥去了顧遲電話。
“喂,岳父大人。”
“阿澤跟他那個徒弟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