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配做王爺的女人!
早朝後,越王邁着沉重的步子從宮裏出來,臉色灰暗幽深。
昨日歸來的大內高手已經將太子在民間所遇之事告知了皇帝。
景隆帝沒有讓人追查那伙刺客的下落,許是因為猜到查詢無果,也可能是刻意給越王這個兒子留最後一絲體面。
越王不會忘記今天早朝上父皇看他的隱晦眼神,少了過去的疼愛看重,多了質疑和冰冷,以及失望,男人心底悶痛的厲害。
可他卻無法解釋此事與自己無關。
那伙刺客已經消失在人間,不會查出什麼結果來,只要不坦白實情,人們最多是懷疑他,但沒有實質證據無法治罪。
可若將實情說出來,誰人會相信此事是許尚書一人所為,必會將他們二人認為是一夥,許尚書那老貨也會咬定是自己指使,說出來是把自己推上死路。
兩害相權取其輕,越王沒辦法,只能隱忍不言。
回府時馬車經過東宮門外,就見已有不少官員候在外面,等着為太子的康復道喜。
過去凄清的東宮又恢復了往日的繁盛,越王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主子沒說話南風也不敢輕易開口,知道主子在想什麼,更明白他心裏的遺憾,不知現在的他會不會後悔當初在地宮對太子出手相救。
原以為府里下人得知情況會謹醒些,這些日子小心點伺候,以免觸主子霉頭,卻不想到一回到府就聽到管家匆匆來報。
越王聽了臉色鐵青,大步朝攬月居走去。
還未進入院門就聽到裏面傳來女人尖喊聲。
是許昭妍的聲音,那嗓門隔着院牆都聽得到。
“難為王爺對你那麼好,你卻對他隱瞞那麼重要的消息!”
許昭妍正叉着腰沖趙令頤破口大罵,“叛徒,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你對得起王爺嗎,渾蛋女人!”
許昭妍罵得難聽,可縱然如此滿院下人除了琳琅外卻也無人阻攔,似是對許氏的辱罵很認可。
“你又發什麼瘋!”震怒的越王走了進來,看着亂糟糟的一團只覺心煩得更厲害。
他瞪向守門侍衛,“你們幹什麼吃的,忘了本王曾說過不准許氏踏足攬月居嗎!”
侍從慌忙跪地請罪,並非他們將主子的話當成耳旁風,只是他們也認為許氏做得沒錯,或者說對方罵出了他們的心聲。
一看到越王回來了許昭妍立即朝他走來,一副義憤填膺姿態。
“王爺,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就是趙側妃的妹妹趙南緗給太子醫治好了身體。”
“趙南緗陪着太子出京,走前不可能沒告訴她姐姐,趙側妃定然什麼都知道,卻一個字不曾同王爺說起,幫着太子等人瞞着王爺。”
許昭妍滿面憤慨,“她們背地裏行事,連累王爺失去……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當然不能輕易饒過她!”
又看向令頤,許昭妍怒不可遏,“你吃王爺的,穿王爺的,卻不知好歹地暗中幫着外人,虧得王爺對你那般寵愛,你良心被狗吃了!”
“你根本不配做王爺的女人!”
耳邊一陣冷風刮過,重重的巴掌將許昭妍打倒在地。
這一耳光驚天響,滿院僕從嚇得撲通跪地,喧雜的場面立時安靜了下來。
許昭妍捂着火辣辣的臉,憤怒又委屈地看着越王,“王爺,你打我?我可都是為了你,你竟然還打我!”
“你真是被那賤人迷了心竅不成,是不是不管她做什麼你都向著她!”
越王恨不得把許昭妍大卸八塊。
這個沒腦子的蠢女人,竟然大庭廣眾下說那些話,這是明着告訴所有人他痛恨太子康復?還是嫌外界對他的議論聲不夠大?
再想到她父親所作所為,越王鐵拳緊握,“你的瘋言瘋語本王聽不懂。”
“來人,許氏犯了失心瘋,把她拉回院裏醫治,貼身僕從不能規勸主子,任由其胡鬧,每人杖則二十,退回尚書府,永世不準踏入王府半步。”
許昭妍不服,正要說話,望見那袖中咔哧聲響的拳頭,知道男人已經忍耐到極點,心一慌,愣是不敢不再多說一字。
主子不給求情,婢女們更不敢說話,忙攙扶着許氏狼狽逃離而去。
南風也將院裏下人揮散,只剩下越王和令頤。
越王臉色極是難看,額上青筋隱露,令頤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模樣,知道他是動了真火。
“我不知道妹妹給太子醫治的事,也是剛剛聽說。”
越王深呼吸調整了數次,才微微壓制下情緒。
令頤以為他會將火氣發在自己身上,畢竟那可是皇位啊,實非小事。
忐忑之際卻聽男人說了句:既然你妹妹醫術高明,回頭請她幫你醫治臉上的傷。
越王說完便離去了,看着男人背影,令頤獃獃立在院中。
她雖不問朝政,可有些事也看得清楚,哪怕越王不曾直言,但也看得出他對皇位的執着。
過去的他還曾代替君王處理朝政,新任儲君之位原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而今太子的痊癒讓他與皇位徹底無緣。
知道他心裏定然十分難受,再回想剛才僕人看自己的眼神,人人目光隱晦含怨。
在眾人眼裏是妹妹連累越王失了儲位,姐妹一體,說一句現在的她是全府的公敵都不為過。
雖然越王開了口,雖然令頤也想念南緗,可想到現在府里人對她們姐妹的態度,妹妹來了也少不得看人臉色,這個特殊時期盡量還是避免再起事端,於是令頤未曾將南緗請來。
令頤想到的這些凌恆也想到了,此時也正同南緗勸解。
“離開數月,我知道你定是想去見你姐姐的,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暫時不要去的好。”
“在我病重那些年,所有人都知越王會是新的儲君,如今我的康復讓局面重改,又是你給我治好的身體,想來越王府的人對你多少會有敵意。”
凌恆耐心勸說,“去了不免會被人甩臉子,也讓你姐姐為難,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你姐姐的處境考慮,最好短時間內不要去。”
這些道理南緗也明白,只是回來后的她聽說令頤被毀了容,而今又有了身孕,總是想着去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