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懷孕不到一個月,寶寶還小
洛北傾陪着溫顏到醫院換藥。
醫生開了新的藥膏,洛北傾去一樓繳費拿葯。
溫顏覺得診室悶得慌,走到走廊的平台上吹風。
想回去時,往後一退,撞到了什麼人——
“對不起,對不……”
道歉到一半,轉身過去,溫顏看到了顧硯辭那張臉。
溫顏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冷漠的看着他,滿臉都寫着“你怎麼在這裏”的質問。
“來換藥?”顧硯辭平靜的問。
溫顏戒備的看着他,不想搭話,但是顧硯辭堵住了她唯一的去路,只能不情不願道:“嗯。”
“怎麼沒有人陪你?”
“北傾繳費去了。”
溫顏不希望有任何誤會是洛北傾沒有把她照顧好。
顧硯辭手裏端着一杯熱可可,問溫顏:“喝點么?”
溫顏喜歡熱可可,但是不想喝顧硯辭的。
“顧少,你擋着我的路了。”她在心裏罵了自己一遍為什麼要出來溜達,乖乖的坐在看診室里不好嗎!
顧硯辭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垂眸看她的雙手。
兩隻包裹嚴實的雙手被她攤在身前,圓圓的,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和可愛。
溫顏見他看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什麼,說:“我受傷那天到醫院,你送的那隻紫翡手鐲不方便取下來,醫生擔心加重傷勢,我讓敲碎了。那隻鐲子價值不菲,我就當分給我的離婚財產,足夠了,其他的任何資產我都不需要。”
這是在提醒顧硯辭趕緊整理好文件,簽離婚協議。
那隻紫翡玉鐲不過是顧硯辭送給溫顏的禮物之一,被她這麼一提醒,顧硯辭才想起來自己送給她過這麼一份禮物。
他根本不在乎禮物的價值,只是在聽到溫顏說‘我讓敲碎了’的時候,心口一疼。
她的確是不在乎他送的禮物!
顧硯辭忍不住想,如果是顧景舟送給她的手鐲,她是不是會盡量保住?
“知知——”
“讓一下!”
顧硯辭剛要開口,溫顏突然看到一個身影,不顧手上的傷,突然推開顧硯辭。好在顧硯辭反應敏銳,及時避讓開,轉眼間就見溫顏沖了出去。
溫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女士,您小心點!”
溫顏一路小跑,嚇得護士連忙叮囑。
不遠處的女人聽到聲音,下意識看過來。
她看到溫顏,意外的抬了一下眉,臉上不見上次宴會時的尷尬和垂頭喪氣,多幾分小人得志的高高在上。
“溫顏。”喬薇薇一眼看到溫顏的雙手,“喲,受傷了。”
溫顏緩緩停下步子,小口小口的喘息,她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看向喬薇薇手裏的化驗單。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一層樓四個科室門診。溫顏剛才就看到喬薇薇從婦產科的方向走出來!
喬薇薇順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裏,像是拿着什麼戰利品似的,笑着問:“想看這個?”
喬薇薇故意將手中的化驗單翻了一個角度,讓溫顏看到兩個字:妊娠。
“你知道了?”喬薇薇好奇的問。
溫顏抿着唇,沒有說話,看喬薇薇的眼神有些冷。
喬薇薇摸着自己的小腹,輕笑出聲:“溫顏,你應該也很清楚,上床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就像溫慕之和顧硯——”
喬薇薇那個‘辭’字還沒有說出口,突然看到身高腿長的男人大步而來,長風衣的衣擺隨着他的大步流星而獵獵翻飛。
“討論我?”顧硯辭像是在等待她講話說完,但是喬薇薇從那一個簡單的眼神里看出了濃烈的冷漠和威懾力。
“沒、沒有,顧少誤會了。”喬薇薇渾身僵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顧硯辭收回目光,對溫顏蹙眉道:“跑什麼?不知道自己是病人?摔了怎麼辦?”
溫顏沒有搭理顧硯辭,問喬薇薇:“賀庭川的?”
喬薇薇深呼吸一口,這才找回一些自信,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不然呢?還不到一個月,寶寶小得很。”
溫顏盯着喬薇薇平坦的小腹,眯了眯眼。
那一瞬間,她的氣勢實在嚇人,喬薇薇猛地後退幾步,雙手護着自己的小腹。
“溫顏,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我肚子裏的是賀庭川的第一個孩子,金貴得很!”
“是么?”溫顏皮笑肉不笑,“原本沒有打算做什麼,你的話給了我啟發。”
“溫顏!”喬薇薇驚叫出聲,指着溫顏,對顧硯辭說,“顧少,你聽到了,你聽到了她在說什麼!我如果出事,就是溫顏你!”
顧硯辭彷彿沒有聽到喬薇薇的說話。
什麼聽沒聽見,不知道。
溫顏往前走了兩步,嚇到喬薇薇連連後退。
“喬小姐,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這個病人身上潑。”她頓了頓,笑容一斂,“但是,你應該知道私生子私生女在這個圈子裏有多受鄙視和非議。”
溫顏想勸她適可而止。
喬薇薇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私生子也要看是誰的?我有些累了,溫顏,再見。”
……
洛北傾繳完費,拿了葯回來找溫顏時,看到溫顏的臉色實在難看,再一看,旁邊還有一個顧硯辭。
洛北傾看了看溫顏,又看了看顧硯辭,見溫顏沒有趕顧硯辭走,也不好說什麼,就當沒有看到顧硯辭這個人——她對顧硯辭接了溫顏的電話卻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救溫顏這件事,能耿耿於懷一輩子!
“怎麼不高興了?”洛北傾溫聲問溫顏。
洛北傾以為溫顏是因為顧硯辭的出現而不高興,但是溫顏看向她的瞬間,她就明白,不是。
“因為我?”幾乎只是瞬間,洛北傾就明白過來,“你看到喬薇薇了?”
溫慕之站起來,擔心的說:“北傾,你……”
“我去繳費的時候,看到她進婦產科了。”從洛北傾的語氣和神態里,看不出什麼情緒。
沒等溫顏開口安慰,洛北傾笑容洒脫地說:“沒事,都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人上床了,造個人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你不是要離婚么,我正好一起。”
顧硯辭之前都在看溫顏的病例,這才抬眼看洛北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