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幻境
司機沒有說話,兀自發動車。
遠處的達壟基地一片水深火熱,他們駛向的是一片寧靜的黑夜。
孟允還穿着一身昂貴的西裝,獨自一人坐着這輛豪車,兩個心腹坐在後面那一輛。
開着開着,他下意識往往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悚然一驚。
那輛車開着車燈,可他沒有看見駕駛位上有人,只看見個光禿禿的駕駛位。
“停車。”孟允聲音沉下來,警惕地捏住手。
停了車,孟允往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司機是一個冷臉的女人,看起來有些眼生,估計是柳封他們安排的。
司機也沒說話,看起來很是沉默。
但孟允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司機沒什麼危險,是自己人。
後面那輛車也靜靜停下,過了片刻,空氣中嗡了一聲,車門被打開,跌跌撞撞跑下來一個人。
孟允嘴角一彎,胸有成竹地抱臂而坐,微微闔起了雙眼。
寧蘿跑下車,靠在車上。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又覺得掉進了一個萬花筒,接着便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這個地方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牆壁上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她環顧四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很快,寧蘿就發現自己被束縛在了一個試驗台上。她的手腳被牢牢地固定住,無法動彈。她驚恐地掙扎着,但卻無濟於事。
這時,一群身穿白色實驗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眼神中透露出冷漠和殘忍。
他們在寧蘿的手臂上插入了一根針管,抽取了她的血液。她感到一陣劇痛,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接着,他們又在她的身體上連接了各種儀器,監測着她的生命體征。
隨着實驗的進行,寧蘿的痛苦也越來越強烈。
他們給她注射了一種未知的藥物,讓她的身體產生了劇烈的反應。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火燒着了一樣,痛苦不堪。她大聲地呼喊着,希望有人能夠來救她,但卻沒有任何回應。
在這個過程中,寧蘿的記憶也開始混亂起來。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奇怪的畫面,有她小時候的回憶,有她和大家一起戰鬥的場景,還有一些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畫面。
還有陸佑天撐着,面無表情地看她呼救和掙扎,這些畫面交織在一起,讓她感到十分困惑和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對她進行這樣的實驗。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寧蘿的痛苦也越來越難以忍受。她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阿蘿,阿蘿......”
誰在喚我?好溫柔,好想睡覺......
不,不能睡。
寧蘿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睡,這些痛苦她好似都一一經受過,每一個傷口,每一道程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因此她得以喘息,甚至有餘力開始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她發現,這一切都顯得非常真實,但卻有一些細節之處與現實不符。比如,牆壁上的光芒閃爍的頻率似乎有些規律,而那些實驗人員的動作也顯得有些僵硬。
寧蘿開始嘗試着用自己的能力去干擾。
她發現,這裏存在着一種微弱的能量波動。
寧蘿集中精神,調動起自己體內的元素力量。她將火焰元素凝聚在手中,然後朝着周圍的空氣釋放出去。火焰元素的能量與這裏的能量波動相互碰撞,產生了一陣強烈的震動。
而那些人似乎沒感覺到她的舉動一樣,只是不停地做着實驗。
現在,他們要剖開她的心,胸膛已經被劃開了,——好疼。
不斷地嘗試着用不同的元素力量去干擾能量波動。經過多次嘗試,她終於找到了一種能夠有效干擾能量波動的方法。
她將水元素和土元素結合在一起,創造出了一種強大的防禦力場。然後,她將這個防禦力場朝着胸膛上的手術刀釋放出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明明只是手術刀被打飛,卻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寧蘿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從試驗台上拉了起來,她的眼前再次一黑,沒有如想像中掙脫。
她依然在試驗台上,身上沒有任何綁縛的東西,在她的對面,陸佑天那雙眼睛死死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條魚,一隻小白鼠。
“你逃不掉的,你是異類,你是實驗品。”陸佑天開口了。
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寧蘿覺得很陌生,她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憤怒。
伸手抓了過去,卻直直穿過了他的身體。
咦?可以動了。
寧蘿抄起旁邊的手術刀,一下子劃了過去,但陸佑天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那刀也沒有划傷他。
他接著說:“你僅有的價值,是讓我感到舒心,和成為我的養料。”
寧蘿頭疼欲裂,又昏昏沉沉,她抬起手臂,狠狠扇了過去。
孟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原地不斷地揮舞着手臂,甚至想點一支雪茄。
這種由他親自編織的幻境場,格外逼真又弔詭,只要踏入,很少有人能不受控制。
不然他為何能夠穩坐達壟基地一把手,和那邊的人談條件,即使是現在這副樣子,他也是不愁去處的。
就像是這寧蘿殺了榮清又怎麼樣,在真假不分的環境中,很少有人能夠走出來。
可能會一輩子陷在幻境中,而自從這女人第一次踏進達壟基地的地盤,這場幻境就開始了。
和其它所有人一樣。
孟允安心地靠在座位上,不管在那痛苦的寧蘿,說:“走吧。”
這次司機卻沒動,反而轉過頭來冷冷看着他。
孟允覺得不對勁,但說不上來,這個時候,腿痛了一下,就像是蚊子咬。
他沒有在意,繼續說:“看什麼,走。”
車窗這個時候被叩響,那個本應該陷在幻境裏的女人笑吟吟說:“孟老闆,不是說讓你珍惜這雙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