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陳皓回來了
慕嵐因為認床和緊張的緣故,一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直到聽到有腳步聲走向客房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昏昏沉沉的陷入夢中。
翌日醒來男人已經沒有了蹤影,桌子上擺放着三明治、煎蛋和牛奶,牛奶杯子下壓着一張小紙條。
嵐兒,我有事先出去了,看你睡得太熟就沒有吵你,早餐加熱一下就可以吃了,要是下午出去了就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雄厚有力的字體,和他軍人的職業很貼切,慕嵐莞爾一笑,真如他所囑咐的把早餐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了一下。
吃完早餐先回了一趟家,接着去咖啡店見程晨,是一個靠窗的位置,也是兩人周末常來的基地。
程晨一見慕嵐進來就惡狠狠的朝着她的肩膀錘了幾下才鬆開,“死丫頭,還有沒有把我當姐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強啊,真當自己是無敵女金剛。”她剛剛才知道慕媽媽竟然要換骨髓,而她的好姐妹什麼都沒有告訴她,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這讓她很生氣。
在她的觀念中,好姐妹就是用來互相傾訴喜怒哀樂的,有些時候甚至凌駕於父母,有些小秘密不能與父母分享,但好姐妹卻能。
“好了,這不是告訴你了嘛,手術定在兩個月後。”慕嵐諂媚的笑着,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看你認錯態度良好姐就暫時原諒你,不許再有下次。”程晨在慕嵐的面前揮了揮小拳頭。
慕嵐抬起手,“我發誓,不會再有下一次。”
程晨正了一下神色,有些歉疚的道:“嵐嵐,我打聽過了,換骨髓可是一個大手術,我手頭上還有十多萬存款,趕明兒我全部給你取出來,至於我老公那裏估計會有點問題,我只能盡量試試。”
慕嵐搖了搖頭,心裏是滿滿的感動,程晨生於一個普通的教師家庭,雖然不是很富裕但至少從小沒過過苦日子,也不懂得理財,這幾年估摸着也沒攢下多少錢,能一開口拿出十幾萬已經是極限了。他的老公陸文睿自己開了一個建築公司,家境也很好,當初陸文睿的父母因為她的家庭一直不同意兩人的婚事,是兩人長期堅持抵抗才換得了老人的點頭,婚後老人對她也不太好,在財政大權上可一點都不放鬆,隨時卯足了勁緊盯着,別看她整天大大咧咧的,其實過得並不如表面看到的那麼好。
“放心啦,別忘了我還是一個金融碩士,前幾天我把手頭上的股票全部脫手了,加上我這幾年的積蓄怎麼也有七八十萬,足以支付我媽的醫療費,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慕嵐本科畢業後攻讀了在職金融碩士,雖說不是很精通,但也算小有所成。
“嵐嵐,你該不是騙我的吧,你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慕嵐如此說程晨卻不信,她三年前才按揭的房子,去年才還完房貸。
“相信我,我只有你一個好朋友,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
程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心裏暗暗的想,明天把錢取出來塞到她手上就對了。
不遠處的城市led顯示屏上,一名妖嬈的女主播正在報導今天的熱點新聞,“am集團幕後**oss今天終於揭開了神秘面紗,我們的記者經過幾個小時的蹲點,終於成功在am大廈樓下拍到他的身影,很遺憾沒有拍到他的正面,但從他挺拔的背影來看之前的傳言恐怕是真的,a市又添了一名帥氣多金的黃金單身漢。我們的記者還在前線浴血奮戰,勢必要拍到他的真顏……”
慕嵐一抬頭就看見一道挺拔的背影正被一幫人簇擁着走向了am大廈,一陣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似乎在哪見過這道身影。
“哎,我要不是被我家親親老公提前攻破堡壘打包回家,說不定還能與這位神秘的**oss來一次驚心動魄的巧遇,可惜,真可惜了。嵐嵐,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姐看好你。”程晨拍了拍慕嵐的肩膀,感慨頗深的道。
“得了,還親親老公呢,少來噁心我。”慕嵐甩開她的手,眼睛卻一直跟隨着那道背影,有個念頭在心裏一閃,還沒來得急萌芽就被她壓制下去,猛的搖了搖頭,她真的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白馬王子的故事只存在童話故事中,剛才竟然有一瞬間以為那人是裴寒熙。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有相似一點都不奇怪,更何況只是背影。
“嵐嵐,犯花痴了,看你那目不轉睛的樣子。”
犯花痴她現在都沒資本了,慕嵐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了程晨好一會兒,抿唇笑道:“親愛的,你準備掉毛吧,我在一個星期前已經扯證結婚了。”
“哈哈哈”程晨大笑起來,“嵐嵐,不可否認,丫的簡直是奧斯卡影后,害我差點被你騙了,你當結婚是挑大白菜呀,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慕嵐笑了笑,她的結婚可比挑大白菜簡單多了,一個電話就搞定,完全省去了挑選那道工序,“我是認真的。”
“信你的是傻子,還裝,我這照妖鏡一照爾等小妖還不趕緊現出原形,爭取寬大處理。”
“我老媽已經見過了,也十分滿意,昨晚已經讓我跟他回去了。”
“什麼,你真的已經結婚了?”程晨拔高了聲音,愣愣的看着好友,事情要不要這麼趕巧,她今天本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慕嵐,她一直不曾忘記的男人回來了。
而且,從陳皓的話不難聽出,兩人之間明顯存在着誤會,陳皓似乎並沒有欺騙她的感情。
“幹嘛擺出這麼一副表情,你的好友結婚怎麼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有。”
程晨認真的瞅着她的樣子,內心糾結了下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嵐嵐,我昨晚碰到陳皓了,他回來了。”
慕嵐形容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自己的胸膛里被沁入了一陣冷風,連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桌子下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指甲嵌進肉里也毫無知覺,許久,嘴角才扯出一抹飄渺苦澀的笑,“他回來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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