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鬼也是微笑的
於水被喜兒大王默默的征服,而喜兒大王又被三千兩靜靜的收服,所以他終於有時間替尚冶寒拔毒了。
“事先聲明,我可不是為了站你便宜才救你的,像你這種女人,在京城的老家的時候我一天能救一國庫!今天救你只是因為我身體不舒服而已!”於水對着空氣和昏迷中的尚冶寒明確的表明了自己正直無私、純屬無理救人的意圖,這才開始扒傷者的衣服。
由於有了上次的經驗,再加上本來的“束縛”已於昨日被於水解放,所以這次於太歲比較輕車熟路,十分順利的救進行到最後一步——再見到了那件久違的紅肚兜。關鍵時刻終於到了,老於不得不下意識的回頭偷眼瞧了一下喜兒大王,還好她老人家這會正在牆角數銀票——雖然那三張一千兩的銀票她已輸了不下三十遍——沒工夫搭理他,這下才敢放下心救人。
姑娘中的是鐵砂手,此時毒氣以聚集心臟周圍,運功逼毒是必然的,還好於水有練過,不然還真容易救人不成反害人。不過應該感謝的是,他師父當年教他的時候教的是從背後把毒血逼出來,若是在正面,那樂子可大了。
話說運功逼毒這事是極耗內力的,內力一耗人就容易出汗,一出汗難免要脫衣服,於是當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尚冶寒幽幽轉醒時,他看見了“淫賊董尚佳”穿衣服的背影,而自己——幾近**!
尖叫是沒有力氣的,掙扎更是沒有力氣,眼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流淌滾燙的淚水,所以當於水轉過身時,他看到尚冶寒緊閉的雙眼中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於是他心下寬慰了,所謂割肉喂鷹,以德報怨,化干戈為玉帛說的就是我乾的這種事吧。
對於所有女人來說,任何屈辱都沒有玷污自己的清白來的大,而這種事,尚冶寒兩天之內遭遇了兩次,自己動彈不得,兇殺卻在那裏事後自在無忌的穿着衣服……活着,還有必要了嗎?
於是,在於水好心問她“感覺怎麼樣”時,得到的是一句無力的反抗——“淫賊!你殺了我吧!”
被誤會了!
一句話把於水炸的黯然銷神,他看着尚冶寒那絕望而又冰冷憤怒的眼神,內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這眼神刺痛的是他的內心,喚醒的確是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
他沮喪的坐回椅子裏,再也打不起精神——果然,隨便做好事是要遭報應的!
壞心情來時就像霉運一樣擋也擋不住,被誤會了的於水由這一件鬱悶之極的小事,主動展開了對自己二十來年所有委屈之事的無限回憶,於是悲傷在記憶的“反芻”中無限放大。命運悲慘了,上天不公了,甚至以往的好事都變成了對即將發生的壞事的反面襯托,那麼何必要再堅持什麼那?就讓自己和這個世界一起墮落的下地獄去吧!
地獄由誰來創造?就有我開始吧!
於水一個人的“狂歡”即將開始,而偽惡魔與惡魔之間的轉變僅僅只需要一個眼神——尚冶寒絕望而又冰冷憤怒的眼神喚出於水深邃的雙瞳無限放大。
富貴“枯樹枝”終於還是沒有聽於水的“勸告”,這也怪不得他,他是十佳庄的宋十佳“宋大善人”,縣官宋貴溪他爹,所謂“為官者民之父母”,所以從輩分上來講,縣官是百姓的爹,而他有是縣官的爹,其身份是何等高貴啊!這種高貴的人如果丟了臉面,那就等於整個十佳庄都丟了臉,在這個道德倫理高於一切的泱泱大國,有什麼比丟面子更恥辱的事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雖然其實大家心裏都未必這麼認為,但當身份上升到一定高度,問題也就相應的上升高度了,無論多麼小的問題。
宋十佳在“盡心守衛”於水的同時,叫來了更多“守衛”——十佳庄縣衙里所有的衙役。這些朝廷的公務員們在老太爺的指揮下包圍了老太爺的卧室,他們以真正的僕人般恭順的態度,盡心為老人家服務,務必做到——不準傷了喜兒,不準留下兩個強盜!
戰鬥在威嚴正義的警告中打響,同時也在片刻的悲慘哭號中結束。當“正義”的警告喊出第一句時,同時也換出了人間地獄的製造者,沒有人有反抗的機會,他們只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放倒,一個接着一個的慘叫,連一個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或者說沒來得及。當一切重歸寂靜時,留下的只是滿院子的斷臂殘肢,除了這一切的製造者沒有誰是完整的,在無情的殺戮面前,身份終於平等了一回,於水沒給任何人機會,包括十佳庄的爹之爹——那根富貴“枯樹枝”宋十佳宋大善人。整個過程如同虎入羊群般不起波瀾,所有的獵物都在撕扯中四分五裂,鮮血像不要錢的春雨般滋潤了院子裏的凍土枯枝,而揮灑別人**與鮮血的於水,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用在草地上恣意踐踏來釋放自己的怨氣一樣——踩完心情舒暢!
隨着好心情的回歸,於水的神智也恢復了少,他清楚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但卻並不後悔這一切的發生,這是命運,是無法抗爭的“天賦異稟”,就連師傅那無所不能的老頭都無法改變這一切,他還有什麼意義做無謂的掙扎那?如果自己真是人間地獄的締造者,那就讓這一切來的更猛烈些吧!他所能做的就是去做大,然後讓正義的使者替自己結束這一切!所以,知道自己命運后的於水從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或許是因為真正讓他想挽留的生命早已隨風而去了吧。
出去時一身藍衫,回來時衣紅如錦,加上外面的慘叫,於水臉上點點滴滴的鮮血,任誰都能猜到外面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尚冶寒無聲的沉默,喜兒無聲的抖動,於水統統不放在眼裏,他只是走到依然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尚冶寒面前,獻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靜靜的凝視着她。
“怎麼?終於要殺我了?”面對帶着染血的笑容的於水,尚冶寒平靜的問道。
“本來是想這麼做的,”於水依然微笑着答道,“不過今天的‘配額’用光了,所以你不會死,但是——你將成為我的奴隸!”
“你以為你能決定我的生死?”尚冶寒不屑的“哼”了一聲,“或許你可以隨時讓我去死,但這並不是只有你才有的權利,別忘了,我的生我做不了主,但是死卻是我隨時都有的權利!”
“不,你錯了!如果你不是我殺死的,我會去找你的爸爸媽媽,讓他們再把你生出來一次。如果他們辦不到,我就送他們去見你,然後再找你其他的家人‘幫忙’,直到能將你從地獄喚回為止,不然我會殺光所有與你有關的人。”不在乎尚冶寒殺人的冷酷眼神,於水面不改笑,慢悠悠的繼續道,“而且我要提醒你,剛剛那種殺人方式只是我個人熟悉技能中最不值一提的一項,下毒、用計、威逼脅迫、背後捅刀子,我樣樣精通,如果你不在乎或者你認為我的能力並不能將他們怎麼樣,我會將這些在你家人身上慢慢施用,一定會給地獄裏的你送去一個大大的驚喜的!還有你也不必擔心我找不到他們,能寫出《千劍訣》的人,想必在江湖上也不多吧。”
**裸的威脅擺在面前,而尚冶寒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她自己無法不相信這個微笑殺人狂的話,他以往所作的一切就擺在面前,他真是強悍而又嗜血無恥到如此的地步,如果他真要做,那麼自己帶給家族的將是怎樣的災難啊?奴隸,呵呵,難道真的已經別無選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