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童貫與王厚
第四十三章
李格非醉得不省人事。
李清照埋怨自己的夫君：“元奇哥哥，知道我爹酒量不行，你也不顧着點。”
楊元奇道：“他心裏感懷，這段時日又非常累，點些定神香，讓他好好睡一天。”李格非這段時間關心月寨的治理事宜，接近廢寢忘食，身體本就虛弱，這次開封消息傳來，心神激蕩，就該好好休息。
李清照聽着對王氏道：“母親，這段時日我都在月寨，要不每晚我陪他喝點酒，定神香不能斷。”王氏一聽微笑點頭。
楊元奇趕緊說：“嬸子，喝點酒可以，可得盯着清照點，她就每個把門。”李清照這是想一舉兩得啊。
王氏呵呵的道：“知道的！元奇今晚不走吧。”
楊元奇點頭，這不廢話，怎麼都得明天回定邊。
……
雲鬢花顏，芙蓉帳暖，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楊元奇昨晚得意非凡，微醺的楊元奇沒顧忌李清照的感受，肆意妄為辣手摧花。李清照這才明白她的師師姐說要死去的幸福感，最後昏睡過去。
李清照醒來時候看着眼前的面容，微笑盯着她的眼神，臉紅了起來，她昨晚最後也沒有了顧忌，都不管是不是在家了。
李清照嬌羞說：“你就是想讓我出糗！”
楊元奇吻了吻她的額頭：“下次你可別作死！”
李清照歪頭想了好久，似乎在權衡，最後答：“不行，就作死！”她還是迷戀那種幸福的震顫，一次又一次！
楊元奇道：“天已經很亮了，我今天還得回去，你再睡會？我讓人也給你點定神香？”
李清照一聲酸疼“嗯”的應下。反正昨晚也沒臉了，怕什麼！
楊元奇離開李府，中間沒有碰到其他人，好吧，李府也給他和自家女兒留點臉。
……
黨人碑這事在定邊倒成了好事，這裏的文人很多本就蘇系，當中樞以如此狠絕手段對待他們，待在西北這旮沓倒成了心安理得“無奈”的選擇。
高俅就在楊元奇面前概嘆：“這次我還以為能勸大小蘇先生要不要回趟開封，現在倒好，大家都斷了念想。”
楊元奇回：“福禍相依。我兩個岳父辭官歸鄉，內心多少有些抑鬱。現在倒成了好事，不用來回四處奔波，更是斷了心中念想。”潘易嶺沒在黨人碑上，但這種大範圍的打擊，他一樣逃不過。那些活着掛職的人，開始又一輪的四處旅遊。
高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這不是他管的事。
高俅問：“你和張蘊都拚命在軍隊裏折騰，卻又不出去找西夏晦氣。是在等青唐戰事情況？不管如何，西夏也不可能調集這邊的兵力西去，他們不能這時候和大宋發生衝突。”
楊元奇道：“那也得等！”前方主將和中樞帥臣最大的區別就在這裏，他們在前方對戰場的感知是最及時的，特別他們這種沙場征戰多年的人。這次張蘊和楊元奇最大的機會就是高俅這個監軍，他們不需等候後方的棋手落子，他們幾乎能自決。
高俅迷惑：“要是等不到呢？”
楊元奇給了個讓高俅目瞪口呆的答案：“一直等下去！等到塵埃落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有機會那就下次。
……
西夏卓啰城。（正南面是宋朝蘭州，西面遠點就是湟州。）
仁多洗忠終於決定出兵湟州，西夏兀卒通過察哥給了他幾個保證，一個是中央禁衛軍一定會盯住蘭州宋軍，不讓他們再有部隊西進；一個是給足了他物資和兵源；一個是湟州說得利益盡歸他，這裏強調了是他，不是仁多家族。
湟州作為大宋、西夏和吐蕃三國相爭之地，要是最後被宋朝完全控制，最難受的其實也是仁多洗忠，仁多洗忠本就猶豫不決，當西夏皇宮開出這些條件，他怎麼都想試一下，現在大宋和吐蕃先鏖戰，出擊時機得當，說不得就能撿到機會。
耶律南仙有點預測很准，察哥在卓啰城，仁多洗忠本就難受，現在丟出湟州，他為自己怎麼都會拼次命。
……
大宋王厚這次進軍比預料的要順利，在和吐蕃第一場大戰過後，後面的阻力越來越少。青唐這幾年戰事未曾平歇，吐蕃統治本就鬆散，這一區域更是已近崩潰。
王厚在湟州前放慢了腳步，他親率其中一支五萬大軍西來，糧草充足，壓根就沒有兵貴神速攻其不備的想法，那樣就算一擊潰敵，後期也會像上次那樣，還得四處追繳，把戰事久拖下去。王厚給吐蕃集結的機會，然後一鎚子把對方砸碎。
王厚選擇的謹慎讓童貫稱道，因為宋軍發現了北面西夏人的影子。
童貫說：“王將軍，你這是料到他們會來？”
王厚道：“只是有所預備，西夏人會不會前面真不敢下定論。但他們太安靜了倒是真的。”
童貫問：“當如何？”
王厚道：“那就再等等，西夏人來，吐蕃更會覺得湟州可以一戰，高永年那邊壓力會小很多，我們可以等等他。另外，摸清西夏人底細，把戰報轉陝西各經略司，總會有人有想法。”王厚這話沒說全，高俅在環慶路和鄜延路那邊做佯攻他是清楚的，其他經略司有沒有想法他不確定，高俅那裏的楊元奇和張蘊一定會有想法。他不把話說完因為童貫，他不知道童貫的立場如何，童貫和高俅都來自中樞，都是趙佶身邊近臣，天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如何。
童貫看了眼王厚笑道：“王大人無需多想其他，我不會幹涉你的指揮。熙河開邊對於你來說也許魂牽夢繞太久，對於我卻是監軍第一戰，我只想給自己有個好的開始。”
王厚點頭哈哈說：“謝過童大人，能和大人有此共同一戰，可幸！”王厚這話雖有奉承，卻是事實。他這次統兵出戰受到的掣肘真的極少！
童貫也是哈哈大笑：“我們這也算是另外一種將相和。”
王厚的戰略就是在湟州徹底再擊潰吐蕃和西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