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這種活兒藏不住的
“向前，咱們院裏這些人都是一家人，哪有隻讓你一個人乾的道理？以後你去挖東西，我也去。多幾個人，總能多挖點吧。”何雨柱的語氣透着堅定。
李向前苦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脾氣，我攔不住你。不過得聽我的，別亂來。”他的眼神里既有些無奈，也有幾分感激。
當天晚上，何雨柱果然跟着李向前一同出發。他倆一邊走一邊聊，氣氛比以往輕鬆了些。何雨柱一邊挖一邊自嘲：“早知道這事兒還能換點吃的，當初我那些功夫可就有用了！”
這天晚上，風更冷了些，吹得荒地上稀疏的枯草發出簌簌聲響。月光微弱，像蒙了一層薄紗，將周圍的世界籠罩在朦朧的陰影里。李向前和何雨柱一前一後，帶着鋤頭和布袋，踩着低矮的草叢慢慢向遠處的荒地深處挪去。
“向前，你說這片荒地下面真能有更多的東西？”何雨柱壓低聲音問道，目光透過黑暗掃視四周。他不是不信，只是心裏總有些發怵，像是隱隱覺着今晚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李向前頭也沒回，只是擺了擺手：“別廢話，能不能找到得試試。這一塊地沒挖透，說不定還有東西。”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步伐卻加快了幾分。他的心裏隱約有些不安，但他更明白，錯過一個晚上的挖掘，可能意味着孩子們明天少吃一口飽飯。
兩人埋頭幹活，沒過多久，李向前的鋤頭碰到了一塊硬物，他微微一怔，隨即動作更快起來。他蹲下身子，用手小心地刨開土層，赫然發現是一塊奇形怪狀的塊莖，比他之前挖到的都大。
“雨柱，快過來看看！”李向前低聲喊了一句，語氣中難掩一絲驚喜。何雨柱聞聲湊過來，低頭看了看，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這麼大一塊，能頂上一頓飯了！”何雨柱壓低聲音，眼睛裏放出光來。他蹲下身，拿過李向前的鋤頭，想再接着挖，可剛鏟了兩下，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咳嗽。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同時僵住了。他們對視一眼，目光中都帶着幾分驚愕和警惕。誰會在這大半夜的荒地上？這聲音聽起來又不像是偶然。
李向前扭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低聲說：“有人。小心點。”
何雨柱壓抑住心裏的慌亂，強裝鎮定：“不管是誰，咱們沒做啥壞事，就算撞上了也沒事。你繼續挖，我去看看。”
“不行。”李向前攔住他，聲音低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萬一是附近那些脾氣暴躁的主兒，咱倆都不好脫身。東西帶上，先退。”
兩人迅速將布袋拉緊，準備撤離，可還沒邁出幾步，昏暗的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向前？”那人語氣帶着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驚訝，“你大半夜跑這兒幹啥？”
李向前頓時愣住了，心臟猛地一沉。他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院裏的一大爺。那是個頭髮花白、腰桿筆直的老人，平日裏話不多，但分外有威嚴。李向前頓時覺得手腳有些僵硬，挖出來的塊莖也不知該藏到哪裏。
何雨柱顯然也沒料到，脫口而出：“大爺，您怎麼也在這兒？”
一大爺緩緩走近了幾步，目光在他們兩人和地上的土塊之間來回掃視，臉色沉了沉：“還問我？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兩個，帶着鋤頭大半夜來荒地上幹什麼。瞞得過院裏那幫婦孺，瞞得過我？”
李向前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他心裏翻湧着複雜的情緒：又驚又慌，還帶着些許的懊惱。一直以來，他都刻意避開和院裏人談這些事，就是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偏偏今晚讓一大爺撞了個正着。
“咱不是……咱是……”何雨柱支吾着，腦子裏飛快地轉着，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別支吾了。”一大爺的聲音沉穩，卻不怒自威，“有事瞞着大家，就代表這事兒不光明正大。我不問其他的，就想知道，你們挖這些東西，安全不安全？”
李向前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裏的布袋。他知道這會兒沒法再隱瞞，索性直言：“大爺，這些東西，都是從土裏挖出來的野塊莖。我試過，能吃，沒毒。”
一大爺盯着他，眼神里似乎透着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你試過？那要是有毒呢？出點事，咱這院裏還能撐得下去？”
李向前咬了咬牙，低聲說：“大爺，我知道您是關心大家，可現在這情況，咱不能等死。要是我不先試試，那院裏的孩子們怎麼辦？您瞧瞧，連小石頭都瘦得站不穩了。”
一大爺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線條像是比平日裏更深了些。他的目光掃過那塊已經被刨開的地，又落在李向前身上：“你這膽子，倒是夠大。可向前，咱院裏的人是靠集體撐下來的，這種事兒，你一個人擔得起？”
何雨柱插嘴道：“大爺，向前沒錯！他也是為了院裏好。您知道的，這東西挖出來不容易，誰都想多挖一點。”
“我知道。”一大爺的語氣軟了些，但眉頭仍緊鎖，“可你們想過沒有，這種活兒藏不住的。遲早會被更多人知道。到時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向前心裏一震。他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可每次想到院裏那些面黃肌瘦的孩子和老人，他的猶豫都會被壓下。他低下頭，聲音低沉而堅定：“大爺，我不後悔。只要能讓大家多吃一口飽飯，就算是壞事，我也願意擔著。”
一大爺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里多了幾分複雜的感情。他看着李向前那雙滿是泥土的手，又看了看他消瘦的面孔，像是在心裏掙扎着什麼。最後，他終於開口了：“既然你認定了，那從今兒起，這事兒不能再藏着掖着。該怎麼做，你得讓院裏的人一起想辦法。一個人累死累活不算本事，大家齊心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