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想到的可能
第二天,埃爾莎醒來的時候同寢室的其他三位女孩都還沒有醒,她還需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寫封信給她那個敏感又太過緊張的媽媽,然後去借愛米琳的貓頭鷹,幾乎想也不用多想,愛米琳一定有很多的問題要問她,關於分院的事。
‘如果她問,我就說不知道。’她一邊思忖着,一邊輕手輕腳的起床走向盥洗室梳洗。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有些暗淡,或許是昨天一天的惶惶和旅途的勞累,她將深棕色的自然帶着微卷的頭髮好好地梳了梳,在兩邊各夾了一個簡單的髮夾,然後對着鏡子發愣。整整的五分鐘,埃爾莎就這麼呆立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個女巫,埃爾莎.蘭頓是女巫。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身前的水龍頭,在那上面雕刻有着一圈不知名的小花,還有銀蛇,幾乎每個水龍頭都帶着斯萊特林特有的標誌。
回到床邊的時候,埃爾莎的室友們依然沒有醒,她看向牆上的鐘,指針指向六點,那麼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用來給媽媽寫點什麼,然後等她們起床,再然後可以和夏莉一起去禮堂吃早餐,這女孩看上去還比較好相處。於是,她用幾乎是最輕的動作拿出了紙和筆,對於羽毛筆的使用雖然在從對角巷回到家後有練習過,不過她依然沒有適應。輕嘆了一口氣,她倚靠在床頭,用羽毛筆沾了沾柜子上的墨水,開始往羊皮紙上寫家書。
“親愛的媽媽:
我已經平安到達了學校,霍格沃茨魔法學院是真正存在的,很新奇是不是?但起碼現在我能告訴您和我自己,這完全不是一個惡作劇。
我們的學校是一座城堡,媽媽,我不得不說,漂亮極了,這一切就像是身在童話故事裏。我見到了那位來過我們家的麥格教授,她為我們安排學院,正確的說是一隻會說話的帽子來完成這一工作的。你一定無法想像,一隻帽子居然能說話,是么?不過請相信,你的埃爾可沒有胡言亂語。
我被安排在了斯萊特林學院,認識了幾個很不錯的同學,他們並不難相處。
愛米琳在格蘭芬多,其實我們可以天天見面,只是各個學院都處在競爭中,我們必須保證不給自己的學院丟臉扣分。哦,我想這個愛米琳在和我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你可全都沒有錯過。事實,確實如此。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我的媽媽,您,得學會如何使用貓頭鷹來和我通信了。霍格沃茨專為學生送信的貓頭鷹,請放心,這是可以免費使用的,當然,有時候我也會借愛米琳的貓頭鷹。
最後我想說,昨天晚上的晚宴餐點棒極了,可我依然想念您做的意大利麵的味道。我很想你,希望您能在我不在的日子裏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別為了掙錢累到自己。
您的埃爾。”
埃爾莎折好了信,她沒有信封,或許在早餐的時候能向愛米琳先借一個,她會願意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多少,埃爾莎收拾了筆和墨水,將他們放回原處,深吸了一口氣,對面床上開始有了動靜,麥吉.諾特醒了。
“早。”她還泛着一些迷糊。
“早。”埃爾莎笑着回答,她覺得還應該會說些什麼,或許還有一些寒暄等着她,不過,顯然並沒有,這就像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而且是出於禮貌的招呼,麥吉沒精打彩的鑽出了被窩,她已經走向了盥洗室。或許……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
待她換下自己的睡衣,穿上校袍時,夏莉.奧布里和安姩.格林格拉斯也都醒來了。
“早,埃爾莎。”夏莉說。
“早,夏莉,早,安姩。”她不忘帶上另一位室友,雖然格林格拉斯並沒有回應她的問候只是對她抬了抬眼皮。
“你起得可真早。”夏莉正從床上挪下來。
“也才沒多久。”埃爾莎客氣地說,“需要等你嗎?我是說一起去禮堂吃早餐。”
“好的。”夏莉揉了揉眼睛,一邊往洗漱室走一邊回頭說,“早餐的時候教授們會分發課習表,我們馬上就能知道我們的課時安排。”
“我想是的。”她回答。
在說這話的時候,麥吉已經換上了校袍並把昨天晚上就理好的書包掛在了身上,她向宿舍門口走去,然後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你們最好能快一些,課習表會花掉一些時間,或許還有時間研究一下城堡的路線。”還沒等埃爾莎反映過來,麥吉.諾特已經開了門走出去,她並沒有給予埃爾莎她們提問或感謝的時間。
“諾特家的人都有些奇怪。”夏莉洗漱完後走了出來,小聲地說道。
“麥吉的提醒是對的,夏莉。”
“我爸爸對我們提起過,諾特家的小姐差一點進了拉文克勞,為此諾特夫人並不高興。不過幸好她還是在斯萊特林了。”
“可是。”埃爾莎問道,“拉文克勞代表着智慧,為什麼不高興?”
“對於高貴家族出身的巫師來說,斯萊特林代表着榮耀。”安姩.格林格拉斯也已經洗漱完畢了,她正懶懶地開口,又輕蔑地瞥了一眼埃爾莎,一邊面對着高高的穿衣鏡輕哼了一聲,“我想,這點對於蘭頓,你來說,確實很難理解。”
埃爾莎沉默下來,她將理好的書包掛在自己的身上,手扣弄着背包帶。
夏莉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她已經準備完了,‘我們走吧。’她用嘴型說道。埃爾莎對着她笑了笑,再沒有說什麼,與夏莉一起走出了宿舍。
“你完全不用理會她說些什麼,因為得知和我們分在一個宿舍昨天晚上她還和級長爭論了,她看起來生氣極了。”夏莉說著笑了笑,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並不是只有貴族才可以進斯萊特林,也並非所有的純血統巫師都只能進斯萊特林,我不知道你是否會明白我說的話,我爸爸甚至一點都不想隱瞞我們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貴族這一事實。真正歷史悠久而且能真正稱為貴族的只有布萊克家族,你知道布萊克家族嗎?雷古勒斯.布萊克和七年級的納西莎.布萊克就是。昨天我看見了,你和布萊克關係看上去還不錯。”
埃爾莎能保證這是夏莉在努力的試圖安撫自己,她可不覺得夏莉.奧布里會是那種侃侃而談的人,不過起碼她的心情好了些。對於這樣的事,她認為自己可以接受而且很明顯,往後確實無法避免。
走進禮堂的時候,埃爾莎看到了雷古勒斯,他和魯斯恩坐在一起,離他們不遠的位子上坐着斯內普。他看到她們走了進去。
“嗨,埃爾莎早安。”
“早,雷古勒斯。早,魯斯恩。早,西弗勒斯。”她故意大叫地說話,足以讓斯內普能聽到,正如她想的,斯內普衝著她點了點頭。
“早安,埃爾莎,希望昨天你做了個好夢。”魯斯恩說道,他正和雷古勒斯在研究路線圖。
“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室友,夏莉.奧布里。”埃爾莎笑着說,並面對着夏莉,“我不知道還需不需要為你介紹他們,我想你會比我更熟悉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雷古勒斯.布萊克,魯斯恩.諾特,那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讀二年級。”
“當然。”夏莉笑道,“你們好。埃爾莎,我想和琪維她們坐在一起,你不會有意見吧。”
“不,當然沒有。”
夏莉正往一個黑髮的女孩子那邊走,一邊衝著她笑笑,琪維.靳是一個普通的斯萊特林一年級新生,她正從禮堂大門口走進來。
“你交到新朋友了。”雷古勒斯將一杯牛奶遞給埃爾莎。
“嗯?”埃爾莎回過頭,她一邊接過那杯牛奶,“謝謝,嗯,夏莉很好相處。”
“希望你沒被我姐姐嚇到。”魯斯恩竊笑着。
埃爾莎機械地將一片麵包塞進嘴裏,“你是說麥吉……她很好……”
“嗯哼,評價相當動人。”他挑了挑眉,擺明了不想再解釋太多。
“麥吉很乾脆,並不是婆婆媽媽的人。”雷古勒斯解釋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不過有時候的一些方式讓魯斯恩感覺無法承認,不過誰都知道那都有遺傳。”
“別說這些了,雷爾,可我真的認為拉文克勞更適合麥吉。”魯斯恩衝著埃爾莎擠了擠眼睛,“你會發現的。”
埃爾莎可沒什麼心思去問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對於這些家族的關係看上去非常複雜,雷古勒斯又開始和魯斯恩討論變形課及天文學的課堂路線。不過很快就沒有什麼時間去想這些事情了,因為兩位高年級的級長正幫着斯萊特林的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開始派發課習表,先是一年級的,然後再輪到其他年級。
在拿到課習表后,雷古勒斯湊近她,“上午有些什麼課?埃爾莎。”
“有,第一節是變形課,然後是魔法史。”埃爾莎嚼着麵包回答。
“看來一年級的課程大同小異。”雷古勒斯晃了晃自己的課程表,他們的課是一樣的。
一個壯壯的男孩走到雷古勒斯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雷古勒斯朝長桌的另一頭看去,那裏坐着光彩奪目的納西莎,她正被一群人圍繞在中間。雷古勒斯站了起來,他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但臉上依然掛着笑,“好好看看我們的路線圖,我馬上回來。”
埃爾莎輕呼出一口氣,她又下意識地看向魯斯恩,他看起來可自然得多,他正在和另一頭的男孩子說些什麼。一夜睡醒后,認為雷古勒斯變得不一樣了,可她能保證這並不是自己太過敏感造成的,埃爾莎的眼神飄向與任何人都沒有交流的斯內普身上,就連他看上去也是那麼的奇怪,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埃爾莎並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小孩,對於周圍的眼光與評論她都太過敏感,哪怕是真的與她無關的一些評價她都會神經過敏的包攬在自己身上。就像現在,她正嚼着自己面前的果醬麵包,那一絲絲到了嘴裏的甜味好像並不怎麼甜了似的。
“你去哪?”看到埃爾莎站起身,魯斯恩抬頭問她。
“馬上就回來。”她對着他笑笑,眼角,雷古勒斯正坐在他的堂姐那裏吃早餐,而且快吃完了,她垂下了眼瞼,朝格蘭芬多長桌走去。她知道有些目光正鎖在她身上,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她是一個怪物,又像有一種無形的聲音在警告她越界了般,可她依然走過去,一直走到愛米琳表姐身邊,“愛米琳。”她小聲叫她。
愛米琳對着她露出了笑臉,她伸出了手拖着她走向禮堂門外。
“晚上睡得好么?”她問。
“很好。”埃爾莎乾巴巴的回答。
“找我有什麼事嗎?”愛米琳又問。
“我想給媽媽寄一封信,我還不知道貓頭鷹房在哪。”她小聲說道,然後將一封摺疊好的羊皮紙遞上去,“我還沒有信封,愛米琳,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信封,然後讓你的貓頭鷹把這封信帶給我媽媽。”
“當然。”愛米琳接過信,她似乎還是有話要說。
“愛米琳表姐。”在愛米琳開口前,埃爾莎阻止道,“我知道你很困惑,可這份困惑我也同樣有,可關於分院的事我無能為力,我並沒有強烈要求分院帽做些什麼。”
“當然,當然你沒有。”愛米琳急急的解釋,她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將她拉到一邊的角落,“這並不是你的錯,哦,看我——”她翻了個白眼,有些懊惱自己不太符合的表達方式,“我告訴過你分院帽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有些事情非常有原則性,比如:關於斯萊特林,他們要求的是純血、野心和精明。可是,這些品質與你似乎根本就不相干。”
“確實,那些品質——”她輕嘆,精明的,野心的,更不要說純血。
“我有想到過一個可能。”愛米琳喃喃的,聽上去就像是自言自語,突然她又笑起來,“算了,不去想這些了,雖然不能在格蘭芬多,不會有太多影響的,相信我。去準備一下,別讓任何事物影響你第一天的心情。”
“嗯,好。”她答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