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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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沒有終結,你的靈魂將會延續……”

當埃爾維斯.羅齊爾的葬禮落下帷幕的時候,埃文.羅齊爾理所當然的走上台去,他如同埃爾莎所預料的那般,他選擇在這樣的時刻,在幾乎是所有同盟家族成員都在的情況下攤牌。可她早就知道了,這幾天裏這樣的情景在她的腦海里反反覆復了很多遍,從開始的驚惶都變得越來越平淡。

“我的父親,是一個勇敢的人,畢生為家族的榮耀而戰。”埃文站在台前說,“然而這樣一位值得尊重的人也往往會有被蒙敝的時候,我與我父親畢生的好友及同盟為此深表惋惜,由於他的同情以及遵巡的責任收留一個血統與來歷並沒有經過證實的女孩,是多麼不明智之舉。她沒有羅齊爾家族優良的品德,沒有家族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智慧。所以,我決定糾正這個錯誤,讓這個女孩離開,她就是埃爾莎.蘭頓。”

人群中出現了一些響聲,議論聲和唏噓聲,埃爾莎整個人筆直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現在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這是她想像中的場面,她真該好好謝謝培提爾的提醒,雖然他不動聲色地站在另一邊,低垂着眼瞼一聲不吭。

“你確實應該糾正這個錯誤,我親愛的哥哥總是那麼的好心腸。”德魯埃拉.布萊克在端坐在前排嚴肅地開口,她瘦削的臉寵繃緊着,連臉上不多見的皺紋看上去都是嚴肅的。

同樣坐在她身邊的是有着灰藍色眼睛的納西莎.布萊克,漂亮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只是用最快的速度瞥了她一眼,滿是厭惡的。而離納西莎.布萊克的坐位不遠處是盧修斯.馬爾福的座位,他早就已經成為了馬爾福莊園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在他那位可憐的父親身受病痛折磨的時候。沒有任何破綻的哀傷又沉重的表情,他沒有理由聽不見埃文.羅齊爾剛才說的話,可他的手只是撫了撫在黑色禮服下閃閃發光的銀色手杖,多麼漂亮與華麗,對於馬爾福而言任何事物或人都是可以拿來做精美裝飾的吧……真好,他和她都不用再繼續演下去了。

從現在起,她就是埃爾莎.蘭頓了,再也不用被逼着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與這個莊園,與那個她並不心甘情願的姓名不會再有瓜葛,她可以回去,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哪怕是回到斯萊特林又怎麼樣,那些嘲笑與猜疑都不能打挎她,她已經習慣了,她的內心絕對是強大的,她還有斯內普,她還有克萊兒,最重要的是她還有媽媽!

她該走了,她提醒自己,在周圍人的小聲議論及冷漠的目光中,埃爾莎朝後退了兩步,她極其平靜又極其平淡地看着埃文.羅齊爾,這個她並不愛,甚至是討厭之極的哥哥。或許他說的對,他們並不相似,她沒有繼承到羅齊爾家引以為傲的所謂智慧,沒有繼承到如同埃文.羅齊爾那種古怪的心思,她只想過自己喜歡的,自己認為愜意的日子。

那麼確實該走了——

她從人群里走了出來,現在她要走了,和身後冰冷的石頭城堡說再見,和那個古板又處處都是規矩的莊園說再見,不遠處的山坡上,她還記得那裏是培提爾教她和斯內普練習的場地,那些殘酷無比的假期……都成了過去式。

她的衣物和僅有的東西都在霍格沃茨,還有那個埃爾維斯.羅齊爾曾給過她的古靈閣鑰匙,她還有一些沒有用完的零花錢,這個庄園裏那個曾經屬於她的房間裏並沒有什麼十分值錢和重要的東西,哪怕是值錢的東西也不再屬於她了。她還有盧修斯.馬爾福送的古靈閣鑰匙,她甚至還沒有去數過那裏究竟有多少金幣,可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不需要再去討好那個男人,那個金庫與她來說只是一間金庫而已。埃爾莎快步的走着,大門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已經有僕人為她打開了,臉上沒有諸如悲哀或婉惜的表情。

“埃爾莎。”

那是培提爾的聲音,或許之後她和培提爾也不會扯上任何的關係,他不再是她的導師,不再是她曾經有那麼一瞬間認為他是知已是父親是可以值得信賴的人。埃爾莎的腳步停下來,直到自己認為自己足夠平靜時才轉過身。

“先生。”或許是她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他,她這麼想。

“你可以給我寫信。”他說。

這算什麼,同情?憐憫?或是其他?

“您不會喜歡和一個血統與來歷都不明的人通信的。”她平靜地說。

“別這樣,埃爾莎,我們依然是朋友。你的母親囑咐我照顧你,你將是我的責任,請相信我非常樂意承擔這份責任。”他說得到是很誠懇,只是這種看似的雪中送炭並不是埃爾莎想要的。

“您不需要承擔這份責任。”她輕聲說,並且快速轉過了身,“您不是我的父親。”她或許是真的想把曾經有過的感動也好依賴也好全都忽略掉,起碼培提爾一直在做作為一位父親需要做的事,他對她很嚴格,又對她很縱容,只要她要求他就會想方設想去辦到,他還曾允許她去陪嘉樂過聖誕節呢……只是,她不能再想下去。因為,培提爾還有一個極其討厭她的侄女!

“答應我一件事,埃爾莎。”他在她身後說,直到確認埃爾莎站在那裏等待他繼續,他才開口,“別去那些麻瓜那裏。”

埃爾莎迅速轉過身,不明白培提爾話里的意思,她詢問地看着他,想要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她和這裏沒有關係了!

“埃文的決定一定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你愛他們,你很善良,你不會願意讓那些麻瓜處於任何危險中。”他一直看着她,眼珠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你母親囑咐我照顧你,你不會願意看到的事,我就有義務提醒你,一切都有賴你的表現。”

“我和這裏都沒有關係了,和埃文,和羅齊爾。”她不相信。

培提爾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瞧瞧這個葬禮上都是些什麼人,你會懂得我在說什麼。”

埃爾莎是坐騎士公交回的霍格沃茨,去時和來時的心境完全是兩樣的,去時她是羅齊爾家的小姐,回來的時候她什麼也不是,她是埃爾莎.蘭頓。埃文還沒有回到學校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上就已經刊登了關於羅齊爾家的這則醜聞,埃爾莎幾乎一夜成名,一切就像是又回到了原點,或許比以往更糟糕,因為,她現在的身份確實尷尬,她成了騙子,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孩。

春天來了,可空氣中依然沒有一絲暖意。

回到學校已經兩個月有餘,已經過了復活節,這兩個月裏如同培提爾所說,也如同埃爾莎所預料的,她成了一個大笑話,何止只是斯萊特林們茶餘飯後的笑料,這種影響力漫延至了整個學校的。每當她走到哪裏,哪裏就會有人故意盯着她看,然後交頭接耳說些什麼。

夏莉.奧布里會在宿舍里問她,“埃爾莎,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對可憐的羅齊爾先生做了什麼?”她曾經漂亮的褐色眼睛裏全是嘲笑和鄙夷。安姩.格林格拉斯看上去更活躍了一些,她不再沉浸在被希西爾搶了雷古勒斯的痛苦中,她從不缺追求者,“我真替我叔叔感到難過,他那麼聰明居然也被騙得團團轉!”總之,人們都像是被警告過了一般,人人都離得她遠遠的。

只有斯內普,也就是大家都看到那份《預言家日報》刊登了關於她的消息后,斯內普若無其事的將自己的筆記放在她面前,並且告訴她,關於她那幾天裏落下的功課需要好好補習。

埃爾莎有些難過,她想和他說些什麼,只是她只能在有求必應屋兩個人的空間下才告訴他,“西弗勒斯,我沒有家了。”

“蜘蛛尾巷的房子裏還有你的房間。”他這樣回答她,他又說,“內心的強大才是關鍵。”斯內普認為或許發生的一切對埃爾莎有好處,一旦脫去了一些光環,她就可以更好的專註自己的學業,而不是總想些有的沒的。o.w.ls考試可不是鬧着玩的。

“太慢了,太慢了!快把雛菊根放進去,順時針攪拌三下半後放噴嚏草糖漿。快點兒!”斯內普正在有求必應屋裏指導埃爾莎練習緩和劑的製作,那是一種常常會出現在o.w.ls考試中的藥劑,就在剛才的一次試驗中埃爾莎的藥劑剛剛才出現了一點點銀白色的氣體,照斯內普評價可以得個e,當然,那得批試卷的人不會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情況下。只是在她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練習的時候速度似乎又慢了一步!

“我已經很快了!”埃爾莎不甘心的嘟噥。

“可我要是不提醒你呢?”斯內普瞪着她,“你什麼時候能做到讓人不提醒?”

“可我沒有一定讓你提醒我。”

斯內普看了一眼埃爾莎面前那隻還在翻騰着的坩鍋,他直起了腰,十分優越感的恥笑她,“我確實不想那麼做,可就怕有人再次熬制毀了一隻坩鍋,這已經是第幾個了?從這個學期開始?或許我們應該來算算從你一年級起一共毀了多少只坩鍋,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埃爾莎瞪着他,“可我明明有進步了,而且也沒有慢多少時間。”

“魔葯是一門絕對精確的學問,小姑娘。”

“注意你的語氣和用詞。”她有些生氣了,她明明沒有做錯,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整整一個周末的下午都花在這個該死的練習上,為此她都放棄了本學期最後一次霍格莫德,克萊兒還以為她還在為被趕出羅齊爾家族的事傷心不已,《預言家日報》對於羅齊爾家族的報道早就不復存在了,埃爾莎.蘭頓,這個冒用了羅齊爾家走失的女兒名義也已經早就被定型為了一個“虛榮的女孩”。

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她不斷逼自己用心學習,就像是真的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可就連克萊兒都不敢相信,雪莉.拉斐爾卻因為埃爾莎的遭遇居然理她了,雖然她們還沒有回到以往的那種親密,但起碼來說雪莉理她了,她有多久沒有和她說過話了,整整一年多有沒有?現在雪莉居然為了她的經歷嘆氣,而且並不是用那種可憐她的眼神,而是凝重的,還帶着真實的恨意。

“記得月長石粉別放得太多,需要精準的量。”斯內普將一小盤月長石粉推到埃爾莎面前。

“知道了!”埃爾莎不領情地大叫,並且將爐火調至文火,“你就不能安靜點看看你的書嗎?你不用o.w.ls考試,可你不是也要忙你的擇業課嗎?別管我了,我知道怎麼做!”她明明知道斯內普這段時間的遷就,哪怕是遷就的表現也是與眾不同的,他總是對她嚴格要求,總是一遍遍讓她在有求應必屋裏練習魔葯試驗,就連麥吉.諾特應該分享的有求必應屋時間都被斯內普搶了過來。如果是以往,他的嘲笑多過關注,他會在一邊做自己的事,讓埃爾莎一個人思想和試驗,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怕的魔葯,魔葯,一大堆的草藥名,一大堆的份量與時間規則,埃爾莎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科納她們怎麼說?”他突然問。

埃爾莎正在往坩鍋里放月長石粉,她的動作微微地停頓,但是她必須仔細一些,免得又被斯內普數落,他嘮叨的本領不知道是向誰學的,直到那些月長石粉完全的輕飄飄的飄浮在水面上時,埃爾莎才輕噓了一口氣直起身子。

她看了他一眼,“正如和你說過的那樣,她們原本打算今天陪我好好散散心什麼的,可是我告訴她們我要做練習。我的o.w.ls考試必須不是落在最後頭,西弗勒斯。”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他看着她問。

“我不知道怎麼做到內心足夠強大,可是埃爾莎.蘭頓原本就是個窮姑娘,這沒什麼。”她試圖用最平淡的語氣去說這些話,只是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依然沒有什麼進步,這些話在說出口時依然會傷感,埃文.羅齊爾確實做得相當絕情,那些惡言惡語還有嘲笑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心裏。

埃爾莎.蘭頓是一個心機十足的騙子。

她當初一定是用了同樣的方式欺騙了分院帽。

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可恥的,居然還在同一個學院,斯萊特林聞所未聞的醜聞。

埃爾莎.蘭頓是個泥巴種,一個泥巴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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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霍格沃茨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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