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新認識的人
眼前這位就是教授本人了，那位傳說中對符文知識有着深厚造詣，能助力他更上一層樓的人物。只不過，對方是一隻貓，這着實是個問題。
“怎麼啞巴了？年輕人，你這表情是怎麼回事？是被我的出現嚇到了嗎？”
“還是只挺狂妄的貓呢……”
“啊，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到您會這麼早聯繫我，也沒想到您會是……”
“會是怎樣？”
羅蘭撓了撓臉頰，心裏不禁懷疑伯尼爾會不會突然冒出來，然後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個惡作劇。
“一隻貓……”
他邊說邊暗自思忖眼前這個生物到底是何方神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一些具備魔力且神秘莫測的生物。就像阿格尼隨着不斷進化變得越發聰明一樣，說不定這也是某人馴化的野獸，而且智力已經有了極大的提升。
“你竟敢把這位教授當成家養寵物？哼，真是豈有此理！”
“啊，阿利昂教授，您消消氣，我朋友他不是故意的。”
很快，露西爾在一旁趕忙插話，她分明看出羅蘭此刻正窘迫不堪。
“看在你是個有本事的符文鐵匠的份上，這次我就原諒你的冒犯了，不過你可得牢牢記住，孩子，我可不是普通的家貓！”
“呃，實在抱歉。”
羅蘭回應道，他可不想在這種事上糾纏不清、爭論不休。不過，現在這情形倒像是露西爾在捉弄他似的。說不定真正的教授正躲在某個地方，看着他這副困惑的模樣偷笑呢。但隨着交談繼續進行，似乎並沒有其他人要露面的跡象。
“那麼，你是韋蘭先生對吧？露西爾小姐跟我說，那個華麗非凡的符文盾牌就是你施加的魔法。”
“看來她已經把這事說出去了。”
羅蘭對這隻本該是符文專家的貓的反應略感驚訝。很明顯，這隻貓靠着它那貓爪子，根本沒辦法進行符文鍛造呀。而身為一名符文法師，它是如何運用符文的，這一點倒是十分引人好奇。
“是啊，確實。我得說，小夥子，你年紀輕輕就能有這般本事，可真是不簡單啊。要不是露西爾極力推薦，我還以為那是哪個老酒鬼打造出來的呢。”
“您也看到了，我不是矮人，只是個普通人類罷了。”
從這隻貓的語氣中能聽出來，它似乎對矮人沒什麼好感。考慮到它身為一名對符文鍛造頗感興趣的符文法師，這倒也不難理解。如今矮人公會已經給他找了不少麻煩，他光是想想這隻會說話的貓要是和矮人合作，那場面得有多糟糕，就覺得頭疼。
“你是怎麼把技能練到如此水平的？你看起來沒多少經驗啊，是有什麼獨特的技能，還是說你挖掘出了某位老符文鐵匠大師失傳的知識？”
這隻貓一邊踱步，一邊試圖弄清楚羅蘭的符文鐵匠技能是如何練就的。魔法水晶球放置在桌上，一隻趾高氣昂的貓在上面走來走去，那場面看上去頗為怪異。教授一開始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羅蘭可不會輕易就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這般完美的程度可是前所未有的，雖說只是些普通符文，但魔力在其中的傳導方式相當奇妙，不過……”
“不過什麼？是有什麼問題嗎？”
“哦？你沒意識到嗎？符文矩陣可沒有其他部分那麼精妙，你似乎對符文結構的外層已經了如指掌了，但在完全理解符文矩陣這方面，還存在欠缺呀。”
符文矩陣，羅蘭之前只讀到過一次與之相關的內容，就是在他轉職成為符文鐵匠領主的時候，而且也僅在那時接觸過。當他進入圖書館后，才獲得了關於這個術語的基礎知識，他把這部分內容稱作符文“軟件”。
符文矩陣是整個法術結構能夠正常運轉的關鍵所在，是其中最為重要的部分。有了它，比起僅僅運用符文的外層組件，羅蘭就能在更高層面上去改變符文法術了。
哪怕是一個基礎的符文結構，只要對這個“軟件”部分有更深入的理解，也能轉化成眾多不同的法術。當然，一個人所能做到的程度總歸是有限的，只有將硬件和軟件方面的知識都充分掌握、融會貫通，羅蘭才能真正成為一名符文大師。
“沒錯，確實如此，我對符文矩陣的了解還很不足。我目前只能在別人創造的簡單法術效果基礎上，做一些小改動罷了。”
羅蘭能夠查看符文，還能複製矩陣里的代碼。他平常的做法就是簡單地複製粘貼，然後看看能不能行得通。這是個相當費力的過程，由於沒有完全理解自己所做之事，他也只能通過這種艱難的排除法去不斷嘗試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次相遇說不定真的是機緣巧合啊。”
“怎麼說呢？”
羅蘭問道，而那隻戴着單片眼鏡的貓自顧自地輕聲笑了起來。
“你還不明白嗎，年輕人？你缺乏全面掌握符文矩陣的知識，而我正需要一位技藝精湛、能打造出毫無瑕疵的符文結構的符文鐵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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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這隻黑貓突然開始瘋狂大笑起來，羅蘭則在心裏琢磨着它所說的話。如果這隻貓所言屬實，那這確實像是個不錯的合作契機。要是他能獲取關於符文矩陣內部運作的大量知識，或許就能創造出一些有意思的法術了。
羅蘭對這個世界中魔法運作的基礎知識掌握得還比較粗淺。雖說一直有技能輔助，他也大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其實只是在記憶和執行操作，並沒有真正透徹地理解其中的原理。
按照這樣的方式，他或許能夠通過一些測試，但要應用到實際情況當中可就不行了。若真想成為一個能夠創造和創新的人，他就需要獲取更多的信息。不然的話，他恐怕得年復一年地做實驗，就連他正在嘗試製作的傀儡，都已經讓他頭疼不已了。
“您說得對，涉及到矩陣方面，我確實缺乏知識，不過您願意向我這樣的人透露相關信息嗎？”
“像你這樣的人？”
“對，一個來自鄉下的無名小卒。”
“哈哈，看來你把我那句玩笑話放在心上了呀，我得為我那個小玩笑向你道歉，我無意冒犯你。你說得沒錯，首先我們得建立起一定的信任，要不我們先互相交流一部分知識，看看情況如何，你覺得怎麼樣？”
羅蘭摩挲着下巴，思索起來。該不該信任這個甚至都不屬於人類或者其他類人種族的傢伙呢？他的新朋友露西爾倒是信任這隻貓，不過她有點愛幻想，不太切實際。
但她確實能透過羅伯特那冷峻的外表，看出他內心其實不壞。也許她看人的眼光還挺準的，儘管多數時候她都給人一種不切實際、愛幻想的感覺。
“您打算怎麼進行這個信息交流呢？”
“是這樣，我給你發一些我正在研究的符文示意圖，如果你能修正外層符文痕迹上的錯誤，我會很感激你的。”
“那等我成功修正之後，您會向我透露一些關於符文矩陣的信息嗎？”
“當然，你理解得挺快嘛。我會儘快把示意圖發給你的！”
這隻小貓在桌子上蹦蹦跳跳的，看上去興奮極了。它翹起尾巴，離開魔法水晶球，都沒詳細說這個交換要怎麼進行。反倒是露西爾來到了水晶球旁邊，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等等……您打算怎麼把示意圖送過來呢？”
“哦，別擔心，韋蘭先生，我們會利用學院的‘風靈’來傳送所有東西，它們會送到你那個通訊水晶所在的位置的。”
“啊，這樣啊，那好吧……”
羅蘭不太確定露西爾所說的“風靈”是什麼玩意兒，但他要是問了的話，估計又會被嘲笑是個鄉巴佬了。
“那，後會有期……”
很快，通話結束了，羅蘭獨自待在家裏，腦子裏滿是剛才交流的那些信息。
“我真的花了半小時和一隻智慧貓交談了嗎？”
他往後一靠，坐到椅子上，抬頭望着屋子的天花板。稍作思考後，就到了該吃早飯的時間了。接着，也是時候回到工坊去了，畢竟那兒還有他剩下的最後一個傀儡核心在等着他呢。
“不妨再試試……”
經過一夜的充分休息，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他願意再嘗試一次。就算失敗了，地下城裏還有大量的傀儡核心等着他去獲取呢。他可以在不斷犯錯的過程中慢慢學習，逐步取得進步。
失敗能夠帶來經驗，有了經驗就能提升技能等級。在這個世界裏，人們只要不斷提升自己，就會得到相應的回報。那些時不時出現的系統提示，時刻提醒着每個人他們正在穩步前進，這也讓人們愈發努力，因為似乎總能看到希望的曙光就在前方。
於是，他拿起剩下的最後一個傀儡核心，這個核心是最大的，來自他所遇到過的等級最高的傀儡。他集中精力，開始慢慢清除裏面原本的舊怪物矩陣，為植入自己的數據騰出空間。
他全神貫注，額頭上漸漸冒出了汗珠。隨着舊傀儡的數據被一點點清除，那個淺棕色的核心也逐漸變得暗淡無光。
“符文凈化1級已習得”
“嗯？”
就在他剛清除完舊數據的時候，屏幕上彈出了獲得新技能的提示。這突如其來的提示讓他嚇了一跳，他正在處理的傀儡核心隨之開始顫抖起來，很快就炸成了許多細小的碎片，撞到了他這次記得戴上的防護目鏡上。
“該死……”
羅蘭把核心的碎片扔到了裝着其他失敗品的容器里，然後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查看自己新習得的技能。
符文凈化
符文鐵匠運用此技能，能夠從各類材料上移除原有的舊符文，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不會對材料造成損壞。
看起來這個技能可以讓他直接把物品上的舊符文清除掉。乍一看，這個技能好像沒多大用處，但說不定在某些時候會很實用。要是他在處理昂貴材料時出了差錯，這個技能就能給他一次補救的機會。
而這個技能最能發揮作用的地方，大概就是像傀儡核心這類容易損壞的物品了。在處理這類材料時，它能幫助保持材料的完整性。或許等技能等級足夠高了，在處理像這樣的傀儡核心時，他甚至都不需要如此全神貫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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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不錯，不過我現在需要更多的傀儡核心了。”
前一天處理完符文武器的積壓工作后，羅蘭現在除了繼續進行傀儡項目，也沒別的事可做了。他呼喚了阿格尼一聲，然後兩人再次進入了地下城。由於已經有了固定的刷怪點，沒花多長時間，羅蘭就帶着六個傀儡核心回來了。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所以，當羅蘭看到自家房子上方有奇怪的綠色光芒時，心裏不禁警覺起來。
“哦，嘿，老闆，你可算回來了，那東西在煙囪上停了一個小時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就一直在這兒等着……”
伯尼爾在那兒，正指着那個發著光的東西說道。
“那是什麼？一隻鳥嗎？”
在煙囪上停着一隻夜鶯，它正散發著一種綠色的光芒，把夜晚都照亮了。羅蘭剛一出現，那隻鳥就轉過頭看向他，緊接着它飛了下來，開始圍着羅蘭盤旋。
這讓阿格尼低聲吼叫起來，不過羅蘭抬手示意它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
“沒事，我想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羅蘭朝這隻魔法生物伸出手，果然如他所想，它落在了他的手上。很快，這隻魔法鳥身上的光芒就漸漸消失了，一些綠色的微小光粒飄向空中，只留下了一個小挎包。
“我猜這就是那隻貓說的‘風靈’了，來得可真快啊……”
魔法學院離羅蘭所在的地方挺遠的，這隻魔法生物肯定是以驚人的速度飛過來的。
“哇哦，老闆，這是你做的符文小玩意兒嗎？”
“我的？不是，這只是魔法學院傳來的消息。”
伯尼爾看着羅蘭把小挎包放回自己的口袋裏。
“哦？你和那些趾高氣昂的法師們交新朋友了？你可得小心他們呀，我父親跟我說過，他們可瞧不起工匠手藝呢！”
羅蘭朝伯尼爾點了點頭，然後朝家走去。大多數法師確實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做派，露西爾倒是個例外。據說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怎麼看得起普通老百姓，總覺得自己比別人都聰明。
回到房間后，羅蘭解開了挎包上繫着的小蝴蝶結，頓時又有亮光閃現出來。他很慶幸自己把這個小包放在了桌子上，而沒有在手掌里打開它。
亮光消失后，他看到了幾樣東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厚厚的大書。
《符文入門》
書的封面上寫着這樣幾個字，他大致瀏覽了一下，發現這是一本基礎手冊，裏面解釋了一些他已經知道的符文基礎知識，不過也深入探討了一些他之前不了解的內容，還包含了幾個他沒見過的新符文示意圖。
除了書之外，還有一封信。信看上去很正式，有蠟封，還蓋着印章。看了印章后，他就知道這信是誰寄來的了，因為上面不是貴族徽章，而是一個貓爪印。
《致我最親愛的新相識，韋蘭先生……》
羅蘭開始讀信，很明顯這是那隻貓寫的。真不知道它沒長對生拇指是怎麼寫出來的，說不定是露西爾代筆的，畢竟字跡很工整。
在信里，貓把所有事都跟他解釋清楚了。貓給了他一張需要修正的示意圖，等他完成修正後，要把示意圖放在隨信附帶的魔法捲軸上，然後激活捲軸，捲軸就會變成另一隻綠色的鳥，把東西帶回學院去。
“這個捲軸，是符文性質的……”
羅蘭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高階的二階法術。從表面上看，符文沒什麼特別的，但真正讓它複雜的是其內部的程序。
“所以就算是用普通符文，也能創造出像這樣複雜的法術嗎？”
創造出像這樣一隻能夠辨別不同的人，還能把物品準確送到相應之人手中的智能信使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隻魔法鳥一直等着他出現，然後才把東西交給他，對伯尼爾則是視而不見。
然後還有最後一樣東西，是一張摺疊起來的紙，他趕忙展開，看到了一個他從沒見過的複雜符文圖。
“這……”
這些符文有點奇怪，它們的路徑相互重疊，就好像是兩個不同的符文疊加在一起似的。
“等等……這會不會是……一張三階符文示意圖？”
羅蘭舔了舔嘴唇，迅速把這張示意圖貼到了牆上的板子上，這樣他就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新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