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護犢子
這冷硬的一聲,嚇得幾個孩子全都一哆嗦,陳錦艷掐住手指勉強回道:“你冤枉奶奶!”
“我冤枉你奶奶?她用着我冤枉嘛?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這些年我跟你三叔月月都往家寄錢,我到不知道了,花着我得錢買的東西,我兒子竟然吃不得了?”
”來來來,你告訴我有這個道理嗎?”
陳錦艷雖說傲氣,但畢竟還小被沈明欣一訓斥,臉立馬就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誰,誰說這是你的錢了,這明明是我爹給的錢。”
沈明欣一聽這話當即不客氣的嗤笑一聲,陳錦艷聽到她的嗤笑,臉龐臊的更紅了。
就她那個大伯哥,平日裏看着人五人六,騎着個自行車天天來回的去林場上班,可他只是林場的臨時工,平日裏拿的工資都是最低的。
就他那點錢養活自己的都不容易,還往家交錢,真是拿她當傻子不成。
上輩子沈明欣就知道他們一家七口都在吃她跟陳朝輝的,但因為孩子由他們照料着,她就沒計較,沒想到她不計較了,人心大了,壓根沒想把錢往他兒子上花,既然如此還用給她們留什麼面子。
“你爹的?行啊!你爹呢!現在就把他叫出來我帶他去打工資條,我到看看他一個月多少錢,竟然能讓你們家一家七口全都吃香喝辣的!”
這話一出圍觀的群眾全都熱鬧了起來,“就是啊!這陳老大家的過的也太富了吧!”
“他那個媳婦自從生完老五就沒下過地,還有他那幾個孩子,你看看她們穿的,那個不得花錢買。”
“我還聽人說陳老大天天在食堂吃葷菜,壓根沒往家裏交錢。”
陳錦艷作為家裏的老大,對於他爹的事自然了解,一聽這話當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了。
陳田氏一看自己的大孫女受了氣,當即就不樂意了,“你不用找她事。”
“給她的那個點心是我用你爹的工資給她買的,跟你大哥沒關係。”
“既然不是用大哥的錢買的,為何這點心只有她的份,沒有錦東他們的份!”
“同樣都是你的孫子孫女,你不覺得你做事太偏心了嘛!”
“你拿着爹的工資單獨給她們買點心,光買不說!東西少了你問都不問,就說是他們偷的!”
“你的心是黑的嗎?你知道什麼叫偷嗎?要是我不回來,我不替錦東說話,我不制止你們,這小偷的罪名是不是就被你們按在他們頭上了。”
“他們往後還能見人嘛!同樣都是孫子孫女,你得心怎麼就偏的一點邊沒有了!”
陳田氏一臉陰沉的聽着沈明欣的話,眼裏的火恨不得都要把她燒了,“但他們就是拿錦艷的東西了,還冤枉他不成。”
沈明欣見都這種時候了,陳田氏還想往她兒子身上潑髒水,當即就忍不住了,轉身就朝幾個孩子看了過去。
常年不見面,弄的幾個孩子都跟她生疏不已,見她看過來全都低下頭不敢朝她看去。
沈明欣見了心都在滴血,忍不住放輕聲音道:“你們跟媽媽說怎麼回事!有媽媽在絕不會讓你們受委屈。”
可孩子們跟她太久沒見面了,縱使她朝他們釋放了最大的善意,也沒有孩子敢站出來。
沒辦法沈明欣只得點名道:“錦西你說!”
陳錦東現在大了,知道要臉了,雖說有委屈但他不是告狀的性子。
陳錦南太懶,啥話到他嘴裏都太簡單,起不了告狀的作用。
陳錦西機靈,說話又利落,他告狀最合適。
至於其他幾個都太小,湊數就行。
陳錦西聽完瞥了眼他媽,見他媽一臉鼓勵地看着自己,這才鼓足勇氣站了出來,大聲道:“東西是我們吃的不錯,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又不知道那東西是奶單獨給她買的。”
陳錦艷一聽當即忍不住了,“你胡說,你明明知道。”
可沈明欣搭理都沒搭理她,繼續朝陳錦西問道:“你說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誰讓她把點心放缸里的,平常奶奶做了啥好吃的,都放哪裏缸里,我看大伯大娘,爺爺奶奶還有小姑她們都在那個缸里拿東西吃,我們就也跟着拿了點,憑什麼她們能拿了吃,我們就不能吃了!”說到激動處,陳錦西還用手往屋裏指了指。
沈明欣知道陳田氏有口扁平的缸,裏面放滿了稀罕的零嘴,平常都是偷着給自己吃的,但她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什麼缸?錦東,錦南你們倆去把它抬出來我看看。”
話音剛落陳錦東跟陳錦南就往屋裏跑去,陳田氏這次也不哭了,一個激靈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去阻攔。
可她的速度壓根跟不上兩個孩子,沒一會錦東跟錦南就從屋裏把缸抬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久久沒有露面的張秀蘭,陳老大的媳婦。
一看到沈明欣,張秀蘭便滿帶笑意的說道:“錦東娘,你這是幹啥!”
對於這個愛笑的大嫂,沈明欣沒給她冷笑,沖她喊了聲大嫂,接着便面無表情道:“打開我看看!”
話音剛落陳錦東就一把把缸上的蓋子給掀開了,就見裏面密密麻麻放滿了東西。
炒好的豬頭肉,熱乎乎的豆腐,還有數不清的零嘴,看的大家全都眼饞不已。
沈明欣看着這一幕直接氣笑了,“錦西你剛才是不是說,這裏面的東西就只有你爺爺奶奶,還有你大娘一家能吃,你們不能吃?”
“還有小姑也能吃!”
這話一出嚇得張秀蘭趕忙解釋道:“錦東娘,你可別聽他的。”
沈明欣瞥了她一眼一臉冷意道:“我不聽他的,還能聽你的嗎?”
“錦東,去給我拿個棍子。”
這下陳錦東也不當木頭了,一聽這話立馬找了個棍子給沈明欣遞了過來。
沈明欣先把包遞給了陳錦北,這才把棍子接了過來,就在大家疑惑她要幹啥的時候,就見她把棍子突然高高的揚了起來,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地上的缸砸了過去,清脆的聲音傳近了每一個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