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來自天音的邀請
換個角度思考,那公關的法子可就多了。
所有人都參與進來,爭先恐後地獻策。
“我認為咱們不着急澄清,先讓對家再砸錢炒幾天熱度,等全網黑紅的時候,咱們再下場洗耿斌。”一人道。
“對,花對家的錢,賺自家的利。”
當然,現場還是有反對的聲音的。
“但是,我研究了一下耿斌的這個‘七宗罪’,抄襲只是耿斌最讓人不能原諒的罪狀之一啊,各位。”
這個人是公關部的副部長,袁寧。
也是鄒榮重金從自家老爸公司里挖過來的高管。
沒當上部長正職的原因,是因為袁寧這個人不太熟悉娛樂圈的那套東西。
所有人都看向袁寧,這個四十歲上下,一身西裝短髮的幹練女人。
自打開會以來,袁寧一直安靜坐在公關部部長的身邊。
發下資料,她第一時間拿起來看,然後安靜地聽着每個人的發言。
直到現在,方若兮才注意到這個人。
袁寧拿出手機,“我今年四十一歲,用現在的話說,我也粉過耿斌,當年的事,我記憶尤深。”
袁寧看向方若兮,“抄襲只是雪崩中的一片雪花。”
“抄襲醜聞的名人很多,但現在這些人還活躍在娛樂圈。”
聽了袁寧的話,很多人不住點頭。
一人附和道:“沒錯,就那個誰,差不多也是十年前被捶抄襲,好傢夥,他寫的歌,每首都被是搬運歐美熱歌榜的着名旋律。”
“但現在,誒,人家不搞創作,去搞綜藝了,火的那叫個如日中天。”
方若兮垂下頭,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提到的這個藝人。
發現,正如那人所說的。
抄襲在大眾眼裏,絕對不是致死的黑點。
袁寧見眾人接受了自己的觀點,便繼續說道:“所謂的‘全民公敵’那絕不是光一個‘抄襲罪’就能‘勝任’的。”
“當年,我聽到耿斌抄襲的事情后,真實的感受是,雖然失望,但我還會繼續聽他的歌。”
“因為他唱的太好了。”
“不過是不去搞創作,唱別人寫的歌,一樣啊。”
會議室里,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點頭。
“但,讓我真正開始抵制他的,是之後他氣死恩師的新聞。”
“對對對!我也是看到這個新聞后氣炸了。”有的人贊同道。
方若兮昨晚回家后就沒有休息。
袁寧繼續說:“道德有瑕疵的人,娛樂圈不是沒有,但那些人都能繼續在這個圈子裏混飯吃。”
“可是為什麼耿斌不行?”
“因為他就像‘雪崩’一樣,黑點太多了,累積在一起,讓全民都感到噁心、厭惡。”
“抄襲,氣死恩師,圈內霸凌,潛規則新人,出軌,拋妻棄子。”
“如果你要洗耿斌,那絕對不是洗一個抄襲,就能絕地反擊的。”
“上面說的這些罪名,你都要找到無懈可擊的鐵證,幫他洗冤。”
說完這些,袁寧道:“好了,鄒總,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鄒榮用力點點頭,然後看向方若兮,“若兮,你看,咱們這個月……”
方若兮不是一個聽不進去別人意見的人。
袁寧說的很對。
在耿斌這件事上,她必須做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一擊制勝’。
鄒榮眼巴巴地看着方若兮,希望她‘回頭是岸’。
方若兮道:“那這樣,我再寫兩首歌,先讓黎哥跟紅姐去熱歌榜上佔個位置。”
但耿斌這邊,她也不會放棄。
這些黑料她會全查清的。
如果耿斌這個人真有問題,那《相思》這首歌她寧願封存。
但如果耿斌是‘三大’霸業路上的墊腳石,那她絕不會視而不見。
正所謂:英雄惜英雄。
方若兮不信一個窮困潦倒十一年,卻還從他的音樂中聽出赤誠之心的人,是個壞到骨子裏的人渣。
會議結束,方若兮直奔13樓。
她從系統的曲庫中選出兩首歌。
給陳紅的歌,是一首名叫《青藏高原》的歌曲,非常適合她的嗓音。
給黎鳴的是一首名叫《消愁》的歌曲。
一個下午的時間,方若兮寫出曲譜。
沈丘有求於燈塔娛樂,所以,今天還是老老實實跑來上班了。
鄒榮雖然瞧見他就想翻白眼,但衝著他編曲的才能,還是捏着鼻子忍了。
把小樣交給沈丘,方若兮就在群里@陳紅跟黎鳴來試唱。
陳紅跟黎鳴過來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一首歌,讓他們輪番試唱,然後看看誰更適合。
結果,兩人一人一首歌,直接把他們倆的CPU給干燒了。
陳紅抱着手上的曲譜,人站在錄音室里有些茫然,地問:“一個月三首歌,這是什麼級別的大佬?”
黎鳴同樣茫然。
他在天音那麼多年,算是見多識廣的了。
曲子產量高的,質量不好。
曲子質量好的,產量不高。
這種一個月三首歌,每首都能沖金曲榜前三的,他活了三十多年,是真沒見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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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再仔細瞅一眼自己手上的歌。
陳紅左眼皮跳了跳,然後輕咳一聲,“誒,黎哥,沒事我先回自己的錄音室試歌了哈。”
黎鳴看完自己手上的歌,意味深長道:“嗯,那我也回自己那錄歌了。”
說完,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
從現在起,他們倆就不是好朋友了,而是要爭熱歌榜第一的競爭對手。
……
這邊,方若兮離開公司,直奔‘國家音樂學院’,也就是耿斌的母校。
耿斌的老師曾是‘國音’的終身教授。
即便是在他死後,他的子女也可以居住在‘國音’的教職工宿舍。
網上只說,當年耿斌抄襲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他的恩師在報紙上看到消息,親自打電話給耿斌質問。
也就是這通電話,氣得盧國峰教授心臟病發,送醫救助無效死亡。
如今,盧教授的獨女就住在國音的家屬樓中。
方若兮戴着口罩,在大門安保登記了拜訪信息。
進入‘國音’后找到了家屬宿舍樓。
冒然拜訪肯定一件是失禮的事,但除此之外,方若兮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盧教授的女兒不是圈內人,除了親自登門外,幾乎沒有任何方式可以接觸到她。
方若兮打算在宿舍樓下攔一位住在這的老人。
然後,跟老人打聽一下盧國峰教授住址的門牌號。
寒風裏,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北方的11月,風刮在臉上就像小刀在划。
有個提着菜籃子的老人往這邊走,方若兮立即上前,聲音溫和地禮貌詢問:“您好,請問您是住在這裏么?”
住在這裏的都是高知。
看見方若兮既不過分親近,也不無禮回絕,只微微點頭,“是,您是?”
方若兮忙道:“是這樣,我想打聽一下,盧國峰教授的宿舍是不是在這裏。”
原本客氣的老人臉上禮貌的笑立即淡了。
她打量着方若兮。
“我不清楚。”說完,人就走了。
方若兮不死心,站在寒風裏,如此這般問了十幾位上歲數的老人。
得到的答案幾乎都一樣。
就在她心裏微微感到一些沮喪的時候,只聽身後有人叫道:“咦?方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