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兩個選擇

特蕾莎和雲非雲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說，是那個暗紅色的斗篷人故意放了你一條生路？”特蕾莎語氣有些沉重。

“不，與其說是他放了我一條生路，不如說他給我留了一條不歸路…”戴卓爾凄涼一笑，“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在抽出刺入我母親后心的長劍時，向後回望的那一眼。那是戲謔，是諷刺，是殘忍，是嘲笑！”

“你不是說你躲在休息室里沒有被發現么？”特蕾莎質疑道。

“我一開始一直是這麼以為的，直到我看到他的那一眼…”戴卓爾渾身依舊顫抖着，“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即使隔着單向鏡依舊準確無誤地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可以很肯定，他知道我就在那裏。”

“然後呢？”

“他就和之前一樣，彷彿一道煙塵一般，在原地消散了。”戴卓爾重新抬頭看向特蕾莎，“等我確認那人真的已經離開，才敢從休息室里出來。但心中的恐慌讓我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離現場，那人隨時可能重新出現，雖然他剛剛沒有殺我，可他萬一改變主意了呢？”

“所以你就這麼離開了？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特蕾莎語氣中有些憤怒，“你是主教大人之子！就算你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可你連求救都做不到嗎？！”

“我不敢…我說了這是一條不歸路，我知道他一定還在什麼地方看着我！我只能逃離！逃得越遠越好！”戴卓爾已經有些歇斯底里，“可是一路上我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聽見辦公室里的動靜，守衛們依舊在向我恭敬施禮，一切都和平常一樣！我更加害怕了，那個人，絕對是一個怪物！我滿腦子只有‘逃跑’這兩個字！而今天我被憲兵隊追捕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那人留我一命的目的：要我當替死鬼！”

“因為你說的一切都太過離奇，不會有人相信，是吧？”雲非雲這時突然開口了。

“你…是什麼人？！”戴卓爾一愣，第一次把目光轉向了特蕾莎身後的戴帽之人，只不過，他沒有等雲非雲回答，而是繼續自嘲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慌慌張張從母親的屍體旁跑開，甚至沒有注意到腳底下沾上的鮮血。而能夠在那個時間段出入我母親辦公室的人，也就只有我一個。背後刺刀，現場留痕，所有的跡象都把命案線索指向了我，再加上你們認為的這個離奇故事，我根本百口莫辯。”

“你怎麼看？”特蕾莎修女故意回頭轉向雲非雲，想聽一聽他的看法。

“如果沒有見過那個斗篷人，戴卓爾的話確實很難讓人相信。”雲非雲說的話還是比較的客觀，“畢竟來無影去無蹤，實力又能夠碾壓三境高手，關鍵是，他還要和大主教相互認識。”

“呵呵，別說是你們，就連我自己都一度懷疑是我自己看花了眼，臆想出了這麼一個故事。”戴卓爾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也懶得再辯解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便吧。”

“如果你不想再辯解，那又為什麼要拼了命地躲避憲兵隊的追捕跑到這裏來呢？”特蕾莎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戴卓爾心中的不甘，“你不想為你母親報仇，也不想給你自己正名了？”

“我想又能怎麼辦？！”戴卓爾心中儘是無奈和抑鬱，“我早已自身難保，現如今就算沒有落入憲兵隊的追捕，在你們手中難道就能活了？”

“算你運氣好，在你面前的兩人都是那為數不多的、能夠相信你說的話的人。”雲非雲也不再遮掩，伸手摘下了臉上的口罩，“你還認識我吧？”

“雲非雲！”戴卓爾脫口而出，“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難道說…陷害我的人是你？！”

“呃…”雲非雲一腦門子黑線，只能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咳咳，那個，看不出來，你的想像力還挺豐富的…先不說我有沒有那個實力對大主教下手，單就是我如果真有那閑心設這麼個局來引你入套，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呢？”

雲非雲的問題讓戴卓爾啞口無言。確實如此，如果說是陷害自己去脅迫自己的母親撒娜切爾，那還能說得過去，可現在的情況完全是反過來的。母親被害，陷害自己能對這小子產生什麼好處？

“哼…”戴卓爾面對雲非雲的時候，總算還是恢復了些許高傲和自信，“那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給你看個東西吧。”運費雲取出事先截取好的墨殤和斗篷人的畫面，放置在戴卓爾的面前，“如果不是我們事先見過這個場景，你說的話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這個是…？！”戴卓爾難以置信地瞪着畫面當中的斗篷人，“你們是怎麼見到的？！”

“畫面是怎麼來的，我們沒有義務告知你。而畫面中的這個斗篷人應該也不是你見到的那一位。”雲非雲拒絕回答戴卓爾的問題，“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斗篷人也具有那種如飛煙般消散的移動身法，如果不是這個身法，我們也不會把這兩者聯繫起來。”

“你們相信我…太好了…你們能夠相信我，說明我沒有瘋！”戴卓爾有些語無倫次，他哀求似的看向特雷莎修女，“姆姆大人，既然你們相信我，那能不能幫我轉達教主，解除對我的追捕令？讓我去抓捕真兇！”

特雷莎伸手解開了綁縛着戴卓爾手腕的繩子，隨後有些抱歉地說：“教主大人從昨天晚上起就離開了墨雲城，而我們因為教主大人的命令，現在也在去執行任務的路上。”

“姆姆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戴卓爾一愣，“您是說我現在已經不在墨雲城了？”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項。”雲非雲接過了特雷莎的話，“要麼跳船游回墨雲城，繼續和憲兵隊玩貓抓老鼠的遊戲；要麼就乖乖的跟着我們，背負着罵名，等到執行任務結束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