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嚼舌根的人，總得受點兒教訓
范希白有些委屈。
他這不是為他顧哥着想嗎？怎麼還挨罵了？
他乾脆將車停在路邊，好生與顧淮理論：“她與她哥說的話咱們都聽見了，而且剛才那姓汪的說的……”
顧淮簡直被他蠢笑：“姓汪的話也能信？你這幾年做片警太安逸了是吧？”
范希白摸摸鼻子。
他這不是昨兒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嗎？
理智回籠，確實也不太可能。畢竟，真要勾引人了，也不至於直接拖刀了。
“還不開車？”
范希白老老實實開車。
顧淮繼續道：“記住了，她以後是你嫂子。”
范希白一個激靈，心裏明白這是顧淮警告他了。
顧淮承認了江晚意的身份，那不管江晚意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他范希白還認這個顧哥，那就得認這個嫂子。
范希白有些憋屈，又有些為顧淮不值。他覺得顧淮值得更好的女人。
“知道了，顧哥。”范希白有些蔫巴地回。
幾分鐘后就到了鎮上。
沈淑音上車后就急切地問：“帕子可找回來了？”
顧淮遞給她：“這麼個破帕子也值當您這樣急。”
沈淑音白他一眼：“這是你庄姨當年送的……要不是我實在不喜歡坐車，也不會讓你去拿……”
一邊小心翼翼接過，展開，帕子角落綉了棵蘭草。
她明顯鬆了口氣，特別珍惜的將帕子疊好放進口袋裏。
“這麼喜歡，這幾十年也沒見你用。”顧淮吐槽。
“你知道什麼？這是你庄姨失蹤前送我的生辰禮，我哪裏捨得用。這次好容易回老家，翻出這些，再不用，怕是要壞了。唉……”
顧淮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
當天下午，江晚意催她哥去將彩禮錢存兩千到銀行，順便將玉佩贖回來。
等江順年一出發，江晚意趕緊拿着錢，對着江順年記賬的小本本去一家一家還錢了。
第一家還的是隔壁衛嬸子家，見江晚意來還錢，笑眯了眼：“晚意，聽說你快結婚了？你對象家裏還給了三千塊錢的彩禮？”
江晚意心裏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嬸子，您這消息挺靈的啊。”
“哈哈……那是，我聽晚容丫頭說的。瞧她那酸巴巴的模樣，怕不是嫉妒你吧？還說這男人是她讓給你的。”
江晚意一陣無語。
想想這幾次她與江晚容接觸的情形，又覺得不出意料。
既然衛嬸子已經知道了，怕是村裡許多人家都知道了，江晚意也不再瞞，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惹得衛嬸子好生眼紅。
“我結婚時候，還得請衛嬸子過去幫忙呢。咱們村，誰的手藝都沒你的好。我哥說了，咱們兄妹也幫不了大家什麼忙，到時候，一人給一塊錢。嬸子，您跟村裏的人熟，這幫忙做飯的嬸子，麻煩您幫忙叫一叫？”
衛嬸子一愣，立馬將先前的那點小小的不愉快的心理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叫人幫忙，可是長臉的事。而且還給錢呢。看來，這江家兄妹還是不錯的，只是以前太窮了。這不，一有錢了，立馬大方起來。
衛嬸子自己落了好處，心裏也舒暢起來，還不忘叮囑江晚意幾句：“晚意丫頭，嬸子也是看你們跟我親近，才跟你說句心裏話。這錢啊，你們也要省着點花，以後的開銷還大着呢。再說，人家給那麼多彩禮，你哥留太多也不像個話不是？你哥也還沒娶媳婦呢。”
江晚意連連點頭，又道謝作別。
沿着村中的小徑，江晚意這一下午，將她受傷這回家中借的所有的錢都還完了。
這才往江晏山家裏去。
才到門口，就聽李翠蓮在嚷嚷：“……那你的好侄子好侄女怎麼還把請人幫忙這樣的事都交給外人去做啊？哦，聽說還給錢呢……怎麼給錢這樣的好事就想不到你這個大伯了……”
“我看你就是個冤大頭……”
江晏山坐院子裏的石頭上抽旱煙，李翠蓮說一句，他就猛抽一口。
被說得受不了了，就低喝一聲：“多嘴的婆娘……收人家煙和酒的時候怎麼不說不要啊……”
李翠蓮放下手中的活計衝到江晏山面前就要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大伯，大伯娘……”江晚意嘴角抽了抽，趕緊出聲喊人。
李翠蓮的動作僵了僵，幾秒后，才陰陽怪氣地道：“喲，這誰啊？這不是團長娘子嗎？還想得起你姓什麼叫什麼啊？”
江晏山眼裏露出了笑來，瞪了李翠蓮一眼：“瞎咧咧什麼，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又起身對江晚意道：“晚意啊，快進來坐。”
江晚意沒進屋，站在院子裏和江晏山說話：“大伯，我先給衛嬸子他們還了錢才過來的。咱們江家的喜事，那肯定得大伯您出面啊。您可別聽人說什麼我請了外人……”
說到這兒，江晚意還特意瞟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偷聽的李翠蓮。
“我只是讓衛嬸子幫忙叫上幾個廚房幫忙的人，其他各方面的事兒，還得請大伯出面。”
江晏山眼裏的笑意更甚，旱煙也不抽了，拿起來在石頭上磕了磕：“好，你們開口了，大伯自然會盡心。”
又問：“你哥呢？”
江晚意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我哥下午去鎮上銀行存錢去了，這顧家的人才走呢，晚容姐就將我們得了三千塊錢彩禮的事兒傳得全村人都知道了。我哥怕有人偷，趕緊去存了。”
江晏山一愣，反應過來后，直接站了起來，朝屋裏吼了一聲：“江晚容，你給我出來！”
江晚容磨蹭了半晌，才從屋裏出來：“爸，你叫我呢……”
江晏山直接將腳下的拖鞋脫了砸了過去：“誰讓你出去亂嚼舌根的？老子打死你。你作妖沒完了是吧？”
江晚容嚇了一跳，趕緊閃身躲過：“爹，你別聽江晚意攛掇，我沒……”
江晚意從容地道：“衛嬸子說的，說是你告訴她的。要不，我把衛嬸子請過來，你們對質一下？”
江晚容啞聲了。
江晏山更氣，拖着掃把就要打人。
一個追一個跑，鬧得雞飛狗跳。
江晚意默默地退了出去，深藏功與名。
嚼舌根什麼的，總該受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