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報道

第9章 報道

開學在即。

徐薇真帶季言彰到學校報道,順便讓他提前了解新的學習環境。

徐懷覽仍在給自己放假,便跟了過來。

季言彰自小生活在縣城,學校資源有限,再加上他成績和家庭條件皆一般,初一就讀的學校也相當一般,校園極小,從前校門口一眼就能看到後門。

而這個新學校比季言彰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還要廣闊雅緻!

校門宏偉莊嚴,字碑上刻有莊重的燙金楷體校名,富有設計感的教學樓等建築巧妙分佈在各處,道旁的花草樹木皆修剪得十分養眼,尤其位於高中部操場旁的榕樹,據說已有百年高齡,枝繁葉茂,樹榦成林,極具滄桑與歲月感。

校園很大,涵蓋了教學樓、實驗樓、圖書館與游泳池等場所,且光室外籃球場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就分別有兩個。

以至於,初中部與高中部直線相距約一公里。

季言彰望着車窗外緩慢後退的人與景物,問道:“那課間十五分鐘根本不夠我去找姐姐。”

坐對面的徐懷覽抿了口紅酒,“就十五分鐘,你都要找阿薇?”

就這麼見縫插針地粘人?

季言彰為自己辯解,“要是有急事了呢?”

“能有什麼急事?”徐懷覽更是嫌棄,”你的手錶手機是拿來做什麼的?”

季言彰來到徐家的第一天,趙管家就給他準備了時下最流行的全新的電子設備。

季言彰傻愣愣,“學校允許帶手機嗎?”

“只要不故意擾亂課堂秩序,老師不會沒收手機。”徐薇真將冰箱裏的一瓶酸奶遞給季言彰。

季言彰前兩天和徐懷覽打籃球,因為個子矮每次準備投籃都被徐懷覽成功扣球,他痛定思痛,決心要多喝牛奶和多吃牛奶製品和肉類。

一口氣喝完酸奶,季言彰道:“那我打電話給姐姐。”

“行。”

徐薇真拿出手帕,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季言彰他左嘴角有奶漬。

季言彰不想弄髒手帕,伸出舌頭一溜煙舔掉奶漬,然後朝徐薇真咧嘴一笑,八顆白白凈凈的牙齒整整齊齊。

他的笑容過於燦爛,有傳染力,徐薇真忍不住唇角微揚。

徐懷覽無語。

很快,加長轎車在臨時徵用來做停車場的籃球場停下。

徐懷覽等人步行到報道處。

季言彰一邊為徐薇真打傘,一邊看徐懷覽與路上遇見的“熟人”周旋客套。

這座城市遼闊繁華,政商圈子卻不大,就讀這所學校的學生除了成績優異,就是權貴子弟。

而徐家在這個圈子裏屬於眾星拱月的存在。

徐懷覽道:“最近我在德國出差,沒關注西城湖行塊地的競標……今天不談生意上的瑣碎事,送我弟妹來報道要緊。”

恭維的家長們立即將目光轉移到徐薇真與季言彰身上——小輩們早偷看了。

徐薇真性情冷是眾所周知的,眾人不敢也不會說太多招她厭煩,所以對季言彰格外熱情。

儘管他們也不知徐懷覽兄妹倆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弟弟。

“不愧是徐少徐小姐的弟弟,一樣龍章鳳姿。”

“徐小少爺讀初一還是初二?”

“他叫季言彰。”徐薇真道。

其他人總算解開了一個疑惑,但季言彰到底是徐家私生子還是親戚或無親緣關係的人,他們不知曉。

若是這會探不出信息,私底下難免要動用些關係追查一番,再討好拉攏。

叫錯季言彰姓的人也不尷尬,順勢改口,“原來是季少,幸會幸會。”

報道的學生們也與季言彰套近乎。

季言彰抿唇微笑,“你們好。”

“……如果有幸和大家同班,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

季言彰瞧得明白,這些人只是因為他和徐懷覽兄妹倆“沾親帶故”才和他說話。

就像方才誇讚徐懷覽襯衣上的一枚胸針,在他們看來,他只是徐懷覽兄妹倆的一個物件而已。

但徐懷覽都沒拂他們面子,季言彰自認不是吃白食的,不能拖後腿,必須大大方方打招呼。

徐薇真覺得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屬實可愛。

徐懷覽也由着季言彰繼續即興且盡興地“表演”,等他大致認識了這些同學,表面快打成一片后,便提出要去見恩師。

其他人識趣作別。

這所學校的副校長是徐懷覽的初中乃至高中的語文老師,出生於曾與徐家不相上下的白家,但他從不管家族“瑣事”,一心教書育人,德才兼備,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二,還因材施教,在學生和家長心中頗有威望。

徐懷覽與他亦師亦友,雖平時鮮少聯繫,如今見面不見生疏。

會客室內。

精神矍鑠的白副校長拍着徐懷覽的肩膀,“長高了。”

徐懷覽無奈,“您每年都這個開場白,真這樣我都要竄天了。”

白副校長爽朗一笑,“你這小子。”

然後看向徐薇真,“還是你妹妹好。”

“是是是,再順眼也是我的妹妹,您搶不過去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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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副校長聞言,氣得八字鬍子上翹。

他人生為數不多的遺憾是沒有女兒——只有五個非常鬧騰的兒子。

徐薇真微微一笑,不說話。

白副校長注意到二人身旁的季言彰,問:“這又是哪位啊?”

“活得久就是能長見識,頭一次不遜色於你們兄妹倆的人。”

季言彰不像徐懷覽他們氣度不凡,但他身上有一股難見的質樸的“真”。

徐懷覽簡單介紹季言彰。

“白副校長好,我是季言彰。”季言彰笑着朝白副校長鞠躬。

“你好你好,你比懷覽那小子懂禮貌多了。”

“您老就別再擠兌我了。”徐懷覽道:“我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他。他初來乍到,還要麻煩您多看顧。”

季言彰聞言訝然。

徐懷覽無視季言彰感動的眼神。

若非妹妹請他幫忙,他懶得開口。

“行,這有什麼。”

白副校長道:“說來也巧,上個月我查出腰椎盤突出,你師母不讓我再教高中那幫混小子了,只能退到初中部。到時我把言彰安排到我任教的班級。”

“師母那是心疼您。問題嚴重嗎?我在北市認識一個醫術精湛的骨科醫生,到時我請他過來給您瞧瞧。”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

今天本就是事務繁忙的日子,白副校長行程安排得很密,和徐懷覽他們寒暄了一會,就要去忙活了。

徐懷覽一行人人告別白副校長,等趙管家辦理好入學手續,便準備去徐薇真與季言彰的新教室看看。

就讀的學生情況特殊,學校不會依據成績設立尖子班,在學生頭一年入學時就隨機組成一班,此後不再分班,平升上去。

所以徐薇真的課室不過是從一棟教學樓搬到另一棟距離不遠的教學樓,同班同學沒有多大變動。

真正想看她新教室的是季言彰。

坐車穿過木棉樹道,就是高中部。

幾棟設計充滿創意又美觀的教學樓,以獨特的想像力空中走廊等形式連接,樓下有十來家賣各種東西的商店。

見季言彰餘光還停留在商店,徐薇真問:“渴了?”

季言彰搖頭,稍微靠近徐薇真,低聲說:“我覺得這裏不像學校,像廣場!”

有家飲品店還是幾乎入駐國內所有廣場,價格不那麼平民的。

徐薇真:“每個學校都有所不同。”

季言彰覺得有點道理,“也是。”

但到底是突破了自己的認知,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特別是,教室內具有許多他從未接觸過的先進的學習設備。

徐薇真也知他不懂,特意一一給他講解如何使用,免得之後要用的時候,他“別具一格”,窘迫難堪。

認真接收新知識后,季言彰問道:“姐姐,你們怎麼安排座位的?”

教室內只有二十幾張座椅。

“隨便坐。只要個高的別坐前面擋視線就行。”

徐薇真走到一個靠窗的座位前,“我會坐這。”

季言彰此行的目的終於達到,心滿意足,“好,我記住了,這是姐姐的座位。”

說完,季言彰拿出紙巾擦起座椅。

座椅本身就被收拾得乾淨,季言彰卻擦得極為仔細,只因知道徐薇真有些潔癖。

徐薇真靜靜看着,等季言彰料理完,她開口:“你坐吧。”

季言彰歪頭疑惑。

徐薇真:“不是想體驗一下嗎?”

季言彰被戳中心思,耳根子泛紅,“……想。”

就像小孩子總喜歡跟大孩子玩耍一樣,季言彰對徐薇真的一切都抱有好奇心,渴望能參與進去,條件不允許的話,能提前感受感受也好。

“姐姐,我看到了樹上的鳥巢!”

季言彰坐在座位上,驚喜地指着窗外的某處。

徐薇真矮身,季言彰立即讓出大半張椅子,“姐姐坐。”

徐薇真坐下,與季言彰保持同一水平線,果然,看到了掩映在濃密綠葉中的嗷嗷待哺的雛鳥。

“它媽媽去覓食了嗎?”

“可能吧。”

徐薇真看向遠處一棟教學樓,“那是初二教學樓。”

“哇,在這真能看到我的教室,不過好遠,看不清楚。”

語氣中沉甸甸的遺憾,讓人難以忽視。

充當背景良久的徐懷覽嗤之以鼻,“要不給你配個望遠鏡?”

“可以嗎?”

“不。”

“嗯。”

兄妹倆同時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季言彰獃獃地看着兩人。

徐懷覽道:“你是來上課,還是來跟薇真討奶喝的?”

為了表達不滿,徐懷覽打了個粗俗但貼切的比喻。

季言彰不語,嘴角往下壓。

徐薇真:“這有什麼,哥你以前還把才六個月的我揣書包裏帶到學校。”

徐懷覽被當眾揭老底,臉上掛不住了,“那會我才幾歲。”

而且當時他爸媽荒唐行事,他自認為是她唯一的依靠,必須要時刻帶在身邊。

季言彰說:“不帶就不帶,沒事的,我可以跟姐姐打視頻電話,看得更清楚。”

“也行。”

徐懷覽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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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姐姐對我極盡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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