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禮物
認識時間不長,櫻桃沒聽他說過話,有時候也懷疑他是聾啞人……
“我不知道,我們認識的不久……”
女警頓了頓,覺得這女孩心大,嘆一口氣:“那麻煩你幫忙試試能不能聯繫上他的家屬。”
櫻桃咬唇為難道:“我真的不了解他的情況,甚至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
男警皺眉。
周寧問:“他要在裏面待多久?”
“還不確定,就目前來看他什麼也不交代,我們很難辦。而且,這和發生鬥毆的另外一方的傷情有很大關聯。”
“倘若傷情嚴重的話,對方指控故意傷害罪,將很大概率面對刑事拘留。”
“不可以,這不是他的錯,是齊洪辰糾纏我!”
“可現在躺在醫院的不是他,你們還是儘快聯繫他的家屬過吧。”
警察搖搖頭走了。
齊洪辰如果真的要告的話,他留案底是逃不掉了。
“怎麼辦……”櫻桃慌神。
周寧輕聲走出派出所,翻手機打電話,呼叫時間挺久,那邊才咔噠一聲接起。
“喂?”對方大舌頭,一聽就喝了不少,幸好還知道接電話,她略沉下心:“我現在在派出所。”
停了一會,老陳驚呼:“祖宗,你怎麼把自己弄那去了?”
“犯了啥事?”
伴隨穿外套,那鑰匙的聲音。
“不是我,你幫我撈個人出來。”
那頭雜音緩了緩,他明顯舒一口氣,又問:“什麼人啊?”
“我也不清楚,朋友的朋友,總之你儘快。”
“祖宗,我雖然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可混這麼多年撈個人還是有能力的。就是這大晚上天又黑燈瞎火的,跑這一趟……”
要趁火打劫的意思。
周寧哼笑一聲,低聲道:“算我欠你的人情。”
老陳扮老好人笑幾聲:“行,你把具體經過短訊發我。我現在打電話聯繫人,等到地方他應該就能出來了。”
“好。”
晚風吹,周寧收手機回去,把消息告訴了櫻桃,叫她別擔心。
櫻桃抱住她,說道:“謝謝你,小寧!”
“傻。”
一刻鐘、二十分鐘、半小時……
隨時間推移,老陳已經趕到了,但是沒有工作人員出來,審訊室的門依舊緊閉。
老陳在外面打電話,眉頭緊鎖。
不多時,進來拉周寧到一邊,急道:“你這朋友打了不得了的人!”
“挨打的那個叫齊洪辰,是錦城物流龍頭三公子。他在醫院醒過來,立馬打電話以齊家名義發話要那個人把牢底坐穿!”
“這下想把人撈出來,可不簡單。除非……”老陳眼珠骨碌碌轉動:“除非賀州出面……這事我沒跟他說過,你主動找他說一下……”
後面的話被周寧鄙視的眼神噎住。
“神通廣大?”
“哎,我這……”
老陳看周寧走遠的背影,尷尬撫一把額頭。
……
兩個小時后,錦城派出所所長步伐急快地走進來:“哪位是周小姐?”
幾人瞬間站起來。
周寧道:“我是。”
“底下人辦事不麻利,齊少半小時前已經講清來龍去脈並且撤銷了控訴,周小姐可以帶人回去了。”
“好,麻煩您了。”
“周小姐客氣了。”
休息區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審訊室門打開,男生高大身影逐漸出現在眾人眼前。
周寧這時候才真的看清對方面容。
平平無奇的一張臉,絲毫不打眼,丟在人群里都不一定找的出來。
但他個子挺拔,目測一米八五往上,修長緊實的雙腿包裹在運動褲中,氣質斐然。
平凡和高貴夾雜,相當矛盾。
他淡薄的眸光掠來,觸到櫻桃的身影時,抬起步伐走到她身邊站定。
當時晚上十點多,錯過了飯點,櫻桃提議去吃夜宵。
老陳說他不去掃興了,先開車走了。
剩下一伙人打車前往夜市,周寧點的一碗野餛飩,瓷勺撥了撥湯,大半時間注意力在手機上,心不在焉。
櫻桃瞧見她的狀態,側頭想問怎麼了。
還沒張口,手肘受力被拉遠,同一時間翻倒的橙汁把周寧右手袖管打濕,一半灑在地上和鞋面。
周寧看了眼把櫻桃扯開的男生,據櫻桃介紹他姓肖,名不清楚。
櫻桃反應迅速,立刻抽桌上的紙巾幫她擦,紙巾吸水變透明,周寧按住她的手,低聲道:“沒事兒,你們吃,我去清理一下。”
她拎着手機起身,舍友女生雙腿往後收,周寧從她面前走過,沒注意女生閃爍的目光。
一路出了夜宵店,她先打了根煙吸一口,然後去翻手機信息,最新一欄是三小時前和顧凌的對話。
默了默。
置頂的對話上一回發信息是五天前。
夜市一條街生意火爆,這個點恰好是宅了一天的年輕人出來覓食的時刻。
三三兩兩,成群結隊。
周寧握緊手機,下一秒,手指快速翻找通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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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到H開頭的聯繫人昵稱時,界面變換,電話通訊接進來。
看清備註,指尖蜷縮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一通電話,心裏不爽,她滑紅鍵掛斷。
賀州撥第二次,她二話不說再掛。
兩秒,他打來第三通電話,在人潮鼎沸的鬧市中、偏靜的夜宵店後門,周寧接了電話。
細細電流將彼此呼吸聲跨越幾千公里從到對方身邊,不同於這邊的喧嘩,他那邊極其安靜,甚至周寧能聽見他翻閱紙張的悉索聲音。
她清楚他這通電話是因為什麼。
他們兄弟倆好的穿一條褲子,顧凌百分百會告訴他今晚發生的事情。
電話來的速度比她預想的還要晚呢。
猜到他此刻坐在書桌前悠閑散漫的姿態,周寧想發火,隨即視線里出現三五男生,嘴裏叼着煙,頭髮五顏六色殺馬特造型,灰色背心露出乾瘦花臂,配上髒亂背景,極具時代特色,讓人眼前一黑。
和腦中場景比較,立見高下之分。
電話中的一聲一息太乾淨,輕易撫平了她內心的浮躁和小火苗。
周寧不想罵了,等他自己認。
但賀州開口說:“生日想要什麼?”
是從顧凌那知道了整件事來龍去脈,又在老陳和江河那再三確定了她沒出一點兒事,可依舊在繁忙間隙、會議緊湊的午後(賀州在瑞士,和中國時差六小時,彼時處於下午三四點)打來電話聽聽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