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謎寶藏系列之二 通天之塔(下)》(35)
黃金之城
“不要着急,雖然每一天的星空排列不同,但天空中的星座是不會消失的,對古人來說,啟明星就像是一盞指引方向的明燈。只要我們根據星空圖找到啟明星,就一定能找到走出山洞迷宮的通道。
“有道理。”羅素點點頭:“那你能找到嗎?”
“應該能找到!”馮教授自信滿滿地說:“跟我來!”
說完,他領着一隊人朝前走去。我被兩個特工夾在中間,反正現在也無法逃跑,我只能和他們一起往前走。
馮教授領着隊伍在山洞裏左右穿梭,其間還穿過了很多十分相似的山洞,也難怪我們一直要走錯路。半個小時后,馮教授居然把隊伍領到了一堵岩壁前,他指了指地上的一顆圓石,語氣有些不確定:“應該就是這顆。奇怪啊,這地方應該有條通道才對。”
奧普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抽出登山鎬,朝岩壁猛敲過去,從敲擊的聲音中不難判斷出,岩壁后是空的。羅素來了精神,趕忙命令手下上去幫忙,四個特工一哄而上,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敲打工具。沒過多久,岩壁被一點點鑿開,又一個山洞顯露出來。
等洞口開鑿出能供一人通過時,奧普命令大家停下來,他率先鑽進山洞,朝前走了兩步,突然沒動靜了。從洞外看進去,我們只能看到他頭燈的光束懸浮在半空,完全靜止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羅素心情焦急,又不敢冒然鑽進去,就叫馮教授過去看看。馮教授面帶難色,雙腿顫抖着往前挪,還沒走到洞口,他突然仰身摔倒,一條腿高高翹起,抽筋了。
“走開,沒用的東西。”羅素踢了馮教授一腳,轉身對我說:“你進去。”
我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走到洞口,抬腳就鑽。頭燈光束隨着我的動作四下移動。下一秒,我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場景。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金光燦燦的山洞,洞壁和地面上全部由黃金鑄成,在頭燈的映照下反射出奪目的光澤,光澤向前方無限延展開去,沒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看到這一幕,我簡直呆住了,奧普也一樣,他雖然厲害,終究還是個人。我們倆站在這個被黃金包裹的山洞裏,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得無所適從。
“裏面情況怎麼樣?”羅素焦急地問。
奧普終於回過神來,對他說:“進來吧!裏面安全。”
聽到奧普的聲音,羅素這才放下心來,領着四個特工和馮教授鑽進了山洞。立即,他們也露出了和我們同樣的表情。從小我就聽大人講過黃金之城的童話,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站在一個用黃金鑄成的山洞中。瞬間的驚訝后,特工們發出興奮地歡呼聲,他們紛紛取出隨身工具,想將石壁上的黃金撬下一塊來帶走。其中一人激動地說:“黃金,通天之塔真的是用黃金鑄成的。”
羅素冷哼一聲,厲聲說:“都是些沒出息的東西。”
特工們立即收手,他們都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懂得服從的重要性。另外,黃金被牢牢附着在石壁上,渾然一體,憑他們手上簡陋的工具也撬不下來。
繼續前行,黃金通道一直往前延伸,我們走了半個小時,居然還沒走到頭。就在這時,我們左側不遠處隱隱顯出三個白色的人形,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身形若隱若現,我真懷疑他們是壁畫上的人物。希德爾的人現在興緻正高,根本沒去理會人形的怪異,他們毫不猶豫地衝過去,卻在距離人形只有五六米遠時突然停了下來。從這個距離,我們可以清晰看到前面那三個人的摸樣,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就連膽子最大的奧普也停下了腳步。
這三個人穿着寬大的白色拖地長袍,禿頂,尖下巴,臉色白得就像一張白紙,但真正讓我們驚訝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三個人的眉頭下方,只有一個眼睛。這是一隻碩大的黑色眼睛,瞳孔和眼白都是黑色,看上去詭異無比,現在,他們正用那隻可怕的黑色獨眼緊盯着我們,雖然面無表情,我卻從他們的眼睛裏讀到了深不可測的危險。
“獨目人!”羅素倒吸了一口冷氣:“世界上真的有獨目人!”
奧普上前一步:“你們…”他理了理乾澀的嗓子:“你們是這裏的主人嗎?”
沒有回答,三個獨目人像雕像一般毫無反應。
“我們想過去。”羅素沖獨目人喊道,他的聲音也很生澀。不光是他,我想,即便換成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不自在,一來因為我們是不請自來的闖入者。二來,雖然人類有和動物交談的先例,但和如此怪異的種族對話,恐怕還是頭一回。
四個特工握槍的手都開始發汗,其中一人冒着膽子走過去,想看看這三個獨目人是不是活物,還沒靠攏,中間那個獨目人突然轉過頭去,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獨目人的嘴巴很小,嘴唇和臉幾乎一個顏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使得額間那顆獨眼更加突兀。
被這樣一顆眼睛盯着的感覺很不好受,特工下意識後退兩步,額頭滲出一層汗水,他問奧普:“肯定是活的,現在怎麼辦?”
“老子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怎麼會被三個獨眼人給嚇跑?”奧普毫不猶豫地說:“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話音剛落,幾個特工立即抬起槍,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槍聲響徹在寂靜的山洞中,無情震撼着我的神經。
“不要!”我大叫起來,不知為什麼,子彈明明打在獨目人的身上,我卻覺得打在自己的心中。眼看着三個獨目人中彈倒下,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靈魂深處傳來一聲憤怒的狂吼。
獨目人倒下了,他們的身體被打得千瘡百孔,殷紅的鮮血從白衣下滲出,其中一人的臉完全崩潰,露出了另一張臉。我驚呆了,獨目面具下,我居然看到了楊sir的臉,他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半閉的雙眼中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楊sir怎麼會在這裏?我心頭一震,趕忙揭下另一個人的面具,面具下,我看到了包子消瘦的臉龐,他同樣面色蒼白,沒有任何錶情,就像一具已經死亡多時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我抓住包子的身體拚命搖晃,一邊大喊着他的名字。痛苦再次在胸口翻騰,來自靈魂深處的吼聲穿透皮骨,在我的腦海里反覆回蕩。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中里充斥了無法抑制的殺意,一個可怕的念頭在突然冒出來:我要割下羅素和奧普的頭,用他們的血祭奠我的兄弟。我還要割下他倆的頭皮,做成手帕,陪伴和我的好兄弟在地下場面。
斯基泰人是一個嗜血的民族,此時此刻,圖木庫的靈魂在我的身體裏左突右撞,發出憤怒的高嚎。
就在這時,我被奧普踢中胸口,被冰刃割開的傷口再次撕裂,劇痛使我清醒過來。
“宋方舟,你和這三個人認識?”羅素疑惑地問。
“當然認識!”我咬牙切齒地說。
“那他們是誰?”羅素指着我懷中那具屍體問。
我埋頭一看,不由得又是一愣,我居然抱着一個陌生的男子,這人面無表情,半閉的雙目雖然毫無活人的真實感,卻和獨目一樣,顯得深邃和怪異。再看另一具屍體,同樣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除了臉色蒼白一些,他們和我們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剛才不過是戴了一張奇怪的獨目面具。
奧普鬆了口氣:“虛驚一場,我還以為是真正的獨目人,原來只是面具。”
“走吧,我總覺得這三個人看上去很奇怪。”羅素心有餘悸地說:“而且,我覺得宋方舟也不太對勁。”
“要不,在這兒幹掉他?”一個特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不,先帶着。”羅素說:“他畢竟是禿頂人的後裔,也是通天之塔的護衛者。剛才那些‘獨目人’沒有攻擊我們,說不定就是因為他。”
聽了羅素的話,我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即便後來知道自己是禿頂族的後裔,我依舊覺得自己距離這個神秘的民族非常遙遠。可是現在,置身於通天之塔中,我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個禿頂阿爾吉帕人的自覺。而神秘的獨目人,是和禿頂人同樣歷史悠久的民族,而且同樣和通天之塔有着莫大的關聯。
我被兩個特工連拖帶拽着朝前走去,走出幾步,我忍不住又回過頭,三具“獨目人”的遺體躺在地上,面無表情,頭燈的光束從那三張陌生的臉上掃過,雖然已經死去,他們依舊用半閉的眼睛盯着我,似乎要向我傳遞什麼信息。
繼續前行,我們的眼前出現了許多彎道,用黃金鋪築的通道變得崎嶇難行,有些路段出現大弧度彎折,地面也變得不再平整,稍不注意就會擰着腳。大約二十分鐘后,前方的通道突然向上,近乎筆直。就像一根垂直向上的管道。馮教授走在最前面,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肯定爬不上去的,他轉過頭,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身後的幾個特工。奧普也沒料到通道會突然變成這樣,不禁奇怪,一個特工走過去,靈活地往上一躍,用背和雙腳抵住洞壁,一點點往上移去,洞壁不算光滑,沒多久,特工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上方的黑暗中。
羅素等人焦急等待着,半個小時后,山洞上方卻沒有任何反應,那名特工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不是太長了,還沒爬到頭?”羅素不安地問。
“不像,過了這麼久,就算沒有找到出路,他也應該給我們發來信號。”奧普皺皺眉頭說:“情況不妙。”
話音剛落,黑暗的通道中突然落下一樣東西,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隨即傳來。馮教授嚇了一跳,差點兒又摔倒。我們定神一看,落下來的東西是一塊金屬銘牌,這塊牌子我們都很熟悉,那是用來記錄希德爾公司員工身份的牌子。
為什麼銘牌會落下來?羅素驚呆了。奧普不停地原地踱步,不時看看頭頂的通道。認識這麼久,我還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焦慮。人在面對未知時會有本能的恐懼,即便有鬼人之稱的奧普也不例外。更何況這裏是通天之塔,我們尋找了很久的秘密源頭。
“不對啊!”不知過了多久,馮教授突然叫了起來:“我們上當了!”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羅素本來就心煩,聽到馮教授這麼一叫,心情更不好了。
馮教授說:“你們想過沒有,我們剛才為什麼要走這條道?”
“你還說,不就是你帶的路嗎?”奧普皺了皺眉頭。
“不是,我們是被那三個‘獨目人’吸引過來的。”馮教授說:“你們仔細想想,獨目人不是出現在我們前方的通道上,而是出現在側面的通道上,自從進入黃金通道,我們就沒遇見過岔道,也就是說,當時我們左側是不應該出現岔道的。”
被他這麼一說,奧普和羅素也想起來了。因為‘獨目人’的突然出現,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從而偏離了原本的通道。也就是說,我們在不知不覺中被‘獨目人’引入了一條不應該存在的岔道。
我心中暗驚,看來這條黃金通道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怎麼辦?”一個特工問。
“往回走!”奧普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我們不等他了?”特工指了指頭頂。
奧普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羅素和馮教授趕忙跟上,三個特工收好銘牌,押着我往回走去。我們的速度很快,每個人都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可我們走了很長時間,始終沒有看到那三具‘獨目人’的屍體。
是屍體被人搬走了,還是我們走錯了路?一行人邊走邊觀察,頭燈光束四下亂竄,光芒映照下,到處都是金燦燦的光芒,雖然奪目,卻找不到任何參照物,也無從辨別方向。
“再倒回去走看看。”奧普想要確定自己往回走的路和來時的路是不是同一條。於是領着眾人往回走去,果然,我們再也沒有看到那條筆直向上的通道。
這個發現讓羅素等人非常沮喪。黃金通道看似簡單,卻處處蘊藏玄機,毫無疑問,通道里遍佈機關,很可能這裏和剛才那個迷宮山洞一樣,只不過少了石球,多了黃金。而且岔道由於某種力量的控制會被突然打開和關閉,使我們行走的道路始終只有一條,連個選擇都沒有。
就這樣,我們在沒有盡頭的通道里來來回回走了足有三個小時,所有人都累了,望着四周一塵不變的燦爛光芒,我第一次對黃金產生了恐懼。
不祥的預感再次應念,在我看過的影視劇里,凡是找到黃金之城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看樣子我們也不例外。
希德爾的特工都受過嚴格訓練,心理承受能力很強,雖然處境不妙,幾個特工卻依舊面無表情,行動如常,沒有絲毫的慌亂。但馮教授就不行了,他不停地左右張望,表情由緊張變得麻木,眼神也開始渙散。走了很久,他突然停下來,指着頭頂說:“說不定,剛才那人沿着通道一直往上爬,爬到天上去了。這裏不是通天之塔嗎?也許我們都應該往上走。”
馮教授這句明顯荒謬的話居然沒有引來任何人的嘲笑,就連奧普也沒有奚落他的心情。每個人都知道,如果一直在這條山洞裏走下去,我們早晚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前面的一個特工突然說:“這裏怎麼有個洞?”
我們趕忙跑過去,用黃金鋪築的地面上果然多出了一個洞。在我們的印象里,這個地方原本不該有洞。看來,我們又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另一條道。
“要下去看看嗎?”特工問奧普。
奧普猶豫片刻,推了我一把說:“你下去。”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想讓自己的隊員隨意冒險。
“可以,給我一把匕首。”我面無表情地說:“你總得給我樣防身的武器。”
奧普想了想,從那個奇怪的刀鞘里拔出一把折刀遞給我說:“下去以後,取下頭燈晃三下,我們就跟着下來。”
我點點頭,將靜力繩套在腰上,幾個特工拉住繩子,把我一點點放下去。和上面一樣,下面的洞壁也包裹着黃金。說實話,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金子,因為黃金的光芒模糊了所有的標誌物。無從辨別方向不說,攀爬起來也非常困難,可以說,如果沒有腰上這根繩子,我就成了自由落體,在洞壁上連個着力點都找不到。
大約下了二十米,我的腳下還是一片黑暗,只覺得寒氣一股股往上竄,腳開始有些麻木,十一月的阿爾泰山已經提前進入了嚴冬,長時間的身體靜止容易凍傷四肢,我下意識地活動腳趾,把雙腿往上提,活動膝關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動作太大,腰上的繩子突然‘啪’一聲斷了。
當時我的腦子裏只有兩個字——完了。
身體垂直落下,我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掃過,很快,我重重摔在地上,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我足足在地上躺了十分鐘才緩過勁來,站起身,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奧普想殺了我。也許我下降到中途時他後悔了,認為我下到洞底後會一個人逃掉,所以先下手為強,把繩子割斷了。但轉念一想又不對,他要殺我,方法多得是,更何況他們全都輕裝,還把唯一一根靜力繩用在我身上,眾所周知,繩索是探險的必須裝備,現在他們割斷了繩子,如果再有需要用的地方,他們不就只能幹瞪眼?在奧普眼裏,我的命恐怕還不及一根繩子珍貴。
起身後,我試探着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上的大零件都能動,沒傷到脛骨,這才放下心來,頭燈電力十足,雖然已經開了幾個小時卻依舊沒有減弱的勢頭。淡黃的光束照亮下,我突然看到了非常奇怪的場景。
包裹在洞壁上的黃金消失了,山洞又恢復了潮濕陰暗的本色,只是洞壁很不光滑,上面佈滿了奇怪的痕迹,不光洞壁,山洞中間還有許多凸出的岩石,應該是自然形成的,岩石上同樣佈滿了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人工刻痕,但仔細看又不像。我粗略看了看,這個山洞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如果不是剛才種種怪異的經歷,我一定會以為自己進入了一個普通的岩洞,這個岩洞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跡象,但又十分巧妙的鑲嵌在通天之塔內部,不知道作何用途。
我仔細觀察着凸出在洞壁上的痕迹,感覺十分怪異,總覺得這些痕迹在哪裏見到過。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這時候,我的視線被當中的一塊岩石吸引了,岩石上佈滿了細小的魚形凸痕,小魚數量眾多,栩栩如生,似乎它們把岩石當成了池塘,在上面暢快的遊玩。頭燈照在岩壁上,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鱗光,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湊攏去看,居然真的在這些魚形凸痕里發現了片狀魚鱗。
這些魚形並不是人工雕鑿的藝術品,而是貨真價實的化石。
一時間,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再看四周,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岩壁上的痕迹似曾相識。不久前,我在希德爾公司的烏魯木齊分部里聽馮教授講起過達爾文生物進化論的種種漏洞,這其中就提到了寒武紀生命大爆發。這之後,我專門上網查了查,找到了很多關於寒武紀生命大爆發的資料。
距今約5.3億年前的寒武紀時期,地球上突然湧現出各種各樣的動物,他們不約而同的迅速起源,世界上所有動物的門都是這個時候出現的,這之後再也沒有產生新的門。節肢、腕足、蠕形、海綿、脊索動物等一系列與現代動物形態基本相同動物在地球上來了個‘集體亮相’,出現在前後相隔不足500萬年的地層中,而在寒武紀之前的古老地層中卻鮮有發現動物化石。這個現象被稱作‘寒武紀生命大爆發’,至今仍被國際學術界列為‘十大科學難題’之一。就連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也承認,自己無法解釋寒武紀生命大爆發的原因。
有學者表示,我們看到的生命大爆發很可能是寒武紀時期一次重大的演化革命,在寒武紀可能發生了快速的、爆炸式的輻射演化,在短時間內產生了大量新類群。和宇宙大爆炸不同,寒武紀的爆發並不是指生命的起源,更像是生命的綻放,是一次從單細胞生物一躍而成多細胞生物圈的偉大新生。
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寒武紀時期的動物化石,我甚至能分辨出有名的怪誕蟲和微瓦霞蟲,因為這些動物太過特別,怪誕蟲就像渾身長滿刺的管道,而微瓦霞蟲就像一顆大菠蘿,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些動物雖然已經死去幾億年,他們的礦化骨骼卻奇迹般地保存了下來。我甚至能在一些化石上看到大量軟組織印痕。置身在偌大的山洞裏,我就像置身在一個億萬年前的水族館中,種類繁多的遠古動物在我面前遊玩嬉戲,我能深刻體會到生命的繁榮和豐富。如果呂方陽在這兒,他一定會說:這是比黃金還要寶貴的珍寶。
數量如此眾多的古生物化石為什麼會出現在通天之塔里,難道正向馮教授所說,這裏存在着人類智能突變的證據?我突然想到之前那個猶如星空圖的迷宮山洞,如果星空圖代表着某一段具體的時間,那有沒有可能,這段時間就包含在寒武紀生命大爆發之中?
已經礦化的遠古動物們不能告訴我答案。通天之塔的深奧已經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範疇,我所能做的,只是揣測和想像。即便親眼領略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奇迹,我距離真正的答案依舊相差甚遠。
繼續前行,我的眼前又出現一個山洞,山洞狹窄崎嶇,忽寬忽窄,同樣沒有人工雕鑿的痕迹,我順道前行。沒走出多遠我又看到了一個白色細瘦的身影,他背脊僵直,正用一隻深不可測的黑色獨眼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