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蹤的姐姐
沒有感染,沒有腐爛!
為什麼不害怕輻射和粉塵?
顧懷薇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客人,禁止襲擊工作人員。”
這句話剛出口,在走廊兩側的防衛機械人就進入警戒狀態。
“再不鬆手,我只能把你驅逐出賓館了。”顧懷薇語氣嚴肅。
第一天工作,她不想惹事。
奈何這位客人不僅大驚小怪,手勁還很大,剛剛那一下,如同鐵鉗一般,捏得她手腕都快碎了。
“抱歉,我只是有些意外……”肖宥齊認出兩側高級的防衛機械人,他鬆開手,說話的語氣也偽裝得更加紳士柔和,“算了,是我失禮了。”
顧懷薇揉了揉有些痛的手腕,解除機械人的警報,語氣冷淡:“我是早晨7點上班,晚上12點下班。
上班期間,任何事情都可以來前台找我。
夜裏我不在,你不要在賓館裏亂跑。
明天12點之前要退房。
超時不滿半個小時,不加錢。超過半個小時,按一個小時收費三枚金幣。”
肖宥齊點了點頭。
顧懷薇正準備轉身離去,肖宥齊叫住了她。
他舔了舔下唇,似乎是在壓抑着興奮:“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太能。”顧懷薇怕露餡,穿起冷硬的外殼,將長發甩在身後,揚長而去。
“是嗎?那也太可惜了。”肖宥齊看着顧懷薇離去的背影,有些惋惜。
既然不配合,那就……
肖宥齊舔了舔唇角,心裏湧現出無數個壞主意。
顧懷薇回到前台,開始研究這家賓館的工作制度。
這裏的工作內容並不難。
客房有粉塵凈化功能。
保潔、安保之類的工作,均由機械人代勞。
她只需要負責接待顧客,記錄賓館收支、採購物資等工作。
午休時,顧懷薇端着自家帶的飯盒,前往員工休息室。
休息室是一間小倉庫,平時堆放着賓館需要替換的日用品。
因為員工在這裏休息和換衣服,所以沒有攝像頭。
顧懷薇在倉庫里翻找,找到了姐姐的手寫日記。
翻開皮質書頁,姐姐秀氣的字落在紙頁上,指尖撫過,黑色的字跡讓顧懷薇穿透時光,接觸姐姐惶恐的內心。
顧懷薇眉頭緊緊地絞在一起,越往後翻,越是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7月25日
“上班一個月了,還沒見過老闆。這間賓館只有我一個工作人員,好在工作不累,客戶也不多。我得好好表現,讓這份工作可以長久下去。”
8月25日
“原來老闆開了那麼多家店鋪,都由我來經營,可為什麼只有我一個工作人員?真是的,幸好有一些自動化科技,不然我可忙不過來。”
9月25日
“這裏的好東西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時間、晶核、修為、能源、裝備都可以作為貨幣。可惜只能我一個人用,好多東西不能帶回家。我到底要不要留下來呢?這裏雖好,但我放不下我妹。”
10月25日
“聽說樂園有更多的寶藏。樂園是什麼地方?是比綠洲更好的地方嗎?不知道老闆會不會派我去樂園工作。”
11月25日
“老闆說店鋪的經營等級達到100級,我就可以升職進入樂園。樂園裏的遊客證可以把妹妹也帶進來,我得努力一把。”
12月25日
“快過年了,爭取在年前達到經營目標。”
1月17日
“下周五就可以進入樂園了。”
1月24日
“樂園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原來樂園是這個意思……(血跡)我真不應該來這裏。啊,流血了,懲罰這麼快就到來了嗎?”
1月25日
“今天老闆找我談話了,他和之前很不一樣,讓我有點害怕。我做不到他說的那些,我想辭職。”
再往後幾頁日記,被撕掉。
在筆記本的最後一頁,貼着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里,面目已經模糊的中年男女,站在巨大的石碑前,臂彎里分別懷抱着女嬰,雖然時光久遠,顧懷薇依舊可以認出,照片里的雙胞胎,就是她和姐姐。
憂心忡忡地把日記本放起來。
日記本里的樂園在哪裏?
姐姐就是進入樂園之後才出的事情。
日記本後面幾頁應該寫了關於樂園的內容,是誰撕掉了日記本?
照片里的人,是她們的親生父母嗎?
謎團接踵而至。
顧懷薇緊緊握住拳頭,她一定要搞清楚這些事情的真相。
肖宥齊住進賓館后,一夜沒睡。
他發現,這間賓館裏竟然充滿了空氣。
免費的,想裝多少就能裝多少!
廁所里還有乾淨的飲用水,從水龍頭裏流出來,源源不絕。
在廢土,空氣和淡水需要花錢購買。
離開地下城的安全屋后,呼吸機就變成他們身體上的一個器官,不可以隨意摘下,否則會肺部感染而亡。
淡水資源更是昂貴,一壺淡水就是一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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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家賓館裏,他不僅可以脫下防護服,自由地行動,還可以摘下呼吸機,呼吸免費的空氣。
他一共攜帶了七個備用氣囊,五個水壺。
昨天晚上,他抽了一夜的免費空氣,順便把所有的水壺都裝滿。
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也不是他少見多怪,而是這間賓館簡直太過神奇,讓他這個出生於后三區,在廢土遊離的拾荒者,都為之震驚。
第二天,顧懷薇因為琢磨姐姐的日記,同樣頂着熊貓眼上班。
她看見肖宥齊從電梯口處走到前台。
他已經脫下防護服,下身還是黑色軍裝褲,上衣已經換成有些破舊的襯衫。
襯衫有些破舊,像是已經洗了很多次,袖口處泛黃,還有線頭。
黑色短髮,灰色的眼睛,鼻樑高挺,整個人偏瘦,皮膚呈現不健康的青灰色。
腰部捆着繃帶,像是新包紮的。
與眾不同的長相,讓顧懷薇多看幾眼。
“我要續房。”肖宥齊將裝滿金幣的牛皮袋扔在前台,發出悶響,“這裏面有120枚金幣,我要再續住四天。”
“歡迎,讓您感到滿意,是我們賓館的榮幸。”顧懷薇在電腦上做登記。
“包月有優惠嗎?”
“稍等呀,我來查一下。”顧懷薇翻開員工手冊,用食指指着對應的條款,“大床房包月850枚金幣,比按天續住便宜50。”
肖宥齊點了點頭:“你幫我登記包月,三天之內,我會把剩餘的費用交齊。”
顧懷薇點頭答應,她問道:“房間需要打掃嗎?”
“需要,我中午要出去一趟,到時候,你再上來打掃房間。”
午休的時候,顧懷薇看見肖宥齊穿上防護服,離開賓館。
外界空氣污染嚴重。
他離開賓館大廳后,被無盡的沙塵吞噬身影。
顧懷薇上樓,讓保潔機械人收拾客房。
她在肖宥齊的房間內看見了破損的衣物,泛黃的布頭上粘着一些像腫瘤一樣的肉塊。
肉塊雖脫離了身體,仍可看到瘤中生長出的血管在律動。
“什麼髒東西?”
顧懷薇帶了一層皮手套,用手指捏着肉塊,嫌棄地把那團肉瘤扔進垃圾桶。
清掃完畢房間后,顧懷薇拎着垃圾袋下樓。
手指還沒有碰到賓館大門,門被蠻力撞開。
肖宥齊衝進來,他猛地摘下呼吸機,臉色蒼白,狼狽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該死的!
差一點,他就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