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霍格沃茲的麻瓜(上)
?陰暗的天空轟隆隆地打着驚雷,一道道閃電毫無停歇地撕裂夜空。如注的雨潑灑而下,彷彿是千針萬線,將天與海密密麻麻地縫合起來。
周圍的景色因為天氣的惡劣而顯得晦暗不清,海面開始波濤洶湧,高高掀起的大浪狠狠地拍打在海中央的一個孤島上。而那矗立於無邊無際海洋中的孤島,看起來是那麼的微小而殘破。孤島上方,浮動着數不清數量的披着襤褸黑色長袍的飄忽身影。在狂風暴雨之中,恍惚一座被幽魂包圍了的島嶼。
“這樣的天氣真是糟糕透了。”透過鐵欄向外看去,入目除了翻滾的濃雲就是沸騰了一般的海水,一個傲羅不由感嘆道。
“阿茲卡班的天氣什麼時候好過?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裏地獄般惡劣的環境,才能讓那些該死的食死徒們為他們之前所做過的事情贖罪。”一個臉上佈滿傷疤的猙獰的男人拄着拐杖走了過來。他的一隻眼睛又小又黑,另一隻卻是深藍色的,足有硬幣那麼大,眼珠子總是對着後腦勺,象是要從眼眶裏跳出來。
他是負責看守阿茲卡班的傲羅阿拉斯托·穆迪,一個對食死徒有着近乎病態憎惡感的男人——其實不管是誰,在戰場上目睹了自己的親朋好友全部倒在食死徒的魔杖下,他們對食死徒的仇恨都絕對不會比穆迪少。
先前的傲羅自然也清楚這一點,點點頭正準備開口,視線卻忽然捕捉到邊上原本空曠的一個地方忽然出現的人影,當即大驚:“誰!?”
穆迪條件反射地回頭,手中魔杖閃電般一抖:“鑽心剜骨!”
一道白光倏忽沒入了那人的身體,然而,卻沒有令他發出類似於痛苦的叫聲。相反,那人只是皺了皺眉,適才還緊閉着的眼睛微微一動,睜了開來。
是個看上去頂多二十五、六歲的男人。頭髮是罕見的紫色,身上穿着同色的勾勒着巨大蝴蝶紋飾的衣服。雖然那套衣服乍眼看上去很詭異,且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出自巫師界的產物,但衣服的做工細緻和精美還是很明顯的。高挑的鼻樑,緊抿的薄唇,一隻眼睛被繃帶遮擋住,另一隻眼睛的瞳孔是翡翠一般純粹的綠。
穆迪和另一個傲羅警惕地盯着這個無聲無息出現,且對一個不可饒恕咒毫無反應的神秘男人。
而這個男人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他們針對自己的敵意般——又或者,他雖然感覺到了,但那些敵意卻沒有引起他太多的反應——綠色的瞳孔看了看兩人,又看向兩人身後那扇雖然小、但仍然可以清晰看見外頭昏暗景緻的小窗。
穆迪發誓有那麼一瞬間,男人的眼底閃現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常年處在戰場上,穆迪深諳動手時每個人的眼神都會先比手上動作變化得快的道理,當即往後一躍,沙啞着聲音喝道:“昏昏倒地!”
又是一道魔咒施出,卻依然沒有帶來它應有的效應。
男人將視線收了回來,淡淡地低頭看下再度被白光沒入的自己的身體,沒什麼表情地把眼睛閉了起來。
……儼然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
穆迪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即使他是傲羅里出了名的狂徒,即使他在戰場上面對食死徒時能快速敏捷地施展出三大不可饒恕咒乃至於死咒,但對魔咒毫無反應的人——梅林的褲子啊,他這輩子還真的只見過這麼一個!震驚的情緒都快讓他的魔眼直接蹦出眼眶了,哪裏還能想出別的辦法。
難道要他撲上去對這個奇怪的男人拳打腳踢嗎?
哦不,這種事情只有那個馬爾福家那個該死的食死徒才會做——他可還記得一個月前看的《預言家日報》,盧修斯·食死徒·馬爾福和韋斯萊家主在麗痕書店像麻瓜一樣對打——他還不至於像那個愚蠢的食死徒一般掉份。
就在穆迪迅速在腦海中羅列着可能奏效的方法時,身旁的傲羅忽然揮動魔杖,發動了一個“魔力檢測”。
驚呼聲在下一秒鐘發出:“噢!梅林的尖頭襪子!他是一個麻瓜!”
就算不睜開眼睛,也可以從耳邊嘈雜的聲音判斷出周圍慌亂鬨鬧的狀況。
高杉閉着眼睛,心底卻並沒有外表那般平靜。
他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死了的。
劈天蓋地炸開來的轟擊,飛濺四處的尖銳的土石,還有銀時往後一躍避開他的手的動作——赫然成了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
退一百步來說,就算他僥倖在坂本那個白痴的無差別攻擊中留住了性命,銀時也並沒有將他的存在告知真選組。那他睜開眼睛時,就算看不到鬼兵衛和春雨前來找他的人馬,好歹也是坂本的飛船啊?再不濟,就是那個宇宙海盜合作對象留在地球的那堆武裝部隊也好。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還要面對兩個披着疑似黑色袍子但更像黑色床單的舉着小棍子的男人。
難道在他昏迷的期間,被來自其他星球的人抓住了?所以現在他所在的地方是外星球的監獄?抓住他是為了將他公開處置,好一解前段日子禁藥事件牽連到他們星球顏面的怨氣?
高杉思索着,忽然一怔。
是與不是,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差別呢?
橫豎,也就只是死而已。活在世上,誰都難逃一死。要是可以,他倒寧願自己能死在十多年前那場大火里,頂替了為救銀時失去性命的松陽老師——那樣的話,也許他就不必為了得到銀時一個回首凝視痛苦地掙扎,站在高處,像只狂暴的野獸般肆意破壞。也許銀時就不會拒絕最後時候他伸出的手。也許銀時身邊還是會站着那個叫土方十四郎的活該從一百層高樓往下做自由落體運動一百次的情敵,但“高杉晉助”這個名字卻會一直埋藏在銀時的心底某個地方。
無人可以代替,無人可以超越。
……
高杉努力地勾了勾嘴角,想露出一個笑容。
然而噙在嘴角的笑意,卻不自覺地包含了濃重的悲哀。
被攝魂怪重重包圍着的阿茲卡班內居然詭異地出現了一個疑是麻瓜的人!
這則消息傳到魔法部的時候,以福吉為首的一眾魔法部工作人員都呆了。腦子不怎麼靈活的諸如烏姆里奇想到的是“什麼時候阿茲卡班的防禦變得如此弱”;腦子稍微靈活一點的諸如福吉想到的是“居然能在攝魂怪的包圍中無聲無息地進入阿茲卡班,麻瓜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力量”;腦子超級無敵靈活以至於常常會想太多的諸如馬爾福想到的是“如果那個麻瓜實際上是黑魔王回歸的偽造身份,那一個月前才將日記本弄到韋斯萊家的他會被憤怒的黑魔王鑽心剜骨多少下”。
當然,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的時候,想得再多也沒有用。
魔法部一眾人馬當即飛路到了阿茲卡班,見到了在穆迪等傲羅監視下的那個神秘男人。
……
說是監視,其實也就是一群應該在阿茲卡班各處巡視的傲羅們集中了起來,然後以神秘男人為中心圍成一圈排排坐。
不管是忽略守在外頭的攝魂怪突然出現在阿茲卡班內部這一點,還是身為麻瓜且身上明顯沒有佩戴任何防禦物件卻能免疫魔法這一點,都讓巫師們不得不提高警惕。
原本傲羅們還想着等魔法部的人趕到后,能就着以上兩個問題給他們一個答案。不想那群往日在魔法部辦事的傑出巫師在真正對上神秘男人後,臉上的驚訝一點不比他們少。
“梅林的三角褲衩啊,竟然真的是魔法免疫!”福吉不由自主叫了出聲。他剛剛親手對這個男人施了好幾個魔法,從“漂浮術”到“障礙重重”再到“阿瓦達索命”,沒有一個顯現出了魔法本身的效應——而身為魔法部部長的他,就算在政治上給人的形象再不濟,但魔法修養還是有的,絕對不存在施法時魔杖偏了沒有對準的可能。
其餘巫師們也紛紛發出驚嘆聲,就連當初在面對被指控為食死徒時也能一臉淡然的盧修斯,眼底也流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部長,我想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不是圍着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議論紛紛,而是先弄清楚他在此地出現的原因。”一個工作人員低聲建議道。
福吉猛然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位先生,你好。我是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請問你是?”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神秘男人身上,或期待或警惕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沉默。
漫長的沉默。
男人保持着站立的姿勢,沒有被繃帶遮擋住的眼睛緊閉着,沒有對福吉的問話做出任何反應。儘管他的姿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法體現出盧修斯等純血古老巫師奉行的西方古老家族的內涵,卻隱隱帶着另一種古典的優雅。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箱子我回來了~~~
開新坑,填舊坑~
新坑有存稿幾十萬,親們不要大意地跳進來吧=v=
Ps一句:這篇文是建立在“高杉晉助一直喜歡的人不是他家老師而是阿銀”的假設下的=v=
具體前傳可以看箱子的《HP之一時失手》
——————不過我還沒發出來~~
(頂鍋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