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她的完整
包房裏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只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聲輕輕回蕩。
我坐在清歡姐身邊，低頭看着她。
她的臉頰還帶着未褪的紅暈，眼神躲閃，卻又隱隱透着幾分安然。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溫度，那是我的少年夢想，真實地存在於我的面前。
我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激動、感動、自責、滿足，像潮水一樣湧來，讓我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我從沒想過，那個曾經只能在夢裏出現的人，竟然會這樣真實地坐在我面前，甚至讓我以另一種方式擁有了她。
這種感覺讓我心酸又甜蜜。
我看着她，手指輕輕為她拭去額角的汗珠，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清歡姐，我真的很開心。”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帶着一絲柔軟，卻又好像藏着什麼我看不透的情緒。
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似乎在壓抑什麼情感。
我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我害怕稍有不慎，會傷害到她的完整。
清歡姐是我年少時心目中最聖潔的存在，她的笑容，她的氣息，甚至是她胸口那抹淡紅的梅花胎記，都是我青春歲月里最深刻的記憶。
如今，這一切真實地展現在我面前，我卻只能用盡全力去克制自己。
“對不起……”我低聲說道，聲音里滿是自責，“這麼多年，我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一個人經歷了那麼多。”
清歡姐輕輕睜開眼，目光裏帶着一絲不解：“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過得很好啊。”
“但你身邊不該沒有我。”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心底滿是遺憾和悔恨，“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交疊的手指，沉默了片刻，才輕輕說道：“其實這些年……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至少，我身邊從沒有過別人。”
她的話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我心底的湖泊，激起了無數漣漪。我慶幸得幾乎想要掉下淚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謝謝你，清歡姐。”
“謝我什麼？”她輕輕地笑了一聲，眼神有些躲閃。
“謝你……還保持着最初的樣子。”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發自內心。
清歡姐的臉頰再次泛起紅暈，她微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垂下眼帘：“其實我也很開心……你還是當年的你。”
時間悄然流逝，房間裏的曖昧氛圍愈發濃烈。
剛開始，清歡姐顯得很拘謹，動作也帶着一絲僵硬。
可隨着我的耐心引導，她漸漸放鬆了下來，甚至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看着她笑，心底的某處柔軟得一塌糊塗。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輕輕抽噎了一聲，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我愣住了，慌張地用手為她擦去淚水：“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卻沒說話，淚水卻越落越多。
我看着她，無比心疼，卻又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
慕凝之前也曾哭過，那是激動與快樂的眼淚，可清歡姐的眼淚卻彷彿藏着無數複雜的情緒。
我沒再多問，只是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用最溫柔的動作安撫着她。
她靠在我肩上，眼淚一滴滴落在我的衣襟上，卻漸漸平靜了下來。她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委屈，又有點開心。”
我抱緊她，低聲說道：“沒關係，清歡姐，無論你心裏有什麼情緒，我都會在。”
我們一直在房間裏呆到了很晚，連晚餐和夜宵都是嵐姐打過招呼后，直接送進房間的。
沒有人打擾我們，那段時光彷彿被特別安排，只為讓我們可以無拘無束地相處。
吃完飯後，我靠在沙發上，看着清歡姐整理衣服，忽然開口問她：“清歡姐，你回來之後住哪兒？打算幹什麼？”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一笑：“我一回來就來找你了，還沒想好住哪，也沒想好以後要幹什麼。”
聽到這話，我心裏頓時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歡喜：“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租的小公寓嗎？我一直保留着那個地方，沒有讓人住進去。要是你願意，就回去住吧。”
清歡姐愣了一下，隨即低頭輕輕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從帝鼎出來時，夜色已經深了。
我開着闖哥的車載着清歡姐，直接去了那間公寓。
推開門的一刻，時光彷彿倒退了許多年，那些青春年少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里。
公寓裏的佈置基本沒變，我一直保留着原來的樣子。清歡姐站在客廳中央，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角落，眼裏帶着些許感慨。
“還是老樣子。”她輕聲說道，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
“因為我總覺得，你遲早會回來。”我看着她，語氣裏帶着一絲難掩的溫柔。
這一晚，我們聊了很久。雖然我們的關係好像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但又似乎沒變。我陪着她在這段時間裏墮落過，但清醒之後，我們依舊保留着基本的理智。
我知道我跟清歡姐需要更多空間，我也願意等。
雖然剛剛接手帝鼎的事務，但清歡姐的歸來，讓我的心徹底被牽動。那些年少時的遺憾與空白感，彷彿終於有了機會彌補。我直接向公司請了假，暫時放下繁忙的事務，決心好好陪陪她，把那些錯過的時光一點點找回來。
清歡姐住進公寓后，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一種久違的溫暖。可這種安靜的甜蜜還沒持續多久，李颯就聞風而來，毫不客氣地敲開了門。
她站在門口，手裏拎着幾個外賣袋，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聽說清歡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這飯，今天是不是該我蹭了？”
我笑着讓她進門，剛準備解釋幾句，她已經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划拉：“放心，不只是我一個人。晴晴和田橙也快到了，咱們熱鬧點。”
“喂，李颯！”我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這是清歡姐回來，不是你們集體聚會吧。”
李颯抬眼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清歡姐回來了，我們當然要熱鬧點。你不會介意吧？”
我嘆了口氣，還能說什麼呢？
你們開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