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們會在你的家生活
第二日,我生生睡到了中午時分才睜開眼睛,還是被薄從懷親醒的。
我將頭縮進被子裏,試圖掩蓋自己面上的羞澀和潮紅。
薄從懷笑着轉身離開,回來時手中端着一杯茶,“睡了這麼久,口乾了吧?”
“我不喝,我不幹”,我在被子裏猛搖頭。
薄從懷輕笑一聲,伸手去拉我面上遮蓋的被子,我眼疾手快地牢牢抓住,“你幹嘛!”
薄從懷不再有所動作,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正當我以為他就這樣放過我時,突然感覺從腳下灌進涼氣,低頭一看,果然看到薄從懷壞笑着的臉。
糟糕,防守不當,顧頭不顧尾了。
又和薄從懷糾纏玩鬧了一會,我懶懶地起床洗漱。
其實在涌隆宮並沒有什麼必須要起床的理由的——
薄矜和和成以苒並不要求我們早起請安,甚至於他們根本不會幹涉我們的一切活動,同時他們也很少在我們面前出現。
我像個嫁過門的新媳婦,覺得十分羞愧,順便握起拳頭捶了薄從懷肩頭一下。
他被我打得一愣,一雙桃花眼充滿不解和疑惑地盯着我,嘴巴里還塞着一口飯,像個河豚,“幹嘛?”
我沒想到平時高冷的玄珩上神吃起飯模樣如此可愛,堆積到嗓子眼的埋怨一下被哽住。
我想我現在一定很花痴,因為我看到薄從懷臭美地勾起了唇角。
收回眼神,我輕咳兩聲,“都怪你,別人一定以為我是個懶蟲,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薄從懷放下筷子和碗,伸手勾了勾我的鼻尖,“你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誰敢說我夫人一點不好?”
“切”,我表面不屑地偏過頭,內心確實很受用,畢竟霸道總裁這一招對全國女人都通用。
薄從懷讓我懶怠地休息了一天,晚上我靠在他的胸膛,百無聊賴地玩着他的手指。
薄從懷另一隻手端着一本書,半天也沒看他翻了一頁。
我戳戳他,“玄珩上神,就算你們沒有一目十行的本領,也不至於一頁紙看半個小時吧?”
薄從懷單手一翻,將手中的書擲向另一旁的圓桌,然後轉身壓近,“訴訴,我們睡覺吧。”
我立刻警惕地將雙手圍在胸前,作出抵禦的姿態,“你幹嘛?!”
薄從懷一臉認真,“明日我們要出發去找斷殃花了,所以今晚應該早早休息,養精蓄銳。”
說完,他上下打量了交叉抵在胸前的雙臂,好看的眉皺起,“你這是什麼意思?嗯?”
我諂笑一聲,將兩條胳膊向前伸出,“我胳膊酸了,抬起來活動活動。”
此刻,我面前再無遮擋。
只見薄從懷一邊拉長尾音“哦~”,一邊壞笑着猛然貼近,一張臉靠在我胸前,緊貼不放,“那我們今晚就這樣睡吧。”
我一臉問號,“你當你小孩子啊,牛一樣大的人讓我抱着你睡?”
薄從懷伸出手將我伸直的兩條胳膊環抱住他的頭,理所當然地點頭,“不管,就這樣睡。”
喂玄珩上神!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幼稚啊!
因為薄從懷信守承諾,晚上我睡得格外安穩,第二天醒得早了一些。
說早,其實也沒有早多久。
我打着哈欠看着薄從懷蹲在床榻前給我套上襪子和鞋。
他輕輕拍了兩下的我的鞋面,抬頭露出一個燦爛寵溺的笑容,
“好啦訴訴,起來吧。”
我懶懶地“嗯”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
奇怪,明明睡得挺足的呀。
薄從懷在我身邊,斂了笑容,眼眸中情緒翻湧,但是被羽毛般的睫毛遮擋,並未被我察覺。
當我再轉身看向他時,他臉上又恢復了笑意,“你真懶,睡多久都嫌困。”
我輕哼一聲,自我感覺良好得很。
和薄從懷踏出涌隆宮,他背着雙手站定,眼望向遠方,吹了一個悠揚的口哨。
我在旁邊不明其意,連忙拉拉他的胳膊,“你幹嘛呢?”
“傳說斷殃花生長在東泱海的海底裂縫周圍,那裏偏僻得很,我叫個轎輦,能省很多力氣。”
轎輦?誰家轎輦是聽令於口哨的?
下一秒,在我視野的極限處揚起一片海沙,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靠近而來。
我不自覺地向薄從懷的方向挪了幾步,靠他近一些。
薄從懷一派氣定神閑,偏過頭俯視着我,“膽小鬼。”
我“切”了一聲,為自己辯解,”這是你地盤,你自然什麼都不怕。”
薄從懷收回目光,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將我拉入懷中,“不,這是我們的地盤。”
頃刻之間,遠處那一坨物事已經攜卷着海沙形成的白色迷霧到了近前,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薄從懷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的青龍太子妃。”
白霧散盡,白沙落定,原來薄從懷的哨聲叫來的是幾千隻小海馬組成的海馬群。
這景觀對於第二次來到海底的我衝擊感很大,瞠目結舌地指了指面前,“這……”
“海馬,你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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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
“我當然認識海馬,但是你們東泱海都是騎這個出門的?”
海馬群里最大的也只有一個半手掌大,根本支撐不住人的身體呀。
薄從懷語調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要是騎的,我還用叫來這麼多?”
說著,他輕打一個響指,幾千隻海馬的身後出現一個雙人座椅。
“我都說了,是轎輦。”
薄從懷摟着我走近,並肩坐在座椅上。
我現下才搞清楚,原來這些海馬都是黃包車夫啊。
薄從懷又一個響指,海馬群應聲而動,拉着我們在海中遨遊。
離開涌隆宮的範圍,就是尋常的海洋,薄從懷在我們周圍攏了一個圓球結界,防止我溺水。
看着絢爛多彩的海藻珊瑚,遠處游來盪去的魚群,一切都充滿新奇味道。
我仰面看着一條大魚從我們頭頂游過,漫不經心地問,
“你那麼神通廣大,為什麼不直接一個響指帶我們去海底裂縫呀?”
薄從懷勾了勾我的鼻尖,“有一些景色,我不想你錯過。”
我忙着左顧右盼着看魚,頭也不回地接着問,
“幹嘛急於現在呢,這是你的家,以後我們不會回到這裏生活嗎?”
薄從懷輕笑一聲,手扣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帶入他的懷中,
“不,我們會在你的家生活。”
“為什麼?”
“我不願意看到你為了我捨棄自己的一切,來到一個陌生的不習慣的地方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