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
每個娘娘腔的背後都有一段鮮為人知的過往。
幸村精市的過往就是——在我成為傷病人士之前,我曾是一個熱愛體育運動的大好男兒，並且打的一手好球。但在傷病之後，我仍是打的一手好球，不過,已經不是大好男兒了。
他……他居然被人叫做“娘娘腔”……太累了……感覺不能再愛了……
當青學的巴士緩緩朝山那頭駛來的時候,冰帝和立海大中的某些人一時間都有點情緒失控。其中以忍足為代表。他使勁推了眼鏡不下二十下，在跡部的“你要把你的鼻樑給弄斷我也不介意”的殘酷言論下,終於恢復了冷靜,並且狠狠地反擊了回去——
“不知道是誰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開始用手指卷頭髮，你想禿頭么？”
“……”
不知道為什麼，即將面對越前龍馬這個傳奇性的人物的時候，無論你是娘娘腔還是猴子山大王,都得不淡定。因為對方淡定指數太高了。
青學為什麼合宿集訓來得那麼遲呢？大石秀一郎給出了這樣有力的解釋——“我們家的越前這次又做好事了，扶了一個老爺爺過馬路，然後就晚了。”
……夠了……真是夠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家的越前以前就是這樣忽悠你們的嘛？！現在居然換了對象來忽悠我們？！
不過在自家部長的眼神殺氣下，冰帝的眾人還是忍住了。
然後眾人就見青學的所有正選下來以後，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身影也跟着下來了。
這樣迷茫的表情明顯就是——
“呵呵……越前，你還沒睡醒么？”
不二周助上前拍了拍她。
之前有一部外形科幻電影，叫做《睡神在人間》。曾一度讓青學網球部的成員們紛紛驚嘆——“越前！你母星的人來找你了！”
對於龍馬同志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二小時都想睡覺的狀態，青學的孩子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這次，她卻給出了有力的證據——
龍馬：“我昨晚凌晨4點睡的。”
不二周助：“這麼巧？我也是。”
龍馬：“……你半夜裏不睡覺幹嘛去了？”
不二周助：“你去幹什麼我就去幹什麼了。”
接着，龍馬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去［嘩——］妓了。”
不二周助：“……”
相比起青學和冰帝眾人，立海大的孩子們顯然還沒有適應這種風格的對話，一時間也只有幸村、真田和切原能夠屹立不倒了。
其實對於自家部長為什麼時不時從醫院裏逃出來溜一溜，玩一玩……這種目的至今還不為人知。立海大的孩兒們始終堅信，有了幸村精市的領導，他們絕對是不會失敗的！
什麼青學，什麼冰帝……在他們的眼裏那一樣得是渣！
但同樣的，他們也不了解自家部長腦袋裏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他們只知道——親爹啊！這地方未免也太奢侈了吧？！還有這忽然從天而降的玫瑰花瓣是腫么回事啊？！
有跡部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有玫瑰環繞。
這是一個不可逆的真理。
跡部並不排斥和青學還有立海大一起集訓，身為一個大好的青少年，他也是熱血的。既然是他親自招待，食宿當然不會差。
這是一座獨立的山莊。正好有三間屋子相對而繞。好比龍馬打開房間的窗戶就能看見左邊的別墅里幸村精市在對她微笑。
……這真是糟透了。
“太好了！這次終於再也不用糾結房間的問題了！一個人一間房！太爽了！不愧是冰帝！”
進了屋子后菊丸英二就一直興奮地大呼小叫。然後整個人都掛在龍馬身上。
“菊丸學長，你好重啊……”
“你太讓我傷心了，小不點！這麼久沒看見你了啊……”
“哪有很久，不就是兩天么？”
在6續放好了行李后，他們馬上就匯合併且往山上最大的一個私人網球場走去。
在這期間青學的眾人都在默默觀察着龍馬——自從開始懷疑她的性別後，大家都開始疑神疑鬼的……你看哪你看哪，以前沒覺得，怎麼現在看看發現龍馬的側臉那麼柔和好看呢？還有還有，之前沒注意，為什麼龍馬的脖子總是遮着呢？
……可疑……太可疑了！
彷彿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視線，龍馬轉過頭去。然後就見眾人紛紛以同一速度和角度裝作在看風景……
只有不二周助還在微笑。
龍馬：“……”
在不靠譜的哥兒們當中，還說桃城先忍不住了。他咽了好幾口口水，然後鼓起勇氣，大聲結巴道，“越……越前！你……你哥哥呢？”
不是問哥哥！是問她是不是女的！
龍馬：“桃城學長為什麼那麼關心他？你愛上他了？”
“……”
這種時候他該說什麼？他該說什麼才好？！誰來告訴他？！是要微笑着對她說“是啊我暗戀他好久了”還是一巴掌拍飛她的腦袋呢？哪一種呢？！到底是哪一種呢？！
很快，便有人替桃城武做出了回答——
“嗯，桃城的確愛上他很久了。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出……出現了！
只見一直被眾人遺忘的手冢國光忽然在這時候開口了。而且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呀？！桃城整個人都斯巴達了！連同一邊的大石秀一郎都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崩潰了。
但是龍馬覺得既然被問到了，那就應該認真地回答。
“我覺得桃城學長的單戀沒有什麼希望。”
“啊？為什麼？！難道……難道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桃城一個激動就撲了上來問道。
青學眾人：這……是承認了么？
桃城：“你哥哥他喜歡的人……難道是越前你？！”
龍馬：“……雖然不知道桃城學長為什麼會這麼想，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那一瞬間，桃城忽然又變得心花怒放。於是桃城對於剩下青學的眾人給予他的擠眉弄眼全然不顧，自顧自地傻笑了去。
……這傢伙沒救了啦。
大約這種時候除了大石，清醒着的就只有河村隆了。
只見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上前問道，“越前，亞久津他……在醫院裏面怎麼樣了？”
想起亞久津，她就不自覺地又想起越前龍雅。
“他很好。能蹦能跳，還會打架。”
“啊，那就好。真可惜……這次集訓亞久津沒有來。”
“……”
“為什麼你們又是最慢的？本大爺等了好久了。”
由女僕帶領着來到了山頂上的網球場，跳入眼帘的就是跡部正躺在一張不知道從哪裏搬過來的躺椅上喝着紅酒。
龍馬覺得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土豪，要是配上蘋果5s土豪金那就太完美了。正想着呢，就見跡部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部iphone土豪金在那兒談笑風生——“是啊，學姐。你的表弟已經安全到達我這兒了。”
“……”
眾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打這通電話完全是為了秀他那款酷帥狂霸拽的土豪金的。
切原：“切，土豪金有什麼了不起的？”
跡部，笑，“的確是沒什麼了不起的。”
說完，眾人就見冰帝的孩子們以同一姿勢和角度從口袋裏摸出了無數台土豪金。在燦爛的陽光下它們整齊地熠熠生輝……
……
………………
“好了。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吧？”
一直披着那件永不掉下的外套的幸村終於覺醒了過來，溫柔地笑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混合練習賽了？跡部，手冢？”
龍馬對於集訓什麼的真的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比起一群人亂鬨哄的，她更喜歡一個人打網球，哪怕是在家裏的小廟裏面被自家老頭子虐。
而且……真的好睏啊……
所以當不二提醒她該抽籤的時候，她愣住了——“什麼抽籤？”
“呵呵，混合練習嘛。每個人都抽一個號。到時候被叫到名字的就上去打球。”
“可以棄權么？”
“不可以。”
“……”
看這個這麼風騷的集訓方法，龍馬不用猜就知道是立海大的幸村精市搞的鬼。說起來……他又從醫院裏面逃出來了么？為什麼他總是在突如其來的時候出現，她都沒有機會將他的外套還給他了。
難道真的要等到青學和立海大附中對陣的時候？
嗯……青學會贏的吧？
“小不點！你抽到幾號？”
菊丸在千鈞一髮之際撲了過來，打斷了龍馬的思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裏握着的紙，是……四號？
這種幼稚的玩法就好像天朝的真心話大冒險一樣，其實沒什麼創意。但是偏偏就有許多的二愣子喜歡這樣的遊戲。
比如切原赤也同志。
在跡部的金手一抬之下，第一場單打練習賽名單出爐了——“十七號和……四號。”
龍馬當時心中就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使勁將這張帶有四號的紙條往後面塞。而與之相反的則是切原赤也同志興奮的呼喊——
“誰？！誰是四號？！等着被我虐吧！”
一看見切原赤也那張中二的臉，龍馬將紙頭塞得更裏面了。於是她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桃城武身前——“學長，我跟你換張紙條好不好？”
桃城仍在心花怒放中，當即道，“好！”
在拿到桃城的紙條的瞬間，龍馬就猛地跑遠了。然後就只聽見場上切原赤也持續的叫聲還有桃城武的沉默。
“小不點，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號碼呢！”
“啊……等一下，我看看……”
所謂沒有最悲劇，只有更悲劇。那時的龍馬還不了解這句話的真諦，她打開了紙條，然後抬頭道，“嗯……十二號。”
在話落的瞬間，就聽跡部道——“雙打第一場，由七號和十號對陣一號和十二號。”
然後身旁的菊丸忽然喵了一聲——“呀……我就是一號呢……”
一號呢……
號呢……
呢……
越前龍馬，你要鎮定！這種時候你一定要鎮定！雙打沒什麼好怕的！有菊丸學長在呢！有黃金組合的菊丸學長在呢！他一個頂倆！戰無不勝啊！你難道忘了么，他還能一邊跳舞一邊打球呢！
做好了如此的心理準備以後，菊丸牽着龍馬的手就出列了。前者相當的興奮。
“噢？是青學的菊丸啊？看樣子對手有的好受了。”
然後等大家看見龍馬出場后，口風又立刻變成——“其實……他們的對手也不一定會輸……還是有很大希望會贏的……說起來，他們的對手是誰？”
就在這瀟瀟塵風中，出現了一個真男人、好漢子！他就是真田弦一郎！他從不穿華而不實的不落外套，他一年四季只需要一件短袖t恤！是的！他就是被稱為“t恤王”的男人！
“啊……這次青學死定了……等等！真田身後還有一個神秘的人物！”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幸村精市飄飄然地出現了——
“額咳咳咳……我就是十號……咳咳……”
“……”
大哥……您還行吧大哥？
下一秒的角落裏——“桃城學長，我們可不可以再把號碼給換回來啊？”
桃城：“……”
那邊的切原赤也和桃城武的比賽率先開始。
當切原赤也這個熊孩子站在場上后，他就開始鬧騰了，看着桃城武就道——“啊？怎麼是你這個傢伙啊？你那什麼髮型？你自己往上摸摸……啊哈哈！是不是刺到自己的手掌心了啊？嘿嘿嘿……”
眾人：2b青年歡樂多。
那邊的桃城額頭上頓時青筋暴露——“你這個像海帶一樣捲曲的髮型又好在哪裏了？！”
切原赤也，頓住笑，“你……你說我的頭髮是海帶？你居然敢說我的頭髮是海帶？！從小到大能說我的頭髮像海帶的除了我爸媽就只有真田副部長和幸村部長了！！”
真田：“我可以裝作不認識他么？”
幸村：“可以。”
之前龍馬曾經和切原赤也對陣過。她知道，這個神經兮兮的傢伙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好對付，而且一打起球來和河村隆有異曲同工之妙。
河村隆是一秒變糙漢，切原赤也是一秒變神經病。
眼睛發紅，牙齒變利，就彷彿月圓變身的怪獸。從這一點上來說，切原赤也還是很恐怖的。用跡部的話來說就是——“真是太不華麗了……”
“那麼，桃城和切原的第一場單打率先開始！”
作為沒有參賽人員的第三方，冰帝派出了一名學生來當裁判。此時他話音剛落，一旁忽然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等一下，規則還沒有講完呢。”
就見乾貞治排眾而出，他的眼鏡上泛着白慘慘的光芒，手裏則拿着一杯冒着毒氣的顏色奇怪的飲料——
“誰要是輸了，就要喝下這杯東西哦。記得，要一口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