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喂！你幹嘛？！”
一見這一幕，站在龍馬旁邊的桃城第一個忍不住，一把揮開越前龍雅的那個網球拍，然後將龍馬下意識地護在身後。
“嗯？我在幹什麼你還看不懂么？我在耍流氓啊。”
越前龍雅挑起唇角道。
“你……”
桃城第一次遇見這麼厚臉皮的人，此人居然從頭到尾都還笑嘻嘻的。就在他的拳頭越握越緊的時候，身後的龍馬忽然站了出來。
這次她字正腔圓地開口了——“哥哥。”
頓時，全場一陣靜默。
然後雙方的後方人員都不由自主地開口驚訝道——
“越前，他是你哥哥？！”
“越前，他是你弟弟？！”
然而，還沒有等雙方人員緩過勁來，越前龍雅先笑了，然後緊緊地瞪着對面的龍馬——“不要叫我哥哥！”
眾人就見這句狠話下去后，龍馬低下了頭。
喂喂喂……這什麼狗屁哥哥啊……有這麼當哥哥的嘛……真想揍他啊……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受到了打擊的時候，卻見她緩緩抬起頭，然後忽然上前撲到了越前龍雅的身上，抓住他的臂膀就一口咬了下去！
所有人都因為震驚而反應不過來。
這……這兄弟倆表達感情的方式……真……真特別啊……
然而一句感慨還沒下去，眾人就眼睜睜地看見被龍馬咬着的小臂上開始不住地流下刺目的鮮血。
越前龍雅一下吃痛，狠狠地一把抓住龍馬，然後將她摁倒在地上。因為用力過度，龍馬的額頭不小心撞在了堅硬的休息椅上，額頭立馬見紅。
而她卻像渾然無覺的樣子似的，鬆開口后，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抹去嘴角邊沾染到的鮮血，也狠狠地瞪着越前龍雅。眼神冰冷。
這一場兄弟剛見面就跟瘋狗似的掐架生生將眾人都驚嚇到了。在反應過來后，大家紛紛將各自的那一隻給拉了過來。
桃城幾乎是半抱着將地上的龍馬給扶起來的。
“大石學長，急救箱帶了么？”
將龍馬扶到休息椅子上坐好后，桃城便半蹲在龍馬身前朝大石問道。
“沒有啊。怎麼樣？摔得很嚴重么？”
大石也過來，審視着龍馬額頭上的傷——看上去應該不深，但是由於鮮血一直在流，所以看上去有些觸目心驚。
而隔壁的越前龍雅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簡直覺得自己應該要去醫院裏打劑狂犬針，免得被感染了。那丫頭就算是咬人也這麼刁鑽，咬是的他的慣用手。
“你們還沒有開始練習么？本大爺原本還很期待……嗯？還沒開始練習，你們隊裏怎麼就有人受傷了，手冢？”
跡部帶着樺地剛上來就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
手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雙手環胸——“那邊有個墨綠色頭髮的男人。”
“噢？”
不二這時候也湊了上來，“呵呵，他剛才點名說有個叫冰帝學院的學校水平根本不值一哂。我們部的越前反駁了幾句，然後他們兩個人打了起來。”
“噢？”
手冢：“嗯。”
“噢？”
跡部眯眼看了看那邊的越前龍雅，然後有笑着看了看手冢和不二——“你們當本大爺是傻的啊！這麼拙劣的謊言信了就有鬼了！”
而這時，一直坐在休息椅子上的龍馬忽然抬眼——
“是真的。”
跡部：“……”
“樺地，那你就去陪那個人玩玩吧。讓他見識一下冰帝的厲害。”
跡部用手指卷了卷額發，如此說道。
青學眾人：還不是被騙了啊你！裝什麼深沉？！！
當樺地站在越前龍雅身前的時候，其他的陪練人都要阻止。但是越前龍雅看了一眼對面的龍馬，用剛剛止住血的手拿住球拍就站了起來——“那走吧。”
而樺地剛要跟着一起去球場，他就被一人給攔了下來。
只見桃城拉過手臂的黑色護腕，然後招呼道——
“樺地，換我來吧！”
站在球場的兩邊，越前龍雅一邊擊打着金黃色的網球，一邊微微抬起眼眸看着對面蓄勢待發的桃城——“喂，你……”
桃城微微皺眉看他。
“你……是不是同性戀啊？”
聞言，桃城腳下一滑差點就摔了出去。而青學的眾人也懵了。只有菊丸一人蹦跳道——“桃城！他那一定是挑釁！別上當了！”
“我可不是挑釁。”
越前龍雅側眼看了一眼龍馬，然後接着道，“不然你對龍馬那麼上心幹什麼？”
桃城一時間竟然是真的答不上來。幸好身後蹦跳的菊丸再次幫他解了圍——“不止是桃城一個人對小不點上心！我們都對小不點上心！小不點是我們大家的！”
龍雅：……這個臭丫頭還搞群p……
龍馬是知道越前龍雅的實力的。當年在他還沒有離家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洛杉磯那一塊的街頭網球場上稱王稱霸了。而自己那時候還只是一個整天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的跟屁蟲。
她會的技巧，越前龍雅全部都會。
所以當眾人看見那隻球直接以絕對的超強內旋在觸地之後以接近九十度的角度朝上彈起的時候都忍不住驚嘆。
就連龍馬也微微睜大眼睛——
這個技巧比她來得要更加完美，更像是存在於理論世界裏的“外旋發球”。
“15－0！”
越前龍雅仍舊用他受傷的手發球，因此傷口有些崩開，鮮血緩緩流淌……這一幕情景再配合他壓倒性的力量還有隨時翹起的唇角竟顯得有些可怖。
不過桃城到底是之前也和龍馬對打了很多局練習賽，這種發球他還是很熟悉的。所以在第三球的時候已經能夠控球回擊了！
而和龍馬相同的是，越前龍雅也從小就習慣在打球的時候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研究球路，然後在下一球的時候直接一個直線穿越球橫抽了過去！
高度很低，堪堪過網。
這種球一般來說都非常難接。要把握好角度還要把握好高度，太高就容易被迫成為挑高球，太低就不能過網……
桃城武後退了幾步。然而讓他吃驚的是，這一球的速度非常之快，即使快到了底線竟然也沒有絲毫的減速……
金黃色的小球在視野中逐漸放大。
桃城忽然就有種錯覺，這個球也會沖他的臉部擊來！但是躲避或者改變球路已經不可能了！
“桃城！”
“阿桃！”
沒有襲來。因為有一個紅色的球拍穩穩地截住了那隻球！
桃城睜開眼睛就見原本應該坐在休息椅子上的龍馬撲在他身前，用自己的球拍準確地接住了球，然後雙手握住球拍，狠力地回擊！
“啪——”的一聲，那隻球穩穩地落在了越前龍雅的腳邊！
“不要欺人太甚了。”
龍馬看着他道。
而越前龍雅只是看着她雙手握着的球拍笑了起來——他很早就說過，她是女生，跟他比力氣，還差得遠了……他單手能夠擊出的球，她必須要雙手才能回擊出必勝球。
“他們兩個怎麼回事？”
這下，就連跡部也不禁疑惑起來。
“你不覺得他們兩個長得很像么？據說……是兄弟呢……”
不二捂着下巴道。
“什麼？兄弟？”
跡部微微皺眉——他從來沒有聽菜菜子學姐說過越前家還有其他的孩子啊……
而此時的越前龍雅和龍馬都因為剛才的行動而再次飆血了。奈何當事人都淡定得很，彷彿那流下來的不是鮮血而是農民伯伯辛勤的汗水。
桃城抹了把汗，皺着眉頭將球拍甩下，然後一把扛起龍馬就往回走。
“回去。我替你止血。”
“喂，他會自己走路。”
站在對面的越前龍雅忽然道，口氣有些不悅。他並不是在生氣龍馬為什麼和他作對，而是在生氣那個臭丫頭至今沒有防範意識。
桃城乾脆將龍馬背在身後，然後轉身——“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越前的哥哥。反正我知道你是個混蛋就對了！”
“呵……哈哈哈……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你最好回去以後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我混蛋還是他混蛋？！越前龍馬，你最近給我小心一點！不然我做出什麼我自己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