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隱藏劇情(九)
“怕嗎?”
幽蘭殤的聲線低啞,情緒意味不明。
茶依依一腔怒意無處發泄,恰逢男人這麼一問,雙手握成拳對着他就是一陣亂打。
女人那點力氣對男人來說,連撓痒痒都不夠,又豈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幽蘭殤,我當初就不該嫁給你!你一點都不好!我後悔了!我要和離!”
一通拳打怒罵后,她還尤嫌不解氣,又湊到男人的脖間狠狠咬上一口。
幽宅里人來人往的仆婢和修者見此,紛紛低頭退到一旁,半分餘光都不敢多看。
如果可以,他們恨不得能堵上自己的雙耳。
免得幽少主會遷怒於他們這些‘無辜’之人。
男人停下腳步,一雙濃黑的鳳眸微微眯起。
饒是頭頂的陽光灑落而下,也融不開暗眸中的冰棱。
“夫人,跟我和離,你只有死路一條。”
“如此,你也想離嗎?”
幽蘭殤的聲音像從寒冰冷窖中飄來,帶着深冬的徹骨涼意,幾乎漫延至人的心裏。
茶依依鬆開‘傷人’的牙齒,從男人的脖間抬起頭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持與果敢。
“離!死也要同你和離!”
就算不離,她大概也難逃一死。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在她和白雪柔的生死之間,幽蘭殤肯定會選擇讓白雪柔活下來,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她受夠做‘幽少夫人’的日子了。
當初之願意嫁給幽蘭殤……
是圖他溫和有禮,以後可以夫妻琴瑟和鳴。
是圖他身份地位,以後可以保護她不受欺。
是圖他那張俊臉,以後可以生個漂亮孩子。
如今,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這段婚姻自然沒有維持的必要。
“呵~”
幽蘭殤陰惻惻地輕笑出聲,如同地獄裏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慄。
他直勾勾地盯着女人染血的唇瓣,毫無預兆地低頭狠吻而上。
直至將女人唇齒間的血腥味全部吸食殆盡,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那軟嫩。
被男人啃噬過的軟嫩,猶如被風雨侵襲過後的紅色玫瑰,糜爛艷麗。
幽蘭殤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眸色似乎愉悅了些。
“夫人,既然你有膽子挑釁我的怒氣,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你想怎樣?現在就取我的靈府嗎?”
“我怎麼捨得讓你死,你死了……我還怎麼在你身上‘烙’上我的印記。”
茶依依眸底的情緒劇烈一顫,心跳都彷彿漏了一拍。
她怎麼都沒想到,兩人的關係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幽蘭殤居然還有心思想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
女人重重‘哼’了一聲,怒罵道。
“流氓!”
男人慢悠悠地接過話茬。
“嗯,夫人,我會讓你見識我流氓的一面,別著急。”
茶依依不願再搭理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遂靠在男人的肩頭。
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幽蘭殤面容冷肅,低眸凝思了幾秒,很乾脆地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被男人抱在懷中的女人並沒有發現異常。
此時的她,正閉眸、氣呼呼地生悶氣。
即使旁邊的仆婢和修者,都看見幽少主陰沉着臉,抱着幽少夫人走出幽宅,也沒有任何人敢多嘴問一句。
兀自生氣好久的茶依依,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幽蘭殤抱着她走了這麼長時間,按理說也應該抵達他們的院落了,怎麼還不見他把她放下來。
她帶着心中的疑問,睜開困惑的雙眸。
“啊!”
光線昏暗、完全陌生的狹長隧道,讓她嚇得短促地尖叫一聲。
“幽蘭殤,這是哪裏?”
“地宮。”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男人低聲反問。
“你說呢?”
茶依依瞪大眼眸。
“你想囚禁我、折磨我?還是悄無聲息地殺了我?”
“夫人,在你眼裏,我已經是十惡不赦的混蛋了?”
女人正要說話,就被男人搶先打斷。
“我勸你不要再繼續惹我生氣,惹怒我,你不會有好果子吃。”
男人的威脅,讓茶依依咽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
“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
茶依依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這裏暗無天日、陰氣森森,是人能住的地方嗎?
她正要對幽蘭殤的話表示抗議的時候,突然聽到男人的腳底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響。
“喀嚓!”
女人下意識地偏過頭往下看去,只見一堆驚悚的人形白骨,以各種扭曲的姿勢、歪七豎八的倒在路間。
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再次被嚇到失聲驚叫。
“啊!幽蘭殤,這裏有死人、有屍骨!我們快離開這裏!”
男人的反應很淡然,不為所動,像是對此習以為常。
“嗯,別怕,我在。”
緩了好半天,茶依依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垂目掃向地上的遍地屍骨,顫抖着嗓音問道。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
幽蘭殤聞言,腳步頓了頓,眸色變得更加陰鷙。
“不是。”
女人重重舒了一口氣,軟趴趴地歪靠在男人肩上。
“那這些人怎麼會死在這裏?”
“這世上,總有很多無知無畏的人,喜歡挑戰刺激、滿足好奇心,擅闖進來后無法逃脫出去,自然就會死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
“那你就準備讓我住在這裏嗎?跟這些死人為伍?”
男人這次沒有說話,只是意味不明地輕輕‘嗯’了一聲。
“為什麼?”
女人的聲音染着慍怒。
“因為你不乖,這是給你的懲罰。”
兩人終於來到隧道的盡頭。
幽蘭殤抱着女人走入一間空蕩蕩的房間。
其實,說是房間有些太過勉強,裏面除了有一個巨大的、發光的東西,堪稱家徒四壁。
隨着男人腳步的離近,茶依依終於看清楚那個發光的物體為何物。
竟是那晚的暖玉石床!
幽蘭殤怎麼會突然帶她來這裏?
難道他想起那晚的事情了嗎?
男人將女人輕輕放在蓮花狀的暖玉石床上,眸光晦暗地盯着半趴在花蕊中心的茶依依。
“這石床有極好的療愈之效,你身上的‘痕迹’,不消片刻便會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