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番外：國際魔法教學大比（八十三）
夜色如墨，遮蔽了一切，也暈染了人心。西弗勒斯默默看着自家伴侶斜倚在窗邊，雙手搭在木質的窗欞上。他沒有去打擾他，甚至少有地主動屏蔽了自己與他的心思感應，包括將孩子們送回他們的房間，並獨自送走了銀狐。他太了解韋斯萊家的小兒子和自家年輕人的那些羈絆了，雖然他這些年口口聲聲說自己和那個紅髮小子的關係已經不復曾經了，但是西弗勒斯總覺得他們之間不會那麼簡單地結束友誼，總有一天，他們會重新成為朋友。西弗勒斯甚至已經作好了接受一個曾經想殺了自己的人有一天會自由地出現在自己的家的準備，只要哈利高興。然而，在剛剛那個噩耗傳來時，他看到哈利冷靜地給予喬治安撫，並且詢問了茉莉和亞瑟的情況，然後約定明天他會到陋居拜訪。只是後來在普林斯的酒會上面對那些試圖為普林斯家說話的人的戰鬥力直線飆升，他敢說，恐怕今天過後，絕對沒有人敢再為普林斯說半句好話，也絕對沒有普林斯家的成年人敢到自己和他面前晃。他看得出來，哈利是真的動了火氣。
“西弗，”哈利伸手關好了窗子，然後慢慢地走到丈夫身邊，“我從來沒有打算把羅恩·韋斯萊帶回我們的家，即便他沒有自殺，也不會用那樣的一天的。好了，你不必單方面屏蔽了。我想我們需要聊聊。你就權當聽聽我的垃圾？”
“好。”西弗勒斯點點頭，把年輕人拉上了床，但卻沒有解除自己的屏蔽。
“西弗，我真的很意外，”哈利坐在床上，給自己拉好被子，平靜地開口，“我以為他會活到很老，至少是在雨果結婚的時候，我還能夠在去參加婚禮到韋斯萊家的時候看到他。這個消息可真是突然。之前就聽查理說他最近狀態不好，可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雨果是羅恩的兒子之一，哈利有一回在喬治店裏見過，那孩子挺好玩的。
“你生氣了，哈利。”西弗勒斯說道。
“是的，你說的沒有錯，我生氣了。”哈利說道。
“為什麼？”西弗勒斯耐心地問。
“他怎麼敢？西弗，你說，他怎麼敢死呢？茉莉和亞瑟已經失去了弗雷德，但那是在戰爭中，犧牲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羅恩·韋斯萊呢？他怎麼敢死呢？！這讓茉莉和亞瑟該多傷心呢？還有他的妻子，即便我聽說他們在鬧離婚，可他這麼一死，他讓他的妻子怎麼面對？！難道讓他的妻子背上一個逼死丈夫的名聲嗎？！反正，我沒辦法理解。還有他那些兄長和妹妹，他這些年，因為那回受了傷之後，就失去了傲羅司的工作，要不是比爾、查理、喬治、珀西、金妮一直接濟他、幫助他，恐怕他都要露宿街頭了。他這樣一了結，是，他自己是結束了，但是他的兄弟和妹妹怎麼辦？！他們那麼努力地希望他有一天會重拾信念，他這樣一自殺，讓他們怎麼辦？！還有他的8個孩子呢？他讓他們怎麼辦？！怎麼面對父親死亡的事實？！他喝一瓶□□下去，自己是什麼都結束了，一了百了，可是讓活着的人情何以堪？”哈利真的很生氣，“自殺，虧他想得到，他的格蘭芬多勇氣呢？……”
哈利氣憤地指責着。
“哈利，彆氣了，也許，他是真的遇上了什麼事吧？我們明天一起去韋斯萊家看看情況。吶，每個人對於生命的看法不一，他既然如此決定，一定是對自己的遭遇失望到了極致。”西弗勒斯安撫着自家年輕人。
“你會陪我？”哈利沒有想到西弗勒斯會決定和他一起去看看。
“當然，我陪你。”西弗勒斯伸手揉揉哈利的頭髮，“我不準備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有可能影響你心情的事。”
“你真好，西弗。”哈利被丈夫安撫了怒氣，他挺起上身在西弗勒斯的唇上輕吻了一下，“我愛你。”
“好了，睡吧。原因什麼的明天就知道了。”西弗勒斯見哈利終於平靜下來，這才解除了單方面屏蔽。單方面屏蔽是十分耗費精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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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西弗勒斯第二天一早就去韋斯萊家的陋居拜訪，接待他們的是查理和喬治。兄弟兩個都是一臉憔悴，不過看到哈利和西弗勒斯兩個人這麼早就來了，都是感到不好意思。畢竟羅恩曾經那麼嚴重地傷害了他們倆，可是他們倆這個時候卻是這樣關心。
“茉莉和亞瑟還好嗎？到底是什麼情況？昨天在普林斯莊園參加酒會，也說不清楚。”哈利一坐下就問了起來。
“媽媽哭壞了，才剛被金妮勸去休息。爸爸也傷心透了，昨天晚上起就一句話都沒有說，比爾剛把人送上去。”查理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些情緒藥劑和一些營養藥劑，茉莉和亞瑟應該會需要的。”哈利把帶來的藥劑放到桌上。
“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羅恩真是太不孝了，讓爸爸媽媽傷透心了。”喬治給哈利和西弗勒斯上了一杯茶。
這時，樓梯傳來腳步聲，是金妮和比爾，他們倆看到哈利和西弗勒斯也是很感激地表示了歡迎。
“媽媽哭壞了，唉，羅恩……”金妮低聲嘆了一聲。
比爾則一臉沉重，他是長子，這種時候，他不能倒下。
“珀西還沒回來么？”比爾看了一眼幾個弟弟以及妹妹，問道。
“回來了，又出去了，他去聯繫墓地和葬禮的事。我一會兒和查理也要去羅恩家裏看看。拉文德可不太靠譜。”金妮說道，“比爾、喬治，家裏就交給你們了。哦，哈利、斯內普校長，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哈利和西弗勒斯沒有說什麼，在金妮和查理離開之後，比爾才說起了一些情況——
“金妮調查過了，他是用曼陀羅毒自殺的，他因為幾年前的傷，從傲羅司退役，之後就一直在傲羅司里管收繳品倉庫——金妮了解了一下情況告訴我們說，那瓶毒-葯就是他從倉庫帶回家的。我們知道他這幾年很消沉，一直在晚間出去喝酒，拉文德好幾次向媽媽抱怨，說羅恩出去喝酒常常深夜不回家，有時候也向芙蓉、安吉莉娜訴苦。”比爾苦澀地說，痛苦地搖搖頭。
“甚至半年前，他還打了拉文德，把幾個孩子嚇得不輕。”喬治補充道，“所以拉文德才要鬧離婚。”
“那他之前就沒有什麼預兆么？”哈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
“現在想想，是我們不夠細心。聽媽媽說，他前天莫名其妙地回來，給了媽媽一些他的積蓄，大約只有幾百加隆，說是他和拉文德要離婚了，孩子會送來陋居。然後他還去海邊看了我和芙蓉，說了一些託付的話，我當時沒有當真，現在想來真是……”比爾後悔地搖搖頭。
“究竟是什麼原因？他沒有留下遺書之類的東西么？”哈利問道。
“唉，你和斯內普教授也不是外人，你們自己看吧。”比爾拿出了一張羊皮紙。
哈利打開羊皮紙，看到那眼熟的連工整都算不上的字跡，這麼多年，羅恩的字一點都沒有變，一如既往的難看和潦草。看完之後，哈利唯有苦笑。
“上面說拉文德外面有男人？你們知道嗎？”哈利問。
“沒有，金妮昨晚用了吐真劑，都是羅恩自己的癔測。倒是……”比爾苦笑，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如果不方便，呃，不必說了。”哈利體量地說道。
“比爾，哈利不是外人，也許他能幫上忙。”喬治說道。
“好吧。真是家門不幸……昨晚在聖芒戈給羅恩的屍體做醫學鑒定時，醫生悄悄告訴金妮，說是羅恩體內有一個死胎……”比爾痛苦地閉了閉眼睛，“12周的死胎。”
“什麼？！”哈利被這個消息震驚了，連西弗勒斯臉色都是一變。
“我們幾個連夜通過魔法的特殊方式，找到了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喬治咬牙切齒。
“怎麼樣？”哈利立即問道。
“那是個翻倒巷的瘋癲老巫師，金妮對他用了攝魂取念，大約是這樣的，有個紅衣女巫，把喝醉的羅恩送到了翻倒巷這個瘋癲巫師的床上，然後就這樣了，第二天，那個紅衣女巫又把人帶走了。”比爾痛苦地說道，“羅恩那個性格，要是真的知道了這個，他哪裏能夠接受這個……”
“問題是，都是男巫的話幾率似乎不大？”哈利只覺得奇怪，應該不會那麼正好才對吧？
“不知道，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找到那個紅衣女巫。金妮正在想辦法動用傲羅去尋找這個紅衣女巫，不過，你也知道那有些公器私用的嫌疑。畢竟，羅恩這個事不太光彩，說實話我們不能夠去立案。我知道這或許有些違背格蘭芬多信念，但是，我們要為羅恩的幾個孩子考慮，我和查理、喬治覺得，他們已經失去父親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因為這個事讓他們受到言語中傷。所以，我們沒有讓金妮報案……”比爾有些掙扎地說道。
哈利點點頭，對於比爾他們的考慮十分理解。然後問道：“紅衣女巫？就這個特徵嗎？如果是攝魂取念應該可以知道那個女的的相貌的。”
“金妮說，那女的用輕紗遮面，說話有點兒瘋癲，不過言語間像是認識羅恩，並且十分怨恨羅恩。”比爾說道，有些猶豫，“金妮說，她覺得這個女的有點眼熟。”
“怎麼？有嫌疑了么？是熟人？”哈利問道。
“不，只是我們有個猜測：唉，幾年前，你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羅恩在做傲羅時曾經和一個陪酒女郎有一段情人關係，那個陪酒女郎聽說就喜歡穿紅衣。有人告訴金妮我們才知道的，後來羅恩因為這個被媽媽罵了一頓，羅恩就和那個女的斷了關係，至於怎麼斷的，我們都不知道了。如果是她的報復，那也只能說羅恩是自作孽了。拉文德是不知道這段出軌的，她當時在孕期，我們都不敢說，媽媽也不讓我們說。”喬治說道，他失望地搖搖頭，“哈利、斯內普教授，你們都不知道，那一段時間，你不在，赫敏又懷孕，所以羅恩就是曝光率最高的英雄，享受着巫師們的崇拜。他當時還貪了一筆經費，差點兒被人舉報了，我們幫他堵上了。後來他被媽媽追着打了一頓，才收斂了一些。羅恩啊，這些年下來，做了不少糟糕的事，太丟人現眼了。”
聽了喬治的話，哈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羅恩什麼時候竟然變到這樣讓他都覺得不敢認的地步了？他的記憶中，羅恩是一個勇敢正直的男孩，雖然他追求榮譽並且拚命想證明自己，但是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因為西弗勒斯的事，大約哈利也不會和他交惡。可是，聽到這些他不知道的事，他不由覺得，時間真是太殘酷了，它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唉，媽媽和爸爸還不知道死胎的事。”比爾給哈利交待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哈利點點頭表示不會和韋斯萊家的兩個老人說這個事。
“呃，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找找這個女人？我們只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那樣做。”比爾請求道，“我知道這是有些為難……”
“好，我會讓朋友查一下。”哈利打斷了比爾的話。
“謝謝，多謝你，你肯原諒……”比爾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光彩。
“不，比爾，我希望你們明白，我幫你們查找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因為羅恩他是你們的弟弟，而你們是我的朋友。”哈利打斷了比爾的話，不容質疑地說道。
“好吧，是的，謝謝你。”比爾知道自己要哈利原諒羅恩是有些過份了，畢竟羅恩生前不曾為那件事懺悔，也不曾向斯內普教授道歉。
……
哈利和西弗勒斯回霍格沃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西弗勒斯在陋居很少說話，卻是一直主動幫助哈利遞送、跑腿，並適時地提醒哈利該做什麼。這讓韋斯萊家除了一直在霍格沃茨教學的查理之外的成員都真正了解了哈利是真實的幸福着，他們讓哈利和西弗勒斯2天後來參加羅恩的葬禮，送他最後一程。哈利卻拒絕了，但是，這個決定卻讓韋斯萊們十分理解。他們明白哈利之所以今天過來，並不是因為羅恩，而是他一直感念着茉莉的偉大母愛和韋斯萊家在戰爭中的犧牲。至於羅恩的葬禮，他並沒有出席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