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穿越
“大人,她醒了。”
“嗯!”
耳邊傳來的這兩聲陌生的聲音,讓她心生疑慮,她迅速的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二人,“你們是誰?”她滿眼慌張,質問道。
她是被人用水潑醒的,現下尚有水滴從頭上流下來,她想伸手去擦,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捆着,動彈不得。“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她再一次仰頭質問道,可話音剛落,她卻發現,面前眾人的穿着,竟不是現代的穿着。“你們這是……”
“顧夕寧,你可知罪?”面前的人打斷她的話說。
“顧夕寧?顧夕寧是誰?你們......你們又是誰?”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掙脫繩索,可對方卻走到她的面前,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並警告她說:“老實點。”
她只好妥協,連忙說:“好好好,我不動了,不動了。”
“我乃廷尉,張陵,這是我手下的右監,楚平。”面前的人指着舉刀的人說,“他你應該認得,就是他把你抓回來的。本官今日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審你,顧夕寧,你雖出身鄉野,但你也應該知道,廷尉掌管天下刑獄,太子殿下既然命我前來,那就說明你犯的事已經觸犯到了國家的律法,一旦量刑,無論大小,都不是你一個小女子所能承受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認罪,把你做過的事都老實交代了,這樣本官或許還能在太子殿下面前為你求情,爭取從輕發落。”
聽張陵這麼說,她大概明白了,於是故作鎮定的說:“我……我聽明白了,你們要抓的人是……是顧夕寧,可我……我不是顧夕寧,你們抓錯人了,所以,還請你們放了我。”她滿眼期待的看着廷尉張陵,可張陵聽了,卻把目光轉向楚平,似是在問,這人是你抓的,此事你做何解釋?
楚平懂了,於是立刻反駁她說:“抓錯?笑話,你自從入了宮,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況且宮裏有那麼多人都見過你,我怎麼可能抓錯。”
廷尉張陵接著說道:“顧夕寧,本官知道,人人都怕死,可你冒充醫者、入宮行騙是事實,你身份暴露,因害怕獲罪,又私自出逃,這也是事實,諸項罪責,若你痛快認了,或許還能免除一死,若是據不認罪,或者偷奸耍滑,本官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我真的不是顧夕寧,我也不認識什麼顧夕寧,我叫葉蓁,草字頭加一個秦字的蓁,取自《詩經》,‘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的蓁。我父親說,女詩經、男楚辭,取名有道,古來有之。”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套說辭一定想了很久吧!”楚平不信,挖苦她說。
“我真叫葉蓁。”
“行了行了,我既要抓你,怎麼可能不核查清楚你的身份,你叫顧夕寧,家住幽州刺史部右北平郡文城縣,兩日前入宮,入宮當日便在太醫署落了檔案,後來又在掖庭領了符牌,剛剛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請掖庭令前來辨認過了,你就是顧夕寧,如今這符牌還掛在你身上,人證物證俱全,容不得你不認。”楚平字字鏗鏘有力,惹得她都不禁低下頭去察看自己的身上是否有他說的符牌,果然,腰間有一物,四方形,看上去像是竹子做的,上面有字,可那字她看不清。
她低着頭,不禁想到:‘廷尉、太子、幽州、掖庭,還有這衣着,符牌,莫非……莫非我穿越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開始拚命的回想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一切。
廷尉張陵見她低頭不語,便說:“既然你已無話可說,那接下來本官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等等,大人,您能不能先幫我拿面鏡子?”
“鏡子?”
“是”
“荒唐,難不成你還要先梳洗打扮一番啊?”
“不不不,大人,我就是想看一眼,就看一眼,只要您讓我看一眼自己的臉,接下來不管您問我什麼,我都一定會如實回答。”
聽她這麼說,張陵覺得讓她看一眼倒也沒什麼要緊,便對楚平說:“楚平,你去取面鏡子來。”
“是,大人”楚平領了命便出去了。
‘如果這張臉還是我自己的,那就說明即使是在這兒,我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與顧夕寧完全不相關的個體,我就可以以此為線索做出解釋,可如果這張臉不是我的,那就說明是我的靈魂和顧夕寧融為一體,可身體還是她的身體,容貌還是她的容貌,我若不認這個身份,恐怕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不一會兒,楚平回來了,他把鏡子舉到她的眼前,她抬眼望去,果然,鏡子中出現的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這是……顧夕寧?’她在心裏頭默念。只見鏡中的人,五官清秀,輪廓分明,只是,頭髮凌亂不堪,黑眼圈也很重。
“好了,鏡子也給你看過了,現在可以如實回答本官的問題了吧!”
她想了想,然後說:“大人請問。”
“嗯!我且問你,你因何入宮?”
‘他剛剛說顧夕寧冒充醫者,那既然是與醫者有關,最保險的說法就是……’“為了證明自己。”
“此話怎講?”
“我學醫多年,刻苦勤勉,可就因為我是女子,便始終不被認可,我千里迢迢來到這裏,就是希望能有機會證明自己。”‘奉行三綱五常的封建社會,女子的身份本身就是束縛,我這麼說應該沒錯吧!’
“即然如此,那你師從何人?”
“師從?回大人,小女子不才,自學而成。”
“自學?醫學如此高深莫測,有的人跟着師父學了一輩子都學不成,你小小年紀,還是自學,竟成了?”
“不敢欺瞞大人,成與不成,還不敢下定論,不過確是自學。”
“那好,那我再問你,即然你承認自己是醫者,那你今日又為何跟太醫署的考核官員說你不是醫者啊?”
“我跟考核官說我不是醫者?”
“你這是在問我?”
“不……不是,我……我是在想,我在想,我都跟別人說了什麼,大人您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不着急,慢慢想。”
‘不論她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她都已經進了宮,既然進了宮,又為什麼還要逃跑呢?是發現自己醫術不精,還是被什麼人脅迫恐嚇了呢?不,不對,我現在要做的不是推想她的動機,而是想方設法保全自己,只有把她曾經做過的一切都做出一個儘可能合理的解釋,這樣方能保住性命。’想到這兒,她便開口說道:“不瞞二位大人,此事是我一時糊塗,想着宮裏住着的都是金枝玉葉的貴人,診錯了哪一個我都擔待不起,所以我便有些怕了,便想逃出去,不過二位大人放心,我只糊塗這一次,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傳呼:“齊王殿下駕到。”
“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