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誤入污染區
宋景涼扯了一把宋嘉嘉的袖子，沒好氣地斜了鹿央一眼。
“嘉嘉，她腦子有毛病，你別搭理她了。”
宋嘉嘉還沒來得及遠離她，鹿央先一步挪動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頭靠在車窗上，寵溺又甜蜜地看了他一眼：“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
宋景涼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惡寒，瞬間炸毛。
誰也別攔他！
他今天就要弄死這傢伙！
他的精神體再一次不顧主體意願跑了出來，在鹿央腿邊打滾撒嬌，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他越是這樣，鹿央就越興奮，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因害羞而鬧脾氣的戀人。
真可愛～
就是這精神體有點煩人。
鹿央嫌棄地一腳把在她腿邊打滾的精神體踹開，渣男想法：不能刷數據的精神體就該丟掉。
沒幾分鐘，鹿央的視野里再次毫無預兆地闖入一個黑點，由遠及近，朝他們的方向駛來。
她再次看見了那個對她一見鍾情的司機。
嘴角裂開的地方已經癒合，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模樣。
等巴士靠近，和前一次看到時一樣，司機黝黑的眸子咕嚕嚕轉了一圈，直勾勾對上她的視線。
乾裂的嘴角再次裂開，咧到耳根，露出尖銳的獠牙，朝她露出了個極其詭異而又恐怖的笑容。
鹿央忍不住蹙起眉。
遇到這種死纏爛打，長得還丑的追求者，就算是她，也會覺得很困擾。
只不過......
她的目光一直從後視鏡追隨着那輛與他們第二次擦身而過的巴士。
這輛巴士的路線好奇怪啊。
鹿央安靜下來，另外兩人也沒再說話。
宋景涼在她身上吃了兩次癟，也不敢再上趕着找羞辱，控制好自己的精神體，防止它再跑出精神圖景給他丟人現眼。
當那輛巴士第三次經過他們車邊，鹿央終於察覺到一絲微妙的不對勁。
一眼望過去，目之所及，皆是黃土平原，別說遮擋物了，連棵樹都沒有，也沒有上下坡的高低差。
鹿央悄悄釋放出精神體從車底鑽了出去。
等到第四次再見到巴士，她沉默了。
她的精神體一直跟着這輛巴士走直線，巴士回來了，她的精神體也回來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你別一驚一乍的。”
宋景涼翻了個白眼，嘴上這麼說，但也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
不過他沒多在意，從主城出來時，家裏人就給他們從哨兵營里調了兩個S級哨兵保鏢一路保護他們。
加上有嘉嘉這個S級嚮導，雖然他們還是學生，但嘉嘉好歹是S級嚮導，他是A+級哨兵，只要不進入污染區，也不怕遇上野外污染物。
鹿央沒有回答，腦海里響起系統的聲音。
系統：【觸發主線任務：無法返回的巴士。】
“？”
主線任務？
她記得主線任務好像是：凈化污染區。
鹿央：【所以我現在已經在污染區里了？】
系統：【是的。】
新手指南里寫到：三百年前，污染突然降臨，強大的污染物迅速吞噬佔領各個區域，將人類吞噬、同化。
短短一年，人類數量急劇縮減了百分之九十五。
直到人類分化出嚮導和哨兵后，才終於有了與污染物抗衡的力量。
鹿央：【那剛剛過去的那輛巴士上的司機是污染物嗎？】
系統：【是的。】
鹿央震驚一瞬，又恢復平靜。
果然，就連污染物都抵擋不了她的魅力。
系統：【......】
越野車前後座之間用特殊材料隔開，宋景涼越發察覺到不對勁，敲了敲隔板上的小窗戶。
片刻，隔板上的小窗戶被打開，一抹鮮艷如烈火般的紅出現在小窗戶后，一雙不似人類的金色豎瞳掃過後座三人，長相偏妖嬈但不女氣，左耳垂上三個黑色耳釘似乎閃着光，語氣毫不客氣：“幹什麼？”
宋景涼聽了他的語氣，不悅地蹙起眉，他怎麼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發生什麼事了？”
宋嘉嘉心底也騰升起不好的預感。
紅頭髮哨兵眯了下眼，隨後譏笑一聲，毫不客氣嘲諷起他們：“進入未知的污染區已經這麼久了才察覺，就你們這樣的從學院畢業后怎麼加入軍隊？”
而後，也不管他們震驚的眼神，和駕駛座上的哨兵吐槽起來：“我就說現在學校里教的理論知識只是和實操模擬都是繡花枕頭，就該把他們直接扔進軍隊裏待幾天，絕對比他們在學校里學一年有用。”
從鹿央的視角看過去看不到駕駛座上的哨兵，只能聽見他低沉淡漠的嗓音輕應了一聲：“嗯。”
兩人明裡暗裏都在點他們。
宋景涼麵含怒氣，眸光森然，氣得捏緊拳頭，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羞辱。
宋嘉嘉關鍵時刻拽了他一把，安撫似的拍拍他的手背，溫聲細語向紅髮哨兵詢問：“這附近不是沒有污染區嗎？我們怎麼會誤入污染區了？”
看似一個很正常的問題，反而遭來紅髮哨兵更加嘲諷的聲音。
“主城的小公主們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紅髮哨兵雖然冷嘲熱諷，但還是給他們講了發生的事。
“近幾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各個城區附近或內部已經出現了好幾個新的未知污染區，人類能夠存活的面積在急劇減少，不少城區已被未知的新污染區吞沒、淪陷。”
【最終任務：找尋世界真相，進度完成：10%】
“？！”
聽到系統的聲音，鹿央立馬挺直了脊背。
沒想到他講的東西竟然和她的任務有關，你要說這個的話，她可就不困了。
紅髮哨兵卻沒繼續往下說，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看向駕駛座上的哨兵：“前些日子派去第二十號污染區探查的第16小隊走的是不是這條路線？”
“嗯。”
“這麼多天沒傳消息回來，還以為他們折在了二十號污染區，看樣子是在這裏全軍覆沒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絲毫沒有進入污染區的緊張感。
反倒是他們說的話把兩位“主城的少爺公主”嚇得不輕。
別說他們從未進過污染區，這次都是他們第一次離開主城。
連軍隊的人都折了一整支在這未知的污染區，那他們誤入這裏，還有離開的可能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