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這又是哪來的啊？
有驚無險的兌了獎，回到家，虞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對着手機數着餘額。
確認確實沒問題之後，虞雯一頭哉進了我的懷裏：“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我居然莫名其妙多了十六萬。”
我一愣：“不是三十二萬嗎？”
虞雯搖了搖頭：“還有一半是你的。”
虞雯此時像個小老鼠一樣縮在了我的懷裏。我順了順她的後背：“其實我們也可以不分你我。”
或許是窮太久了，突然的一大筆錢反而會讓她覺得害怕。沒有之前偽裝出來的成熟，虞雯現在像個被嚇壞了的孩子，掛在我的身上不鬆手。
剛巧姑姑遛完狗回來了，看着我們兩個的樣子有些疑惑：“需要我再出去一會嗎？”
說的像我們兩個在做什麼奇怪的事似的，等姑姑把一個手提箱放下，坐到了我們身邊。伸手去摸了摸虞雯的手腕：“雯雯你病了嗎？怎麼抖得這麼厲害啊？”
虞雯搖搖頭，坐在我的懷裏攥着姑姑的手：“婷婷...你如果突然有錢了會怎麼樣？”
姜婉凝低頭沉思了一會：“我也不知道，所以正打算問問謠謠姐呢。”
我倆聽她說完，都是一愣，姑姑為什麼突然會考慮這個問題。而且我也很好奇，這個手提箱是哪裏來的，感覺明顯不是我們家裏的東西。
姑姑一邊和我們解釋這兩天幹什麼去了，一邊打開了手提箱：“然後今天他突然就給了我這個東西，他說是禮物，還說是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用，打算問問謠謠姐。”
手提箱打開的時候，是滿滿一箱子的鈔票，而且看樣子，絕對不是冥幣。虞雯瞬間就忘了害怕了，坐到了姑姑身邊，翻動着箱子，從上到下都是錢：“他給你的？全都是？這麼多？”
姑姑的淡定像是有感染力似的，虞雯瞬間也不害怕了，這金額可比她的大多了。
我有點擔心姑姑是不是被人忽悠的私定終身了，雖然這個彩禮的數量很可觀，但是姑姑的幸福更重要：“姑姑你是答應他什麼要求了嗎？”
虞雯也瞬間警鈴大作，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的好閨蜜，生怕她是遭受了什麼非人的待遇，這些是封口費。
見姑姑搖頭，我鬆了口氣。虞雯立馬提問：“那他對你做了什麼嗎？”我剛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姑姑想了想，這兩天龔少陽好像挺老實的：“吹頭髮算嗎？”。吹頭髮還可以接受，我倆同時鬆了口氣，又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虞雯聲音有些顫抖，她自覺姐妹幾人的教育是無懈可擊的，婷婷也一直是聽話的。她實在想像不到這個龔少陽是怎麼鑽的空子：“你們...你們一起洗澡了？”
姜婉凝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這件事本來她不想讓大家知道的，怕她們擔心。姜婉凝突然就明白了那句‘謊言要用另一個謊言圓’的道理了。
沒辦法，只能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當重點，捏造一下事實了：“前兩天龔少陽說有仇家找上門，我們是朋友嘛，我就去幫忙了。打完架衣服有點臟，我怕你們擔心就去他家洗了個澡。雯雯你放心！我沒讓他看見我不穿衣服，門窗也都打開了！他就碰到我頭髮了！”
虞雯相信婷婷是不會騙自己的，整個事情經過也算合理，唯一不合理的只有這個謝禮，不過知道姐妹沒吃虧就行。雖然婷婷沒事，但還是忍不住暗自腹誹：‘打架找女孩子幫忙，這個龔少陽真不是個男人。’
我當然相信姑姑的實力，普通的地痞流氓，就算對方有五六個人，我也相信姑姑完全有能力，讓對方無聲無息的消失。比起姑姑，我更擔心對方，我怕對方真的已經生物圈上的退圈了。但有虞雯在，我還不能直接問對方還活着嗎。
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很久都沒有和姑姑單獨相處過了，而且我也很久沒有擔心過姑姑的安危了。不知不覺中，姑姑已經成長到了，我可以放心的依靠她，放心她一個人到處闖蕩的程度了。但總覺得，當初她連話都不會說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躲到了虞雯的視野盲區，我用口型詢問着姑姑：‘沒死人吧？’。姑姑沒說話，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我就把心放肚子裏了，時間也不早了，哄着虞雯早點睡，我也回了房間。
看了看時間，十點多了，我也回了房間。看着手機上的兩個未接來電，我心思百轉千回。現在是十點多，稍微有點晚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回去。
手機震動了半天，就在我失去耐心的時候，那邊接通了。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呢！這麼晚才打過來！白天幹嘛去了？”
第一句話永遠是訓斥，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因為習以為常了，所以我一點也不生氣，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不咸不淡：“白天上課了，沒聽見。”
那邊沉默了一會，發出他的質疑：“周六還上課？”
面對我的爸爸，我從來說謊都不臉紅，只要能加快對話的進度就好：“大一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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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似乎找不到什麼論點，所以選擇轉移了話題：“天天按時吃飯嗎？是不是沒人看着，你又天天點外賣，吃垃圾食品？”
其實我們幾乎很少點外賣，姑姑伊娃虞雯和謠謠姐都會做飯，甚至偶爾岳瑤也會來投喂我們一下，但我還是承認了：“嗯，天天點外賣，因為寢室沒有廚房。”
但那邊像是聽不懂一樣，又開始了他的訓斥：“天天有錢就知道吃垃圾食品，知不知道爸爸媽媽天天賺錢多累？你再亂花錢，下個月就不給你打錢了，你自己半工半讀。”
我並不想和他爭辯，因為我知道他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而且我也知道他不會真的不管我：“好，我知道了。”
那邊剛想再說點什麼，電話就被媽媽搶去了：“別理你爸，今天生日怎麼過得？”
我一愣，看了看日期。自從幾個生日被我爸爸毀了之後，我再也沒在意過我的生日，而我的生日也只有奶奶和媽媽記得。
“挺高興的，和...朋友一起過的。”如果只有媽媽在的話，我很願意告訴媽媽虞雯是怎樣的一個女孩，我也不介意告訴她我談戀愛了。但是因為爸爸在，所以我並不想多說什麼。
“這麼大的人了，過什麼生日！他給他父母過過一次生日嗎？他現在這麼不懂事，就是你和媽慣的！”
話筒那邊，爸爸的聲音逐漸遠去，聽得出媽媽拿着手機走遠了。
等再也聽不見爸爸的聲音了，媽媽才再次開口：“這兩天太忙了，下班才發現你過生日。買禮物也來不及了，給你打了一千塊錢，和朋友去玩吧。”
翻了翻短訊，確實下午的時候打進來了一千塊錢：“今年生日挺開心的，媽媽我談戀愛的了，今天和女朋友一起過的。”
那邊的聲音明顯高了一瞬：“是嘛？那你...朋友人怎麼樣？”
我知道媽媽聽清了我的話，她只是怕被爸爸聽到：“她家境不太好，也沒有很漂亮。但是她的性格很好，我們很合得來，反正我很喜歡她。”
媽媽說的很含糊，但是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交朋友就是真心換真心，她對你好，你將心比心，也要對人家好知道嗎？不可以仗着人家家世不好，欺負人家啊。”
接下來的對話主要就是我說，媽媽聽着，時不時用含糊的語言回答我。媽媽也會和我說一些公司發生的事情，講講討厭的同事，沒腦子的領導，小聲吐槽一下我爸爸的煩人。我就陪着我媽媽一起罵她們（包括我爸），逗得我媽哈哈笑。
“幾點了？不睡覺了啊！”
隨着推門的聲音，我爸那破壞氣氛的聲音闖進手機里。
“你睡你的唄！我和我兒子聊會兒天怎麼了？”
“我嫌吵！”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眼看就要吵起來了，我也是司空見慣。
“行了兒子，不跟你嘮了。你也早點睡吧。”
我也實在是不想聽見我爸的聲音：“嗯，我睡了，晚安。”
掛了電話，發現奶奶也給我轉了錢：【生日快樂，要好好學習（轉賬：200￥）】
收了錢，問候了一下奶奶：【謝謝奶奶，我聽課挺認真的。奶奶也注意身體，我還有一個月就寒假了，奶奶等我回家。】
那邊遲遲沒有回復，我也是真的困了。伴隨着阿墨翻冰箱的聲音，我沉沉的睡去。
......
小鹿可太喜歡夜深人靜了，有種上了一天班，回到家的舒適感。大家都睡了，也不用自己叼着拖鞋來回跑了。
這個面冷心善的阿墨大哥，每次翻冰箱都如入無人之境。自己選擇乖乖當狗之後，別說翻冰箱了，挑食都不敢。而阿墨大哥吃肉，自己跟在屁股後面可就不只是喝湯這麼簡單了，基本上可以說是它吃什麼，自己跟着吃什麼。
伊娃二哥也是個大好人，開罐頭、剝食物包裝和堅果殼手到擒來不說，還全喂進了自己的嘴裏。
有時候它是真的想和兩個哥哥義結金蘭，但可惜人拜關公，它不知道動物該拜什麼。沒有利益糾紛，小鹿也願意當個大方的修勾。把二哥遞過來的火腿腸咬下一小塊，分給了籠子裏的四弟五弟。
也是不打不相識，剛來第一天，它本來還想滅口的。好在四弟五弟好像並不在意，現在也沒那麼怕自己了。見兩人願意吃自己分出來的火腿腸，小鹿就當它們冰釋前嫌了。
舒舒服服的躺到了白天女魔頭不讓上的沙發，接受着二哥的投喂，它有種人生簡直是易如反掌的錯覺。
感覺自己昏昏沉沉都快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女魔頭房間裏傳來的聲響。小鹿立馬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鑽回狗窩裏裝睡著了。
韓奕謠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先在舔舔和軟軟的籠子前呆坐了一會。小鹿閉着眼睛冷汗都要出來了：[剛剛的火腿腸不會被發現了吧？大哥都這樣了還在翻冰箱？？？]
“阿墨，給我拿瓶水。”
阿墨從冰箱裏找出了一瓶水遞給伊娃，伊娃擰開瓶蓋遞給韓奕謠：“韓女士，發現您正在生理期，需要給您煮些紅糖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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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謠搖搖頭，喝了口水：“明天小葉睡醒，發現活被你搶了，又要委屈了。”
把玩着舔舔和軟軟，看都沒看冰箱一眼：“阿墨，把它放下。”
阿墨動作一頓，把罪惡的尾巴放下，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最後還是把僅剩的一盒果凍推了回去。
韓奕謠看了看躲在狗窩裏，裝作睡着的小鹿有些想笑。感覺晚上也不讓它上沙發，確實有點太刻薄了，但她又實在是不想衣服上沾狗毛。
“一會記得把狗毛打掃乾淨。”
小鹿眯起一隻眼睛，發現女魔頭是看着自己說的，立馬又把眼睛閉上。心裏反覆揣摩她這句話，到底是和自己說的還是二哥說的，畢竟二哥幾乎包攬了全家的家務。
韓奕謠也懶得和它博弈了：“伊娃，幫我拿條夜用的。”把舔舔軟軟放回籠子裏，起身去了廁所。
等韓奕謠回了房間，小鹿這才起身。怎麼想怎麼覺得，女魔頭剛剛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但自己的偽裝應該是無懈可擊的啊？沒道理啊！她是怎麼發現自己裝睡的呢？
但還是乖乖的叼起了掃把，把沙發掃了一遍。遺憾的看了看沙發，難道這個沙發就這麼容不下可愛的小狗嗎？小鹿一臉遺憾和不舍。
突然小鹿靈機一動，把狗窩叼到了沙發上面。這就舒服多了，睡不睡沙發不重要，它要的是沙發的一個態度。
......
一覺醒來，就看見了虞雯和姑姑。剛想說話，臉上的積木就砸了我一臉。
“我贏嘍！”
虞雯一臉遺憾，捏了捏我的鼻子，起身去了廚房：“想吃什麼？”
姑姑一臉雀躍：“開水白菜！”
虞雯手把這門邊探出頭，一臉你耍我的表情看着姑姑：“想不到皮蛋瘦肉粥就一直想。”
姑姑只能被迫點頭：“行吧...”
我還一臉懵，看了看手機，才五點多：“你們？起這麼早？”
姑姑打了個哈欠：“我們還沒睡呢，雯雯說睡不着。”
把她們玩剩下的玩具收拾好，走出房門。小鹿打着哈欠叼來了拖鞋，又打着哈欠回到了狗窩。虞雯正在廚房忙活着，伊娃正在給她打下手。打開冰箱看了看，好吧...又要買東西了。冰箱除了一盒果凍，幾個雞蛋幾瓶水以外，幾乎等於是空了。
要不是有謠謠姐和牧歆葉在，實在想不出來誰能養得起阿墨，也不知道之前的幾年阿墨是這麼忍的。
坐到了餐桌前，感覺虞雯的狀態貌似好多了，對自己成為了一個小富婆接受良好。等虞雯忙活完，牧歆葉也打着哈欠被謠謠姐拽了起來。飯桌上，謠謠姐給虞雯講着理財經驗，虞雯認真的聽着。姑姑直接就當起了甩手掌柜，錢都交給了謠謠姐。姑姑現在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更別說自己的銀行卡了。
而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突然去銀行存這麼多錢可是要被查的，畢竟首先就要確認你的收入是否合法。牧歆葉和姑姑商量了一下，借走了幾十萬，並按照正規的合同還利息。牧歆葉想在這邊買個天文望遠鏡已經不是一天兩頭了，按他的說法，等自己攢夠錢，可能還要兩三個月。
在兩個大富豪的帶領下，兩個小富婆的錢也算是運轉起來了。吃飽喝足后，大家各忙各的。姑姑和韓奕謠一起去存錢，然後再去拜訪老薛。
牧歆葉沒事幹，去找龍虎和白嚴玩，我則是先陪着虞雯去銀行存完錢再做後續打算。
按照謠謠姐的建議，我們目前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所以把錢存進銀行里是最好的，畢竟我們的社會閱歷還不夠，做生意很可能血本無歸，但怎麼存錢就很有講究了。
虞雯按着謠謠姐的說法，除了留下生活需要的一部分開銷，剩下的錢分成了三份。
如果着急用錢的話，第一份數額最大，存一年的死期。第二份次之，存兩年的死期。第三份最少，存三年的死期。等第一年的錢回收之後，留下一部分，再存三年的死期。如果不着急的話，方式是一樣的，數額反過來就可以了。
這樣的話接下來的每一年，虞雯都會有一大筆錢進賬。按照合理的方式去運轉的話，每年從銀行拿的利息就是一筆還算可觀的收入。粗略的算了一下，按照第二種方式存錢的話，等虞雯畢業那年，一共可以從銀行拿到近兩萬的利息，且每年都有一次應對特殊狀況的機會。
對於我們這樣的學生來說，兩萬的收入真的很多了，雖然最起碼要三年後才能拿到這筆錢。但我們幾乎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只需要存錢就好了，這比買賣很賺。
走出銀行，虞雯看起來有種無債一身輕的洒脫感。和剛剛在銀行，拿着計算器算着各自利率，生怕虧錢的她判若兩人。
走出銀行，虞雯深呼吸一口氣，拿着銀行送的獎品撲在了我的懷裏：“謝謝你，不過都存起來真的沒關係嗎？畢竟那些錢也有你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