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都學會裝可憐了
“出息了,都哪裏學的。”
都學會裝可憐了,到底誰才是受害者,是他好吧。
且不說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她說的那般,她倒好先把自己放在了委屈的位置上,指責都不能指責了。
能耐的。
賀景麟身上的怒意被她這一通長篇大論給磨得沒了,抽了抽手還是拉不動,他無奈,“我洗澡。”
“哦。”
她乖巧的應聲后,並沒有鬆手,滿眼期待的看他,“那你能回來睡嗎,我們一起分析這個問題好么,我以前在學校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導師都會跟我們一起分析的,每次分析着就能清晰了。”
賀景麟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沈清禾笑嘻嘻的鬆了手。
在婚姻中,妥協不代表輸。
再說這次他們都沒有錯。
只是因為被一些不是證據的證據蒙蔽了雙眼,再者即便賀景麟再生氣他也沒有欺負自己,最多就是沒有理自己。
可是當她生病的時候,他還是會偷偷地留下來照顧。
她能感受到他的好。
所以她想試着挽回這段因為誤會而在慢慢出現裂痕的婚姻,不想讓這個家散了。
她也想給他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有她,有他,還有他們愛情的結晶,孩子。
賀景麟今天洗澡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足足洗了半個小時才出來,沈請禾就這麼盯着浴室的門看。
這時,宋雨晴發來信息:清寶,你什麼情況,怎麼請假半年,我哥說你體弱需要調理一段時間,這話我可不信啊,不會是賀景麟這傢伙不做人了吧。
沈清禾看完信息是滿滿的感動;沒有,他對我挺好的,我只是着涼了,你別擔心。
宋雨晴打了視頻電話過來,想看看閨蜜的精神狀態,主要也是不相信清清,她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
視頻電話接通,沈清禾瞄了一眼浴室緊閉的門,笑着打招呼,“你下班了?”
宋雨晴盯着手機屏幕瞅,“唇都沒有血色了,這麼嚴重啊?”
“嗯,發燒了。”
“那你不來醫院打針。”沈清禾一發燒就需要打針的事情宋雨晴是知道的,只不過每次沈清禾發燒都瞞着她,生怕影響自己上班。
挺讓人心疼的,做什麼事情之前總是習慣性地先去思考會不會給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會不會為難到別人。
考慮得太多。
沈清禾依舊笑着,抬起打過針的手,把手背湊到屏幕前,解釋,“已經打了。”
“你去醫院打針又不喊我。”
說完宋雨晴兀自補充了一句,故作生氣的樣子,“他陪你了嗎?”
“是他叫的醫生,陪着我打完才去上班的,吳嫂說會議都推遲了,所以你不用擔心的,我真的沒事,再..........再休息一陣子。”
“那就行。”
浴室的門打開,裏面傳來了吹風機的聲音,沈清禾知道他要出來了,匆匆跟宋雨晴交代了幾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看到沈清禾安然無恙,宋雨晴也放心了,說過幾天去看她。
掛完電話,沈清禾下床掀開被子,幼稚的把門反鎖了,門落鎖的聲音彷彿讓她懸着的心也隨着落鎖聲落下。
幾分鐘后,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
賀景麟穿着黑色的睡衣從浴室裏面款款走出來,剛剛落鎖的聲音他聽見了,嘴角扯了扯。
情不自禁地往門鎖上瞄了一眼,未說一個字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全程都沒有跟沈清禾搭話。
沈清禾把燈關了,房間陷入了黑暗,原本黑暗籠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會害怕,這會有他在她一點也不恐懼了。
小時候爸爸跟着楚叔叔外出,她一個人睡,就把自己悶在被窩裏面,蜷曲成一團,手都不敢伸出外面。
被窩裏面她睡在床邊,雖然鼓足勇氣把人留下來了,但是不確定往他懷裏鑽他願不願意,會不會把她扔出去,或者因為不喜歡而直接起身走人。
所以沈清禾不敢冒進,只得躺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出乎意料的是賀景麟躺進去以後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
這讓沈清禾轉着眼珠子找話題,被窩下她的小手緊緊扣着手背,“你睡了?”
“嗯。”
睡著了還會說話?
她又試探的問了一句,“你困?”
“嗯。”
靜默了幾秒,沈清禾又問:“我們可以分析問題了?”
“嗯。”
沈清禾深吸一口氣,沒敢往他身邊靠,唇瓣剛張了張,一隻手就摟着她的腰把人往懷裏帶,突如的力量,讓她猛的撞擊在他的胸膛,她哭了。
不是因為撞疼的。
是因為這幾天他的冷落,讓她害怕了,委屈了,受傷了,溫熱的眼淚因為側躺着,順着鼻子淌到嘴裏,鹹鹹的。
低低的抽泣聲讓賀景麟的胸口一悶,他低眸,抬手憑着感覺給她擦眼淚,動作不溫柔,語氣中還帶着不耐,“哭什麼,不是按照你的要求睡這了,還不高興了?”
這話一出,沈清禾沒有忍住,直接鑽進了他的懷裏,嗚嗚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人就讓人心疼,像是被欺負狠了。
說實話,領證這麼長時間以來,賀景麟還是頭一次見到沈清禾這麼哭,莫名的就想抽自己,他知道這幾天他對她不好。
可是就心愛的人打掉自己的孩子這件事情,是個男人都會有脾氣的,難道他就不能發脾氣了?
現在看她這麼哭,他是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嘆氣一聲,像是妥協般的柔軟了,“別哭了,有事說事,不哭了好?”
沈清禾還是哭着,不是她想哭的,是忍不住。
雖然知道他生氣是有原因的,但是被冷落是事實。
賀景麟蹙着眉,重重嘆息一聲,“哭吧,哭吧。”苦累了總能停下來。
心裏是這麼想的,手是誠實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地撫摸着她的背,還時不時地像哄小孩子睡覺那般拍拍。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他胸膛一片濕潤,粘着皮膚貼得緊緊的,印出胸前的肌肉,“還哭嗎?”
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是詢問的意思。
那意思就像是你還想哭,繼續,我等着,等你哭完了。
哭完后,沈清禾舒服多了,帶着重重的鼻音回答,“不哭了,我們分析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