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鬼 小山坳遇知音,劍中情情中意 1
小小前提記:蕭蕭風聲起,狂風落葉飛。山地世界藏乾坤,十里一地不同天。天地誰人衣闕揚,瀟瀟洒灑妙公子。何人悲泣山間立,風水相和盪迴腸。由何如此鳴不已,三山五湖四海內,哪人兄弟相呼稱。山野仙人君助力,了得天外是大天,破開雲霏方知明。兄弟在此多拜謝,定然不忘恩相助。
我很迷惘,不知此時離開,是不是太對不起芙,但是我真的不想傷害芙。芙只能請你諒解我了,我一定救出兄弟。我頭可斷,血可流,兄弟之情萬萬割捨不掉。是人終須死,死前能完成自己生命中必須堅持的事,就算我踏上黃泉這條不歸路,又會有什麼可惜。
啊!我沒命的狂奔起來。原本風還是很微弱的,但是現在風變得很暴躁。他怒吼着,踢蹬着,撕咬着我,我渾然不顧。以我現在的功力,雖仍沒有突破到三轉混世功第一重天——天緣混沌層,但是再加上我如今不知為何的憤怒,也已經足夠我現在以每秒二十米左右的速度奔跑了。我就這樣瘋狂了整整一夜。這一夜,我不知穿過多少條街,多少片林,又有多少座山。最後,我只覺天旋地轉,乾坤飄蕩,景物件件消失於眼前,就這樣我栽倒在地,死厥過去了。
多少世界夢中度,虛浮年華光陰流。我再次醒來是在夜晚,好在今夜還有月亮,而且還正圓,頗是明亮。但是這明亮的光無法驅散我心中的苦澀與難過。我看着滿山的,應該可以說是綠樹紅花的東西全都失去了他那光輝色澤,披上一層層看不透的慘灰色。我不知道黑夜帶來的就是這種與本身不符合的死寂之色,還是我的內心蒙上了一重重的厚實鎧甲,縱使我何等努力,也是無法觀察生命原本的活力。
風隨着天色的越來越淡漸漸的越刮越大。風呼嘯着從我身邊打着捲兒擂過,扯開了我裹身的長袍,袒露出白色裹身衣。風帶起我那素白,只帶有一些天藍色的圖案的長袍。我任由風輕易肆虐我的身體。就這樣,風沒有止歇的抽擊、鞭打、擂錘着我。終於我哭泣了。是風傷了我嗎?是風的力量傷到了我嗎?是風毫無眷顧的攻擊讓我心寒流淚了嗎?為何,我堂堂七尺男兒,總是經常流淚呢!為何我總是這般無能呢。
涓涓細流泠泠聲,道道溝壑想接連。奔騰不已命如此,奈何我是那水流。
啊!為什麼?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顆顆瑩瑩珠貝淚,閃閃爍爍赴源流。我腦子裏閃過一串串的的圖片,從我初臨此地,到結識芙和銀。我內心趟過一絲絲暖意,是的,感情是真的。這世上什麼都可以造假,但惟獨情是造不出來的。嗚嗚嗚,銀,大哥救不出你,死也不罷休。兄弟等着我,等着我。我馬上就會來救你。
心裏的崩潰難道是會傷及五臟六腑及四肢軀幹嗎?不,我內心嘯吼着,面部肌肉扭曲的不能再扭曲,筆挺挺的投入大地的懷抱。我使盡渾身解數仍就是無法動彈一根手指。我緊咬着牙齒,嘴中鮮紅的液體流淌出來,怒視自己無用的眼睛也打起了出資的念頭,一縷極細極細的血線在鼻子旁邊顯現出來。不知是情感的憤怒,或是某種東西的寄託,又或是別的不知是什麼。我終於可以動一下手指了,就是這一點的進步,給了我巨大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心中一直相信人在絕對的困境中會產生奇迹,抱着這樣的念頭。我手指連動,指決掐了出來。金色的火焰跳動着,嘶鳴着,充滿了可斗的情感。我將內力逼進了火球裏層表面,氣勁托飛起火球。那團流金之火很是有型的打了個旋,做起優美的落體運動,一個堪稱經典的拋物線就展現了出來。那團火焰的落地點赫然是我那極具扭曲的身體。
一聲暴喝從遠方傳來,帶起一股勁風,一股對我來說甚是強大的力量打飛了我的十方度劫道:“小鬼,你在幹嘛。”
我吱吱嗚嗚的就是一個字也仍是沒吐出。其實我是想說:“來者何人,是敵是友。”
“小鬼,滿是有福氣的嗎。”那人講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后就是一掌打在了我的後背心。在這一掌后,我只覺渾身開始恢復,但同時睡意如海潮般湧上,我竟然無法抵抗,哪怕是一秒。
昏迷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我不知過了多久。我猛地使勁搖頭,似是想記起什麼,可是一片混沌便是現在的我最好的寫照。
這裏是哪裏,究竟是何人出的援手。對方是敵是友,或是什麼都不是,那他救我有什麼企圖。以我的力量還不足以與那人相抗,接下來我該如何應對那人的招數。我必須活下去,哪怕是只能完成一個願望,我也得救出我在這世界的兄弟——是唯一一個還有救得兄弟。大哥兄弟可能救不了你了。兄弟我很有可能違背如昨的誓言。大哥。我呢喃出了聲音,淚水打濕了眼瞼。
“堂堂七尺男兒,卻做女子之態。好個不害臊。”一頭飛發燦銀光,滿面皺紋卻活光,甚是熠熠有光彩。眼睛炯炯射虹光,一身青灰帶銀白,腰寄斜月橫眉劍的老者道。
“在下鬼精靈,承蒙長輩關照。實是銘感於內附,但前輩所言,晚輩實難苟同。”我曲身作禮,恭聲道。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原本就是皺皮一堆的臉,在這笑聲中都隆起一座小丘了。都說人在笑中度,恍不覺時間過。可這老者也卻是厲害的緊,竟然足足笑了一分多鐘,實是叫我目瞪口呆,無話可講。
“小兄弟,那你說我哪裏講錯了。”
“前輩既然稱我為弟,我也就不說客氣話。”我挑了一下眉毛道:“自古就有巾幗不讓鬚眉之詞,女子何處不如男。男者自是雄壯如牛,女者雖是窈窕柔弱,但是有些男子何嘗不是被女子騎大馬。天地有道,說什麼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其實,全***的屁話。天若有意,天在何處;地若存識,地在何處。一切幻象皆出自本心,女子若有心勝男子,男子又何嘗不被擊的體無完膚,顏面無存。”我頓了一下,抬頭看看洞頂:灰褐岩壁波浪狀。
我又接着道:“情到難處發自心,淚從心出有何羞。自言正道皆君子乎,我看未必。君子者,內在也,非外表華麗也。人若是君子,又何必顧於表面,處處花枝招展,活是一女子姿態,只叫人笑話。流淚者,也非懦弱者。流淚流淚只為情。”我又想到芙和銀,情難自禁,淚糊眼睛。
“兄弟之言,甚是慨嘆。叫老漢......”老者欲言卻止,好是有什麼難言之言。
“老者不嫌棄,我稱你為兄,也不枉我們交識一場。”我見老者是有苦楚,頗是感傷。於是有拉他出困境的想法,直接道。
“承蒙兄弟不嫌棄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豈敢違了兄弟之意。”老者聞言思緒飛揚,凝神定氣道。
“大哥救我,還未曾恩謝。大哥待我如弟,我無力報答,要是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滿臉肅穆,無一絲調侃。
“兄弟之言,身為大哥,甚是安慰。”老者突然神情一暗道:“我們出去聊聊。”
我突然感覺氣氛異樣,很是不對。難道大哥,有什麼難言之言,但是就算是難言之言也沒必要到外面去。我心裏暗暗警惕。
風很溫柔的撫過樹葉,颯颯聲飄揚開來,如歌如鈴,叫人陶醉,彷如不遠處盪來一股濃郁的酒香。那滑溜溜,冰涼涼的入喉感覺,叫人回味無窮。滿山儘是陶醉之色,不然葉子怎麼會是紅的呢。不對,這是楓葉,那麼說這裏離北國已經很是接近。看來我得儘快去弄身衣裳,不然沒被別人幹掉,也會被凍死。以我如今的實力,還不敢大話說什麼寒暑不侵。只有當我達到大天道的第一層始圓道,我才敢說。
真是應了古語“桃花依舊笑春風”,人面難再舊。水聲清泠依舊響,風兒總是玩我衣,昨夜恩人今日敵。
“出招吧,兄弟。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挑挑眉,一手張揚撫佩劍道:“這裏也是該多座新墳了。”
我看見他的眼睛不再炯炯有神,滿是凄灰暗淡,鼻翼不停的煽動,滿臉是回想的出神狀。我心裏明白,他心裏肯定有什麼放不開的結。突然,他落淚了,表情還特別的悲慟。
“啊阿啊,竟然流淚了。平生第一次流淚,我還以為不會流淚了。哈哈哈。爽,真爽。”他忽然大笑不止,言語癲狂,恍若瘋子。要不是我認識他,我只能認為這人就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