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三段視頻
許桑滿剛剛坐上車子,開口問道:“我們要去哪兒?”她直勾勾地盯着身旁開車的祁泠寒。
雖然許桑滿還不知道祁泠寒會帶她去哪裏,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跟着他走不會出問題的,直到她看到蘇燃和小言,聽到祁泠寒讓小言留在病房守着祁學杭,她意識到事情已經不簡單了。
更是祁泠寒說的“出去一趟”,更讓她確信今晚要發生一些事情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祁泠寒語氣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去老宅。”聲音冰冷得彷彿能掉下冰渣子來。
他英俊的臉龐此刻緊繃著,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就在蘇燃到來之前不久,祁泠寒接到了鹿北安打來的電話。
鹿北安可是個辦事利落的合格助理,這不,他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就把祁泠寒交代給他的任務給完成了——查清近幾年祁學杭的狀況。
然而,當鹿北安將調查結果告訴祁泠寒時,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祁泠寒也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原來,鹿北安查到的情況跟他自己一開始所設想的完全不同。
誰能想到,這幾年裏,祁學杭居然一直有去看心理醫生!
而且這個消息還是鹿北安花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幾經周折才好不容易探聽到的。
但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真正令鹿北安心頭一震的是,那個平日裏在眾人眼中總是瀟洒不羈、玩世不恭的祁學杭,竟然會做出自殘這種極端行為!
祁學杭的自殘行為竟然已經發生了十餘次之多!
每一次自殘過後,他都會馬不停蹄地前往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頻繁出現的自殘場景似乎漸漸成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自殘的次數多了,祁學杭逐漸對這種行為產生了麻木感,甚至習以為常。
他不再像最初那樣感到恐懼或內疚,反而覺得這是一種無法擺脫的習慣。
更令人感到震驚的是,由於自殘的次數實在太多,每次都需要用白紗帶來止血這件事開始讓他覺得異常麻煩。
為了避免這種繁瑣,他乾脆選擇將白紗帶時刻攜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連他自己也無法預測,下一次想要自殘的衝動究竟會在何時突然湧現出來。
經過多次與心理醫生的交流和診斷後,結果表明:祁學杭患有嚴重的病態極端思想。
而他每次自殘行為的發作,往往都是在病情突發之時。
每當看到鮮血流出,那鮮艷的紅色竟能令他莫名地興奮起來,彷彿血液具有某種神奇的魔力,可以刺激他的神經,使其瞬間進入一種特殊的狀態。
與此同時,身體對於疼痛的感知似乎也被自動屏蔽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於自我保護和內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奇妙機制。
心理醫生試圖通過對話和藥物治療來緩解他的癥狀,但效果並不明顯。
祁學杭的病態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這種自我傷害的行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依賴它。
鹿北安給祁泠寒發了三段祁學杭在諮詢心理醫生的視頻,這些視頻記錄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苦和掙扎。
第一段視頻:去年的十月二十日
視頻中,心理醫生看到祁學杭胳膊上的一道新傷痕,關心地問道:“你又划傷自己了?”
祁學杭面無表情地回答:“是啊,我又划傷自己了。”他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絲病態的笑意,“我看到傷口流出血,我竟然感到一種快感,莫名地開心……”他的笑聲變得有些嘲諷,“醫生,你說我的病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啊?”
心理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試圖引導他表達內心的真實感受:“祁學杭,你能告訴我,為什麼看到血會讓你感到開心嗎?”
祁學杭沉默了一會兒,眼神空洞:“我不知道,就是一種本能反應。看到血,我就莫名覺得開心,我已經很久沒開心了……”
祁學杭的自殘行為似乎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他通過這種方式來逃避現實中的痛苦和壓力。
血讓他感到興奮,屏蔽痛感,讓他暫時忘卻生活中的煩惱和困擾。
然而,這種病態的滿足感只是暫時的,每次自殘后,他都會陷入更深的自責和痛苦中。
心理醫生建議他嘗試其他方式來應對壓力和情緒,比如運動、冥想或者與朋友交流,但祁學杭似乎對這些建議並不感興趣。
祁學杭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良久。
最終,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謝謝醫生。”然後,他站起身,默默地離開了診所。
心理醫生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
他知道祁學杭並沒有真正接受他的建議,也沒有真正理解自己的問題所在。
他只是習慣性地來診所,習慣性地回答問題,習慣性地離開。
心理醫生搖了搖頭,感到無能為力。
第二段視頻:今年的六月十五日
在心理診所的房間裏,祁學杭坐在那張熟悉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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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陽光明媚,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充滿了生機與活力。然而,這些與他無關。
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孤獨地站在黑暗的角落裏,無人問津。
這一次,他的胳膊上又多了一道新的傷痕。
心理醫生看到那道傷痕,眉頭微微皺了皺,心中一陣刺痛。
“你怎麼又划傷自己了?”心理醫生關切地問道,“你今天見到誰了?”
祁學杭坐在椅子上,語氣輕快,但眼神中卻透着一絲無奈和無助。
“我今天見到我哥了。”
心理醫生知道,祁學杭口中的“哥”是他的堂哥,一個在他生活中佔據重要位置的人。
祁學杭一直渴望得到堂哥的認可和關愛,但現實卻總是讓他失望。
“我跟他打了招呼,”祁學杭繼續說道,“但是他沒怎麼理我……他不想跟我說話,更不想看到我……很快就走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
心理醫生試探性地問:“你還在期待你哥會和你關係和好如初嗎?”
這個問題似乎觸動了祁學杭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他愣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有期待,有失望,有痛苦,也有無奈。
“當然了,我一直都在期待。”祁學杭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有些自嘲,“可是我越是期待,他就離我越遠。現在只要我一靠近他,我猜他都只會覺得我是在算計他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聽不見。
心理醫生看着他,心中一陣酸楚。他知道,祁學杭的內心充滿了孤獨和無助,他渴望得到親人的關愛和理解,但現實卻總是讓他失望。
祁學杭的堂哥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但他們的關係卻一直不融洽。
祁學杭一直期待着能和堂哥重歸於好,像六年前那樣親密無間。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堂哥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甚至有些排斥。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躲着我?”祁學杭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解和委屈,“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談談,想讓他知道我真的沒有惡意。”
心理醫生輕聲安慰道:“有時候,人們會因為過去的經歷和誤解而對某些事情產生偏見。你堂哥可能也有他的顧慮和擔憂。”
祁學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苦笑道:“也許吧。”
他哥始終認為他的接近和示好,猶如糖衣炮彈一般,不過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在暗地裏耍陰謀詭計,妄圖搶奪自己的家主之位。
想到這裏,祁學杭冷笑了一聲,心裏冷意更甚。
心理醫生知道,祁學杭的自殘行為和病態思想與他內心的孤獨和無助有很大關係。
他渴望得到親人的關愛和理解,但現實卻總是讓他失望。
這種期待與現實的落差,讓他感到極度的痛苦和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