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太子妃
晏行知的話說出口,聽得舒京明卻是心中一驚。
他趕忙低頭:“小女,沒有這個意思的。”
要是舒月執意退學,那便是對晏行知有所不滿,他這一句話,還真是將後路堵得死死的。
等舒京明說完,晏行知唇角勾起笑意:“那便好,舒尚書還有事?”
“微臣,微臣告退。”
舒京明有些無奈,他還能說什麼,只能先行告退。
“福文,去送一下舒尚書。”
“今日舒四娘子沒來學知館,就當休假了,明日可莫要遲了。”
晏行知抬手,福文上前跟在了舒京明身後。
等舒京明離開,晏行知唇角的笑才落下。
當舒月得知,是晏行知的阻攔,她才沒能成功退學的時候,氣的在心中罵了晏行知一晚。
不讓她退學,她就做晏行知最討厭的事情。
舒月就不信,到時候她聲名狼藉,學知館的夫子還能容忍她。
翌日,舒月剛到學知館就聽劉夫子說。
學知館教授棋課的夫子病了。
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本來還以為以後都不用上棋課了。
然後就聽劉夫子說,新授課的老師,是太子殿下。
舒月手中的棋子,在聽到這句后,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怎麼會是,晏行知?
“舒四娘子,你的棋子掉了。”
坐在舒月身邊的謝兮瑤提醒了一句,而後彎腰去幫舒月撿棋子。
“誰人不知,舒四娘子可是個臭棋簍子,難道,是怕上棋課啊。”
跟晏淑寧一向交好的兵部侍郎之女燕丹丹冷哼一聲。
舒月沒有理她,而是專心去撿棋子。
她的棋一向下的不好,所以前世的時候,晏行知便手把手的教她。
輸一顆棋,她便要聽晏行知的話,喝一碗補藥。
所以在教棋的時候,晏行知顯得格外有耐心。
只不過到最後,舒月都會被他殺的片甲不留。
放置在別院的棋盤上,留下最多的,是兩人歡好的痕迹。
下棋給舒月留下的記憶,只有入夜後,手中握滿的棋子,還有他絕對的掌控。
想着這些事情,舒月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
抱着棋簍便一頭撞了上去。
晏行知的手伸出,穩穩握住了舒月的胳膊。
舒月抬頭看到是晏行知,猛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後退幾步。
晏行知接住棋簍還給她。
“拿好。”
晏行知那雙黑眸中染上幾分不悅,但終是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將棋簍放到舒月的手中走上前去。
謝兮瑤將自己撿到的棋子放到舒月的書案上。
“多謝,謝娘子。”
舒月轉頭看着謝兮瑤笑了下。
謝兮瑤搖頭:“無礙,快上課吧。”
今日的第一堂課便是棋課,晏行知坐在上頭緩緩講着。
他聲音沉穩但卻很有力,頓挫之間似乎還有幾分肅殺之感。
舒月卻是聽的心不在焉,在棋簍中分着黑白棋子。
她的位置很靠後,趴下后,晏行知便看不到舒月的身影了。
晏行知皺了下眉,捻着棋子的手落下,而後起身。
“孤講的課,很無聊?”
身邊突兀的傳來一句話,舒月被驚到,慌張起身:“學生愚笨,不善棋藝。”
刻意拉開的距離,讓晏行知心中的不快,簡直快要抵達頂峰。
“殿下,舒四娘子確實不擅長棋藝,您就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燕丹丹看着舒月棋盤上,散亂放着的棋子,譏諷一句。
她和晏淑寧關係最好,是晏淑寧最忠實的狗腿子。
晏淑寧看不慣舒月,她可不就想方設法的羞辱舒月嗎?
“孤問你了嗎?”
只不過沒想到,沒等舒月說話,晏行知先一步開了口。
“出去。”
“啊?”
燕丹丹還沒反應過來,便對上了晏行知看來的目光。
那股壓迫感,讓她不自覺的顫抖了下。
“我,我這就出去。”
等到燕丹丹離開,滿屋子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學知館的學子大多都是皇室中人,又或者是朝中大臣的孩子。
說一句非富即貴也不為過。
所以以往夫子們也從未太過苛責他們。
今日是晏行知來學知館上的第一堂課,燕丹丹就被罰了出去。
“不善棋藝,散學后,來東宮尋孤。”
“你既做了孤的學生,若是連執棋都不會,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連累孤的名聲。”
晏行知垂眸,看着舒月擺的亂七八糟的棋子。
她不喜歡下棋,滿上京貴女會的東西,舒月一樣也不喜歡。
哪怕前世的時候,他手把手的教。
與其說她不喜歡這些,倒不如說,舒月不喜歡的,是他。
舒月低頭,趕忙將棋子收起來。
“學生,學生回去練練就好了。”
她才不要和晏行知獨處一室。
“伸手。”
舒月的話說完,便得了晏行知這兩個字。
她抬頭,眸光閃動,不敢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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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娘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手,戒尺隨之而來,落在她掌心。
看似很重的落下,實則力道卻掌握的剛剛好。
輕微的疼,還有些癢。
“頂撞夫子,再留你一個時辰。”
舒月捂着手,有些委屈,她哪裏頂撞他了。
“我知道了。”
聽到舒月這句,晏行知才轉身回了座位。
眾人看着舒月被罰,更是大氣不敢出。
只不過不知為何,總感覺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一堂課過去,舒月老老實實的不敢再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散學,一想起還得去東宮找晏行知,舒月都想暈過去了。
“太子殿下性情雖然冷清,不過棋藝高超,師從一品國手柳先生,他肯費心教你,將來你的棋藝定然會有所突破的。”
謝兮瑤看着舒月一臉苦悶,出聲安慰了一句。
“是啊,舒姐姐,你要是跟着太子殿下學棋,一月後的聯考定能拔得頭籌。”
姚妙音手中拿着個蘋果走過來。
學知館中,除了和晏淑寧玩得好的燕丹丹幾人,剩下的,對舒月沒有什麼惡意。
聽到姚妙音的話,舒月才想起來。
前世的時候,因為晏淑寧落水的事情,舒月被罰禁閉一月,錯過了一月後的學知館聯考。
這次受罰的變成了晏淑寧,舒月自然是要參加聯考的。
“話說,你們決定好聯考的人選了嗎?”
姚妙音咬下一口蘋果問了句,舒月搖頭起身:“我先去東宮了。”
謝兮瑤點頭,看着她離開。
福文就等在學知館門口,見到舒月出來,笑着引她往外走。
“四娘子可算出來了。”
“勞公公久等了。”
舒月淡聲說了句,只感覺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一樣。
她越是不想同晏行知有關係,反倒是陰差陽錯,同他關係越來越近。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隻手在推着她走一樣。
“福文公公。”
不知走了多久,忽而聽到一道女聲。
舒月抬頭,東宮門口,身着天水藍色衣裳的女子笑的溫婉,朝着福文問好。
“姨母擔心殿下公務繁忙,還未用飯,特意讓我給殿下送些吃食來。”
“哎喲林娘子,這種事兒怎麼能勞煩您親自來呢。”
聽到福文的話,舒月一瞬愣住。
想起前世在別院時,丫鬟的話。
‘殿下和永寧侯府的林娘子不日就要完婚了呢。’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太子妃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