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交換條件
姜聖義眼神一凝，沉聲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孫德昊微微一笑道：“據說你們姜家得罪了青龍山，全族被下了詛咒，可有此事？”
“得罪青龍山？放屁！”
姜聖義目眥欲裂道：“分明是彭懷有先找事！倘若讓我抓到他，必將他抽筋扒皮，碎屍萬段！”
事關兩位寶貝女兒的安危，姜聖義很難保持繼承人該有的冷靜！
“不管是誰起事在先，你們跟青龍山成為敵人，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孫德昊意味深長道：“兩個閨女是我看着長大的，你我之間也是老相識。我願作為中間調解人說服青龍山，讓他們及時收手，放過姜家一馬。”
姜聖義臉色一沉！
孫德昊這是不打自招，擺明着告訴他孫家與青龍山沆瀣一氣！
正當要發火時，姜老放下茶杯淡淡道：“既然你話說到這份上了，該開條件了。”
孫德昊嘿嘿一笑，抱拳道：“姜老爺子，晚輩只有一個要求，姜家斷絕與陳楚升之間的關係。”
姜老眼睛一眯：“只有這個？”
孫德昊笑道：“不錯！陳楚升的履歷我都調查清楚了，他固然有些本事，但僅限於個人。”
“而且憑他的能耐，是絕對無法與任何一個群體勢力抗衡。尤其上升到世家，他根本不夠看的。”
“所以你們廢掉一個陳楚升，而與青龍山重歸於好，是個很划算的買賣。”
姜老略作沉吟，笑問：“既然你們都覺得陳楚升只是尋常之人，為何偏偏要讓我姜家與之斷絕關係？”
“那是因為他狂妄自大，接二連三踩到我孫家底線，我孫家看他很不爽。”
頓了頓，孫德昊道：“再者，出於私人恩怨，他搶走了我預定的兒媳婦林清歡，這讓我很沒面子。所以於公於私，我都只是在針對那陳楚升而已。”
“這就沒道理了。”
姜老手指輕叩桌面，緩緩道：“拿陳楚升與我姜家命脈作為交換籌碼，是你們把陳楚升看得太重了，還是把我姜家看得太輕了？”
“這……”孫德昊語塞。
“呵呵。”姜老冷笑聲，拍桌呵斥道：“滾出去！”
孫德昊臉色一變：“老爺子，你這又是何意？難道在你眼裏，姜家未來比不上一個鄉下人？”
姜老冷聲道：“那小夥子對我姜家有大恩，我若為了孫女兒的命，就將他踢出局，那豈不是讓世人誤認為我姜家都是些見利忘義之人，薄情寡義之徒？”
“到時，誰會願意與我姜家成為朋友？孫德昊，你們這點伎倆太過幼稚，真以為老夫看不透？”
孫德昊表情凝固，擠出笑容道：“不愧是姜家家主啊……”
他提出條件，並不是畏懼陳楚升，更不是怕陳楚升有姜家庇護，孫家不好下手。
讓姜家與陳楚升斷絕關係是其次的，最主要目的是影響姜家的名譽。
並以此為柄，預謀在接下來的江南大會上對孤立姜家，對姜家發難。
沒想到被老爺子一眼看穿了。
“老爺子。”
孫德昊起身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姜家跟那陳楚升廝混一起，只會被他拽進深淵。就算你對自身有把握，那你難道不想救你的孫女兒嗎？”
姜老臉色一沉，怒斥道：“滾！”
聲音如洪鐘，震得孫德昊心肝劇顫。
“好好好，老爺子，那晚輩告辭了！”
孫德昊敷衍抱拳，轉身離開。
“爸，這孫德昊太囂張了，這是明擺着威脅我們，要我們姜家給他們孫家當附庸！”
姜聖義憤恨道！
姜老緩了口氣，難得欣慰道：“你能看出這點，倒也不錯。”
頓了頓，眼神凝重道：“我猜，他們孫家是想將建武變成姜家的埋骨地啊。”
姜聖義點點頭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顏兒還沒有脫離危險，玉兒也有可能……他們這是在布死局！”
姜老搖頭道：“對付一個孫家，本身就有些吃力，若再加上青龍山，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陳楚升！眼下只有將全部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您認為有多大把握？”姜聖義問。
姜老搖搖頭：“那個小夥子很特別，在他身上我看不出半點深淺。他可低入幽冥，也可欲比天高。總之，林家看不上他，未來必會後悔；孫家招惹他，日後必釀成覆滅之禍。”
“咔——”
房門打開。
姜玉從病房裏出來。
“你姐姐怎麼樣了？”
姜聖義牽強笑問。
姜玉輕輕搖頭。
姜聖義陷入沉默，擠出笑容道：“不礙事，陳楚升一定有方法救你姐姐。”
“爸爸。”
姜玉沉默幾息，美眸閃爍道：“如果姐姐繼續這樣，你會怎麼辦？是答應孫家的要求嗎？”
她在裏屋病房，都聽到了。
“這……”
姜聖義語塞。
“為了一個外人……我不想姐姐死。”
姜玉輕咬粉嫩的唇瓣，美眸充滿哀怨。
“玉兒，你這想法不對。”
姜聖義嘆道：“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小子，但不論是青龍山還是孫家，他們對我們的仇恨並非來源於他。”
“我不相信他能救姐姐。”
姜玉緊握玉手道！
姜聖義蠕動嘴唇，一些安慰的話蹦到嘴邊，實在說不出口。
畢竟孫家與青龍山聯手，單靠陳楚升一人，理智告訴他，是根本無法抗衡的。
這時下人來報，陳楚升回來了。
“等下見了面，你不要說話。尤其對他的懷疑，最好不要表現出來。”姜聖義對小女兒勸道。
姜玉美眸含淚，瞥過嬌美的臉，這是她第一次在父親面前任性。
姜聖義無奈嘆了口氣，讓下人將陳楚升請上來。
“小夥子，你追到彭懷有了嗎？”
姜老問。
陳楚升擺手道：“追是追到了，但那老傢伙很狡猾，搞了個借身。不過現在不需要找到他本人，我已決定換種方法了。”
頓了頓，看向姜聖義道：“你派人去趟青龍山，搞來一捧他們祭祀老祖的灰土。”
姜聖義一愣：“你要這些做什麼？”
陳楚升淡淡道：“我已經失去耐心，既然他們想借姜玉命牌威脅我，那我便讓他們親手將命牌送來。”
姜聖義匪夷所思問：“他們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你認為他們有可能會服軟？這太不現實了。”
陳楚升皺眉道：“我做出的承諾，是不會食言的。你若不信，大可不做。”
姜聖義欲要說什麼，姜老眼神制止，然後對陳楚升笑道：“小夥子，不是不做，而是青龍山已經與我姜家撕破臉皮，現在去青龍山請一捧灰土，難度會很大。”
陳楚升無語：“你們姜家不是全族尚武？找些精幹的人，直接去搶不就成了。”
語出驚人，姜老不禁苦笑道：“可這麼一來，姜家可真就與青龍山樹為死敵了。”
“難道現在不是？”陳楚升反問道。
姜老頓時語塞。
“如果爸爸照做了，就會失去與青龍山談判的籌碼。那麼姐姐的命，就會捏在別人手中。”
姜玉聲音很輕，但很冷：“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真的能救回姐姐嗎？”
陳楚升頷首道：“我確信，他們會將你的命牌老老實實的交給我。而我更確信，有了你的命牌，我可以讓你們姐妹倆徹底擺脫威脅。”
“我不在乎我自己，如果你能救回姐姐……”
姜玉盯着陳楚升，溫柔的美眸充滿決然：“我就放棄學業，馬上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