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能把他嘎掉嗎?”蘭因低低一笑,半張臉都在陰影里。
他是個霸道的男人,哪裏容許除了自己以外,別的生物來欺負自己的娃,哪怕是娃他祖父都不行!
駕駛座上的派克見閣下快要開始陰暗爬行了,有些瑟瑟發抖。
這些有了蟲崽的雄蟲都是這麼可怕的嗎?
但更可怕的還是他家隊長。
“閣下,雖然斯格爾·葉瑟蘭琳死去會造成很大麻煩,但若是您下令,我定會將他的頭顱取來獻給您。”
泰拉瑞斯認真道。
蘭因甚至懷疑,若不是在車裏,這貨還會像個騎士一般跪下來,執着他的手,來一下鄭重宣誓。
阿奇柏勒也不甘示弱,道:“區區一個斯格爾,我也能幫你殺了他!”
蘭因對於雌蟲們的爭強好勝司空見慣。
他懷裏的小東西道:“雄父,我不想你為了我去殺蟲。”
蘭因想起斯格爾到底洛可的雌祖父,這個世界的暫且不提,洛可世界的那一個在夢境裏也算得上兢兢業業教導子孫的好祖父。
而且…蘭因和洛可那雙紅眸對視着。
這個小蟲崽可是一點也不老實,等級明明有了2S,可以輕而易舉地讓那些針孔快速癒合,偏偏留了下來,目的很明顯,就是讓別蟲發現,那是半點虧都不能吃。
蘭因覺得洛可像他,看上去比維利希聰明。
這一點肯定是遺傳他的。
蘭因不要臉地想。
然後,他道:“好了,我是熱愛核平的蟲,就是隨便說說,怎麼可能隨便殺蟲。”
再說殺了斯格爾的後患無窮,不說對蟲族社會有什麼動蕩,就說他有十三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洛可的雌父,除非斬草除根,否則仇恨一直延續下去。
所以對付斯格爾,不能是簡單粗暴地嘎蟲,得逮到他的弱點來。
蘭因邊想着,邊吩咐派克開去醫院。
洛可現在看着沒有事,但蘭因還是不放心,要是小東西一不小心失血過多死了,就算把葉瑟蘭琳家族全屠了,也無法挽回。
“雄父,我沒有事,不用去醫院。”洛可在雄父懷裏美滋滋。
昨天他和雌父去送兩個哥哥入校,回來的時候就睡著了,等再次醒來時是在雌父的房間。
他有些奇怪,但剛走出房間就被大伯抓到。
孩子比大人想像得還要敏感,洛可能察覺到席迪翁的殺意,他當場就喊了一聲大伯,讓席迪翁愣了一下,然後用從雌父那裏學來的技巧,從席迪翁手裏逃走。
但洛可的等級再是高,那也沒有受過多少正規的訓練,在曾經做軍雌的席迪翁眼裏還不夠看,所以又一次被抓住了。
洛可經過一系列陰謀論后,終於不得不承認,席迪翁根本不認識他。
隨後就是冷漠的雌祖父,冷漠的叔叔伯伯,冷漠的哥哥們。
他們都不記得洛可。
洛可有些傷心,但更讓洛可傷心的是,他們在基因鑒定他是雌父的孩子后,還要抽他的血。
洛可就知道了,這一定不是他的家。
雌父不在更是驗證這一點。
畢竟在洛可的世界,自從他出生,雌父就留在帝都星陪他長大。
叔叔伯伯哥哥們對他更是寵得沒邊,也就只有雌祖父會扮威嚴,免得洛可尾巴翹上天。
這樣的洛可就沒有受過半點委屈,說是家裏的小皇帝都沒有錯,如今來到這個世界,將以前沒受過的冷待,現在全部受了一遍。
大人還好,小孩就會委屈。
不過,蘭因的娃,都是有點傻樂在在身上的。
洛可剛開始確實滿腹委屈,但蘭因哄了哄,就開始樂呵呵起來。
等到了醫院,一檢查,只是有點輕度失血。
蘭因鬆了一口氣,這蟲族小崽子,果然是世界上最難嘎的小孩。
他買了幾盒醫生推薦的補血的軟膠囊給洛可用,突然又想起沒問小崽子吃過早飯沒有。
洛可點了點頭:“我吃過了。”
雖然在葉瑟蘭琳家不盡蟲意,但在吃食住宿方面不會虧待一個蟲崽。
蘭因摸了摸娃的頭,帶着他們轉道去了忒瑞波斯家族。
路上,阿奇柏勒終於忍不住道:“你就不擔心他們拿着洛可的基因做什麼?”
蘭因道:“那註定讓他們失望,他們就算再怎麼研究,也不可能超越洛可的存在,反而最後白費一番功夫。”
“而且那個世界按照發展,估計也將我的基因研究透了,我們完全可以問孩子。”
蘭因問洛可:“你平時有沒有見到和我一樣等級的雄蟲?”
洛可想了想道:“沒有,雄父的等級最高,不過您說過絲華柯叔父很努力很有資質,不過幾年,就突破了S級的限制。”
“絲華柯?”蘭因只覺得這個名字熟悉又陌生。
阿奇柏勒道:“他在斯格爾十三個孩子中排行第四,是葉瑟蘭琳家族中唯二的年輕雄蟲之一,他還……”
年輕的皇太子猶豫的一下,還是選擇回答:“在A級時就想進宮做蟲后,但烏拉…雌父選擇了我的雄父,後來我雄父去世后,他突破了S級,還是想進宮,但雌父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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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柏勒那時候不是不生氣,但生氣過後就又無力阻止,畢竟烏拉若斯還年輕,應該有新的蟲后,新的蟲崽。
好在烏拉若斯拒絕了,這讓阿奇柏勒鬆了一口氣。
他連西瑞爾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其他雄蟲的蟲崽。
但蘭因是例外的。
阿奇柏勒對他的蟲崽只會愛屋及烏,就像對待自己的蟲崽一樣,會做一個好哥哥,或者說好雌父。
他想到這裏,扒拉了一下洛可的金髮。
紅眸小蟲崽氣呼呼地瞪他。
哪怕和蘭因沒有半點相似,阿奇柏勒都覺得有幾分可愛。
“這麼說來,雄蟲突破S級的限制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蘭因還想再問洛可,但洛可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這些事。
這也是,洛可說到底是個小蟲崽,還是雌蟲,大家就算有什麼秘密都不會和他們這樣小的娃說。
不過,亞瑟斯和雅安禮可能知道一些,也不知道西瑞爾有沒有問出來。
蘭因收斂心思,準備專心應付忒瑞波斯家族。
他是有點兒心虛的。
卡爾文、克萊因斯、阿奇柏勒,都擁有忒瑞波斯家族的血脈,別蟲都合理懷疑他是來禍禍這個家族的。
哪怕蘭因在別蟲眼裏樣樣好,他都覺得自己是一個黃毛。
但凡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只禍害了其中一個,他都有底氣去面對。
可三個一起禍害了,讓蘭因有些抬不起頭來。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偏偏壓力轉移到了他這裏。
若是讓蘭因遇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非得和對方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決鬥!
大伙兒下車,一輛加長版的懸浮車駛來了。
車門一開,是卡爾文。
他看了蘭因一眼。
蘭因看過去,心想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
果然,卡爾文移開了視線,從車門裏抱下了兩個孩子。
蘭因還沒有反應,他牽着的小蟲崽頓時就激動了,鬆開他的手,喊着:“三哥、四哥!”就跑了過去。
希拉薩爾和波羅密多聽到他的聲音,也高興地跑了過去,一蟲將他抱起來轉一圈。
洛可也是愛撒嬌,把自己的胳膊舉起給他們看。
兩個哥哥看很心疼,摸了摸,又抱起來哄一哄。
蘭因心想,洛可這小崽子,可能要把針孔給所有蟲看了,才會將它癒合。
“見過閣下、殿下。”卡爾文行禮道。
阿奇柏勒一眼看出,面前這隻雌蟲對自己的心上蟲有些心思,頓時不滿起來。
“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再回邊境星域?我也好送送你。”
卡爾文不急不慢道:“回殿下的話,陛下有意讓我留守帝都星。”
蘭因覺得,卡爾文屬性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反正在某一處地方待不久。
“這樣說來,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多了,改日請你去吃頓飯,也好謝謝你在亞蘭蒂對我的照料。”他道。
卡爾文看着他,煙灰色的眼眸似含星光,臉色柔和了不少:“不,該是我謝謝您,索非亞叔父將您幫助他的事情告訴了我,”
蘭因一聽索非亞的名字,臉色一變。
卡爾文不解:“閣下,您怎麼了?”
阿奇柏勒也擔心地問:“可是哪裏不舒服?”
蘭因搖了搖頭,有些不自在地問卡爾文:“你說索非亞也在這裏嗎?”
卡爾文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讓蘭因懸着的心徹底死了。
“我……”蘭因有一瞬間想要臨陣脫逃。
但三孩子朝他走了過來,並將他包圍起來。
“雄父,我們快點進去吧,雄祖父和雄叔祖父很想念你。”
希拉薩爾拉着蘭因的手,眼裏閃着期待,看來是沒有被換了一個世界這樣的事情影響。
卡爾文也後知後覺地紅了臉頰。
希拉薩爾叫他雌父,現在叫蘭因閣下雄父,那麼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倆個……
雖然希拉薩爾和波羅密多早就告知了自己雄父雌父是誰,但哪有當面喊的刺激。
阿奇柏勒現在就格外不爽,早知道把赫菲抱來了,他長得那麼像蘭因,他們一看就是一家子,哪還輪得到別蟲的份。
但蘭因只顧着三個娃,他也只能去瞪卡爾文。
而卡爾文強行恢復冷靜后,見阿奇柏勒老是瞪他,只道:“殿下這般看我,可是有事?”
阿奇柏勒輕哼一聲,收回視線:“無事,只是想你和希拉真像,不過最像的還是蘭因和赫菲。”
卡爾文雖然不清楚蘭因有多少個孩子,但聽阿奇柏勒這麼說,便知道這個叫赫菲的孩子大概是阿奇柏勒和蘭因的蟲崽。
他現在倒是明白阿奇柏勒一開始的針對從何而來,只是他還是第一次面對爭風吃醋,對方還是艾雅圖哥哥的孩子,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百般手段也有些試不出來。
阿奇柏勒見他不出聲,心裏也沒有多少勁,看蘭因他們已經上了懸浮車,道:“走了,別傻站着。”
“嗯。”
卡爾文應了一聲,和他一起上了懸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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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密多有些低落,問阿奇柏勒:“阿奇哥哥,我雌父為什麼沒有來?”
阿奇柏勒受不了他這模樣,當場承諾:“你雌父在學校里,等我們走的的時候把你帶回去就能見到他了。”
波羅密多拉着他的袖子:“能把希拉哥哥也帶上嗎?”
阿奇柏勒就見希拉薩爾也看着自己,他可做不了這個小傢伙的主,就道:“問你雄父去,大家都聽他的。”
蘭因心想真是好傢夥,阿奇柏勒都學會轉移壓力了,還敢轉移到他的身上。
但兩個娃,不,三個娃期待的眼神,真是讓人壓力山大。
蘭因轉頭看卡爾文:“希拉他……”
“可以。”卡爾文對他道:“你是他的雄父,可以將他帶走。”
“那約瑟斯叔叔他們沒有意見嗎?”蘭因問。
卡爾文為他對自己雄父的稱呼愣了一下,隨後輕咳一聲:“雄父不會有意見,這到底是孩子們的意願。”
蘭因聞言,想起兩個娃胳膊上也有細小的針孔,但只有一個,很小也很淺,想來也只是為了做基因鑒定。
這是必做的,哪怕娃和自己有百分之百的相似的也要去做,畢竟這些大家族都很擔心自己的血脈會被混淆。
碰到和自己長得相似的,也不會冒冒失失地上去相認,只會暗地裏先做個基因鑒定。
最後就算是親生的,也不一定會相認,除非是家中子息不旺,又或者娃過於優秀。
蘭因就懷疑洛可沒有將他是自己的娃告訴斯格爾,否則的話,斯格爾當時也不會那麼驚訝,更不敢那麼對洛可。
畢竟為基因鑒定抽的那點血就足夠了做其它的事,斯格爾還是繼續抽洛可的血,只能是起了貪心。
蘭因其實已經不在意之後抽血做基因樣本的事了,畢竟在哪個世界都一樣,只要你顯出自己的厲害和特別,別人就會來研究你,都是一個死樣子。
懸浮車一停,蘭因在車子裏就看看別墅門口站着的約瑟斯和索非亞,以及他們身後站着的雌蟲們,有眼熟的,也有不眼熟的。
蘭因覺得自己不能夠慫,他淡定地下車,淡定地打量周圍。
這裏的環境和葉瑟蘭琳家族完全是兩個畫風。
一個時新,一個古老。